我们和衣并躺在**,聊以前的那些事,然后他开始缠绵缱绻的吻我然后他开始缠绵缱绻地吻我,我柔顺的回应我柔顺地回应,只是阻止了他进一步的动作。天色微亮时他睡熟了,我用手轻轻描画他的眉目鼻唇。我轻轻的在他耳边说我轻轻地在他耳边说:“玄烨,对不起,多想许你一世一颗心,可惜已是不能够。”我轻轻的在他额头落下一个吻我轻轻地在他额头落下一个吻,轻轻的挣脱了他的怀抱轻轻地挣脱了他的怀抱,轻轻的下了床轻轻地下了床,轻轻的拿起他随身的匕首轻轻地拿起他随身的匕首,轻轻的向外走去轻轻地向外走去。路过镜子时我停顿了一下,镜中的人和我来时差不多,玄烨费力给我补圆的脸早又瘦削下去了。这怎么会是我?林子清不该有这样绝望的神色。我对镜中人微笑,对不起,一直找不到机会,让你多等了半个月,不要急呵,马上就会尘归尘,土归土。我与她点头作别,轻轻的来到外间轻轻地来到外间,轻轻的打开窗户轻轻地打开窗户。初冬的寒气涌进来,我瑟缩一下,向窗外看去。此刻的紫禁城静悄悄的,远处的屋宇宫阙还看不分明,只能见飞檐斗拱的剪影,却别是一种情境,是我以前不曾见过的。在我生命里错过的又何止这个?一切的一切终究是场空。我从领子里扯出那个护身符,当时只怕会滑落,拴得很紧密,线又粗又短,解不开也脱不出。我拔出匕首,勾住了线钩住了线,又留恋的看了一眼这个世界又留恋地看了一眼这个世界。不知道魂飞魄散是什么感觉?我闭上眼睛,握刀的手开始颤抖,我深吸了一口气,咬牙割下去。我等着象泡沫一样消散我等着像泡沫一样消散,但我没有,有人抓住了匕首。我睁开眼转头,玄烨满眼的不能置信和伤痛看着我玄烨满眼地不能置信和伤痛看着我,血顺着匕首流到我手上,那温热灼痛了我。我松开手惊呼:“玄烨,快放手!”他的另一只手拿掉匕首,狠狠的掷了出去狠狠地掷了出去,匕首撞到墙又弹落在砖地上,发出清脆的当啷声,在寂静里分外刺耳。屋外的太监和侍卫们听到动静都聚过来,在门外叫:“皇上!”玄烨狂暴的喝道玄烨狂暴地喝道:“都滚开!”然后就用受伤的手拽我离开窗前,我跌跌撞撞的被他拖着走我跌跌撞撞地被他拖着走,一边叫着:“当心你的手!”到了屋子中间,他将我一把推倒在地,愤怒的吼道愤怒地吼道:“你怎么可以这样对我?你竟敢这样对我!你的心是什么做的?”我看着他手上的血不停的往下滴我看着他手上的血不停地往下滴,爬起来往内室冲,他旋风一样过来,攥住我的手,好象来自地狱的修罗好像来自地狱的修罗,浑身散发着寒气:“你还敢逃!告诉我!你为什么要这样对我?”我感觉我的手腕快断了,忍着疼,努力说服他:“我没想逃,我只是想去拿药匣给你包扎一下,玄烨你快放手,我马上就回来。”他毫不放松,面色狰狞的说面色狰狞地说:“你以为我痛的是手吗?不是!是我的心!是我的心!你怎么可以这样对我!你怎么可以这样残忍?怎么可以?……”他眼里的恨意是那样鲜明,我却更真切的感受到他的恨意背后的用情至深和伤心欲绝我却更真切地感受到他的恨意背后的用情至深和伤心欲绝,我的心瞬间有了决定。我迎向他,踮起脚以吻缄其口,他的怒气有片刻的停滞他的怒气有片刻地停滞,我直视他的眼睛:“我赔给你,用我的心。”他似一时不能明白我的话,我抓起他的另一只手放在心口:“如果你不嫌它残缺,我把它赔给你。”他呆住,不能适应我态度的陡变,表情僵硬着,好似不知道还该不该继续愤怒。我又在他唇上轻吻一下,柔声说:“现在放开手好吗?让我拿东西帮你包扎。”他似被魅惑,松开了手,我向里屋走,他愣愣的跟在我后面他愣愣地跟在我后面,还不能接受这峰回路转的事实。我帮他上药止血,缠上布条,只是我的技术太差,将他的手包成了一个粽子,我不觉笑起来。一抬头,玄烨还在迷惑的看着我玄烨还在迷惑地看着我。我又朝他一笑,眼泪却成串的往下掉眼泪却成串地往下掉,我扑进他怀里,低声说:“让我再为他哭最后一次,以后只当我又活一世,这一次为你。”我从小声呜咽慢慢变成嚎啕大哭我从小声呜咽慢慢变成号啕大哭,直哭得肝肠寸断、五内俱焚。