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的一声,枪声再次响起,只可惜黑衣人右腕上的毫针虽然已经拔掉,但是手指仍然还是有些酸软僵硬,手指勾动的速度略慢了一瞬。而就在这一瞬的时间内,苏淳突然躺在地上做了一个极为漂亮的姿势——乌龙绞柱,这是一个源出于京剧武生的动作,可以说是一个绝对的花架子,在实战中本来没有任何实用价值的,然而此时此刻却因他这一个诡异的花架子救了自已一命。由于黑衣人只飞起了两尺多高,所以苏淳的这个花架子舞旋起来两只脚适好绞住了黑衣人握枪的那只手,在黑衣人开枪的一刹那枪口猛然掉转了一个方向,巧之又巧的将一颗出膛的子弹送到了那个正满面狰狞持着双匕向苏淳扑来的另一个杀手的脑袋里。“轰”的一声爆响,黑衣人这把枪居然是经过改装的悍货,所打出的竟是高爆的炸子,那个杀手刚刚举起手中的匕首准备向苏淳的胸口扎去,脑袋就突然如同一个烂西瓜似的猛地爆裂开来,白的脑浆、红的血肉稀里哗啦的淋了一地。一直在恶斗中沉稳无比的黑衣人终于因为一个好兄弟因他之故而暴死,忍不住骇然惊叫了一声。然而苏淳已经不准备再给他留任何的机会了,双腿再次一弹,好象球场上倒地倒勾的球员,将黑衣人当成一个超大型的足球,狠狠的踢了出去……“哗……”的一声,从破窗口处飞出去的黑衣人在最后一刻也不甘心就此面对永远的失败,在千钧一发之际双腿尽力劈开,来了个一字马,用两个脚尖死死地撑住了两侧的玻璃窗。但是他仍然低估了苏淳那一脚的力量,尽管玻璃足够厚,塑钢的窗架也很结实,但是当黑衣人用双脚全力撑住的时候,也只是令他的身形略微停顿了一下,随后就是“哗啦”一声巨响,旁边的两扇窗子也随之全面倒蹋下来,而黑衣人也终于没能抓住最后的一根稻草,身形略微翻了一下,随着无数破碎的玻璃碎片,一起向下坠去……苏淳终于将这个难缠的对手解决掉,也不禁轻吁了一口气,翻身一跃跳了起来,看他身手之利落,就好象腿上的枪伤根本不存在似的。只有苏淳自己心里清楚,那处枪伤幸好不在关节的附近,但是伤势也十分严重,好在他已经用局部麻醉术将伤口处的痛觉完全封闭了,因此才对他的行动没有一点儿的影响。事实上他在这种忘我的状态中,也基本上没有多少痛觉,就算他不用针灸术来封闭痛觉,也没有多大的关系。十二个雇佣兵现在已经出现了八个,看来这场战斗还没有完全结束!苏淳站起身来向那个正傻傻望着自已的胖子看去,那胖子杀手早已被苏淳的身手给吓呆了,也不知道这家伙是怎么做上雇佣兵的,居然会被当场吓傻了。那胖子感觉到苏淳的目光顿时如同被蝎子蛰了一下似的,好象一个肉球似的“嗖”的一下弹了起来,灵巧无比的弹到房门前,“蓬”的一声将房门撞开。“不许动……警察!”一声十分标准的警官办案术语从门口响起,胖子撞开房门还没等逃出去,脑门儿上就多了一个冷冰冰的家伙。一个身着穿酒店工作人员服饰的男人用枪指着胖子的头将他硬生生的又推进了房间内,并且回手将房门带上。看了看房间内的倒着的几个人以及宽大的落地窗上破开的大洞,那人微微皱了皱眉头,然后沉声说:“警察办案,所有人放下武器退到墙根双手抱头蹲下……”见到警方终于出现,苏淳松了一口气,心想一般警察总是在事情解决之后才会出现,如今还有四个杀手没有现身,看来他们来得还不算太晚。“说你呢……靠到墙边站好……”苏淳正自放松起来,准备去取自己的小药箱把腿上的枪伤好好包扎一下,却见那个服务生打扮的警察却将手中的枪对准了他。苏淳暗自摇了摇头,正准备听话的向墙边走去,却猛见那服务生的手指微微弯曲了一下。这个细微地动作令他心中大骇,本能的上身一沉,直仰面向后倒去。“砰”的一声,一颗出膛的弹头,撕裂了沉闷的空气,带着一丝死亡的阴冷气息贴着苏淳的鼻尖滑过,在对面的墙上留下了一个小小的弹坑。若非苏淳还处于忘我状态,**地发现了那个人手上的细微动作。这一枪就万万躲不过去了。“这个警察是假的……他……也是杀手!”苏淳在倒下的一瞬间,已经明白了过来,知道对方绝对不会放过自己。一倒下之后,立刻如同一条鲜活地鲤鱼似的,灵巧的上下左右翻腾起来,又一颗子弹险之又险的擦着苏淳地身体打在了地面上。而苏淳也借着翻滚的机会,终于躲到了沙发的后面,暂时逃离了枪口的威胁。幸好这人手中的只是普通制式的手枪,若是刚才那黑衣人的改装高爆子弹手枪,那么就算躲在沙发后面也毫无保障。那个持枪的杀手见到苏淳惊人的身手,一时间也不敢靠前,见那个胖子还傻乎乎的站在旁边,立刻在他屁股后面踹了一脚,说了一句叽哩哇啦地廓尔喀话。那胖子闻言哆嗦了一下,随后咬了咬牙,轻手轻脚的向沙发缓缓靠近过去……苏淳虽然听不懂廓尔喀话,但是却也猜得出他们要做什么,尽管胖子的脚步声很轻。但是苏淳通过听觉。仍然可以敏锐的判断出他所处的具体位置。他知道那胖子被服务生逼着过来,必然是要把沙发掀开。这是自己地一次机会,而且是唯一地一次机会,如果把握不好,让那胖子把沙发挪开,他就会完全暴露在对方的枪口下,到时就再难以翻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