玄烨搂着我,象哄孩子一样轻轻晃动像哄孩子一样轻轻晃动,无声的在我头顶落下无数个细吻无声地在我头顶落下无数个细吻。玄烨,玄烨,如今只剩下了你在我的生命里。我不知道这样做是对是错,我能感觉卫琳琅正在醒来,我不知道还有多少时间可以给你。对那个世界的人除了哭一场我什么也无法做,只愿我还能为你做点什么。也或许我并不是为你,只为我还留恋这人世,贪图这最后的一点温暖。只因再不怕有后世的纠葛,所以抛开顾忌,不想再为难自己,为难你。又或者我心里其实还有恨,恨命运如此的捉弄,偏要纵情欢笑到底。不甘心自己就此烟消云散,想要在你心里深深的刻下痕迹想要在你心里深深地刻下痕迹。我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我会是你的救赎还是劫难?9也许是幸福那一天,我哭了很久很久,哭完了只觉浑身疲惫,我对玄烨说:“我好累,想睡会儿,你再去找太医帮你重新处理包扎一下。”我离开他的怀抱,累得也没洗脸脱衣,就那么带着一身的血污躺下。看玄烨还不放心的样子,我朝他笑笑:“没事的,等我醒来,就会是一个新的我,一切都从头开始。”然后我就跌入沉沉的睡眠中。我再醒来时,已近中午,我先闭着眼睛定了定神,确定自己已可以笑看世界了才睁开眼睛。玄烨坐在床前,正带着探寻的神色看着我。看我醒来,他有一丝紧张,似担忧又似期待。我向他伸出手,带着点娇憨说:“抱我起来。”他好似松了口气,探身抱我坐起来,又拥住我一会儿才放开。我注意到他还穿着那一身沾染了血和泪痕的衣服,手也还是粽子样,就嗔怪的说就嗔怪地说:“我不是让你找太医给重包一下的嘛我不是让你找太医给重包一下的吗?”他举起手看看,一本正经的说一本正经地说:“我觉得你包得很好啊。”我做个鬼脸:“好吗?要不午饭就吃炖熊掌吧。”他溺爱的摸摸我的头他溺爱地摸摸我的头,笑了。我看看自己一身也邋遢得可以,就推他:“你去叫人进来帮我梳洗,你自己也去梳洗一下。”他不满的嘀咕他不满地嘀咕:“你把我当使唤丫头啦。”却不肯挪窝。我做个呕吐的动作:“我的丫头长成你这样?我宁可天天做恶梦也不要醒了。”“我长得有那么可怕吗?真是个坏丫头。”他作势要掐我。我挡掉他的手:“快去啦,这样好难受的。”我看他还是对我不放心,举起右手对天发誓:“,“我保证,清清不会再主动离开叫玄烨的那个人,除非他不要我。”可我不能保证老天爷会怎样。他凝视着我,眼眸深不见底:“你知道,我永远不会不要你。”我在溺毙前勾住他的脖子,主动吻他一下,他热烈的回应他热烈地回应,想要加深这个吻。我推开他:“哎呀,我不要这么脏兮兮的做这种事。”他故作不解状,调笑说:“这种事是哪种事?”我轻轻捶他一下:“登徒子,我要洗脸啦,还有我饿了,快去传膳。”“目无君王的东西!”他佯怒瞪我一眼,放心了一点。又在我唇上轻啄一下,松开我,带着笑到门口唤人进来。我换好衣服,洗漱过,坐在镜前,宫女帮我梳头。我看着镜中人,她似对我有怨意。我对她微笑,对不起,我失约了,你再耐心的等等,让我给你苍白的生命活出点色彩吧。宫女在后面轻声的问宫女在后面轻声地问:“主子可喜欢这个发式?”“喜欢。”我欢愉的笑了我欢愉地笑了,原来欠债不用还的感觉竟是这样好。我就是这么无赖,你能拿我怎么办?连下辈子你也讨不回债了。我对着镜子笑意盈盈我对着镜子笑意吟吟,直至梳好头来到外间也不曾褪去。饭菜已摆好,玄烨早换好了衣服在饭桌前等着我,看见我出来,微微的笑了微微地笑了,笑里带着一点点疑惑。我在他旁边坐好,随侍的太监给我们盛好汤饭。我对服侍的人说:“你们都下去吧。”玄烨近身的太监小声的提醒玄烨近身的太监小声地提醒:“可是,皇上的手……”玄烨打断他的话:“都下去吧。”宫女太监们一一退下。我不高兴的噘起嘴说我不高兴地撅起嘴说:“不是还有我吗?我难道会虐待你不成?”玄烨斜睨我一眼,说:“你虐待我还少吗?”然后揽住我,凑过来想吻我。我捂住他的嘴:“不要,现在我更想吃猪舌头。”他笑了,恶作剧的舔我的手心恶作剧地舔我的手心,痒麻麻的,我忍不住笑出声来,松开了手。他还是轻吻了我一下才放开我:“快吃吧。”我执起筷子,觉得胃口大开,埋头苦吃,真是饿坏我了。吃到一半我抬头,看玄烨没有动筷,含笑看着我吃。我奇怪的问他我奇怪地问他:“你怎么不吃啊?”他举起粽子样的右手给我看。哦,我给忘了。我幸灾乐祸的故意吃得很香甜的样子,咕咚咕咚喝汤。他叹着气摇头:“今天才知道你的吃相如此可怕,象小猪一样像小猪一样。”我不服的放下筷子我不服地放下筷子,抗议说:“你见过这么国色天香的猪吗?”他哈哈的笑道他哈哈地笑道:“今天见到了。”我捶打他几下,端起他的碗给他喂饭。一路斗着嘴吃完饭,唤人进来收拾了,又在我的坚持下,传来太医。太医解开布条,两条长长的伤口,尽管我早就看到过,仍觉得触目惊心。我握住他另一只手,歉疚的看着他歉疚地看着他。他回握我的手,安慰的摇摇头安慰地摇摇头。还好,伤口不是很深。太医给他重新包扎了,说是结痂前不能沾水,过几天就会好。下午,外面的大臣有事求见,我催他去处理政务,他搂着我又温存了半天才依依不舍的离开他搂着我又温存了半天才依依不舍地离开。送走他,我坐在窗前,随手拿起一本宋词翻开,那么巧,翻着翻着就翻到了陈师道的《木兰花》:阴阴云日江城晚,小院回廊春已满。谁教言语似鹂黄,深闭玉笼千万怨。蓬莱易到人难见,香火无凭空有愿。不辞歌里断人肠,只怕有肠无处断。我不禁苦笑,玄烨用这词句来想念我,我观此词满腹感触却不是为他。是怎样的孽缘,纠结至此?不知该庆幸还是惋惜,如今的我怕是无处也无肠可断了。正在这时,玄烨却又早早的回来了玄烨却又早早地回来了,我眨掉满眼的泪意,合上书,笑着回转身。“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我为他解下披风。他抬起我的下巴,审视我的神色:“为什么眼睛是红的?”我无辜的眨眨眼睛我无辜地眨眨眼睛:“哦,是吗?可能刚才眼睫毛掉进去揉的。”我转身把披风搭到架子上。他从后面搂住我,脸贴着我的脸,迟疑的问出困惑他已久的问题迟疑地问出困惑他已久的问题:“为什么……转变……会这么快?”“也许这就是所谓的置之死地而后生吧。”我转回身,抱住他的腰,将脸埋在他的胸前,“玄烨,以后你要宠我,爱我,不许让我伤心,即使是死,也要让我笑着去。”他骤然缩紧双臂,把我紧紧搂在怀里,斥责说:“胡说什么?你会长长久久的活下去你会长长久久地活下去。”可他微颤的双臂却透出了心底的担忧。玄烨,我也很怕死,可是有时人真的敌不过命运的。我在他怀里使劲逼回眼泪,不管还可以活多久,以后我再也不要流一滴泪。我不愿继续这伤感的气氛,便转移话题,问玄烨一贯服侍我的那个宫女怎么不见了。他迟疑了一下才回答我,声音里还带着一丝痛:“那天你又病倒,我一腔恨意无处可发泄,只能恨她不曾阻止你,就狠狠的责罚了她就狠狠地责罚了她,将她发配到苦役房去了。”我叹口气,依紧他:“她又不知道什么,再说她也不敢阻止我。,她其实很无辜的,你快将她调回来,好好补偿一下。”“知道了,我会多多补偿她的,心软的清清。”他亲昵的摸摸我的头他亲昵地摸摸我的头,“不过不能让她回来,我怕她心怀怨恨不会好好伺候你。”我心软吗?我若心软就不会心安理得的占着别人的身体不还了我若心软就不会心安理得地占着别人的身体不还了。我在心里对自己冷笑,掐他一下:“你们这些统治阶级真是狠心又多疑。”他不悦的说他不悦地说:“什么你们?现在是我们,我们是一根绳上的蚂蚱,逃不了你也脱不了我。”蚂蚱?我现在可不就是秋后的蚂蚱蹦达不了几天了我现在可不就是秋后的蚂蚱蹦跶不了几天了?我靠在他肩上,分不清自嘲还是悲哀的笑了出来分不清自嘲还是悲哀地笑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