尼斯说着用力的将手机关了机,然后双目茫然的望着前方,口中喃喃说:“我没有……真的没有……我没有,真的没有……啊……不,我有过……我真地勾引了他……我是一个**的女人吧?不……我不想这样子……哈哈……死吧,死了一切就全部结束了,只有死亡才是最后的终结……”她边说,脚下边缓缓地向通道的一边移动,而随后苏淳惊异的看到四周的景物居然在不知不觉间完全变了一个样子。笔直幽暗的地下通道不见了。四周瞬间变得明亮起来,虚无的空间中多出了一张办公桌。两把椅子,一排棕色的中档的沙发,宽大的落地玻璃外有一个不到五平米大的小小地阳台,阳台上摆放着一些鲜艳地花卉。透过玻璃窗可以看到美丽的街景,高耸地摩天大楼层层耸立,遥看下面街道上的行人好象蚂蚁一样轻轻的蠕动着。苏淳下意识地搓了搓眼睛,仔细观看眼前的场景,发觉从窗外的可见角度看,这里应该就是巴黎电视台的二十几层以上的一间办公室,看到办公桌上摆放着一张尼斯的艺术照片,苏淳猜想这里应该就是尼斯在电视台里的办公室了吧。可是刚刚明明还在地下通道里,怎么这么一会儿的功夫就突然跑到办公室来了?苏淳回想了一下,记起刚才尼斯在电话中似乎一再的保证过她不是在酒店里和别人开房,是在办公室里面。或者尼斯可能只是想避免对方的追问而随口说的一句无足轻重谎言,毕竟不管是在地下通道中,还是在办公室里,这都是在电视台里面。但是她不过是随口的一说,怎么这段记忆就从地下通道转到她的办公室了呢?难道说……尼斯是无意中把她自己给自我催眠了?她在电话中说是呆在办公室里面,于是潜意识里就真的以为自己还呆在办公室里面了!此时的尼斯正一步一步的向落地玻璃走去,她的目光呆滞,而神情却坚决,就好象将要上刑场就义的革命烈士似的。不好,她……她要自杀!她……她要跳楼!苏淳脑中轰的一下,顿时间将事情的来龙去脉猜出了一个不离十。这是典型的自然催眠,或者叫做狂想症,患上这种病的人往往平时看起来和正常人没什么两样,但是一旦疾病发作,产生狂想时,她的意识会将自己幻想出来的事情当做是真的发生过的事情一样。当然了,一般的狂想症也就是最多幻想一些不切实际的事情,发病时也就是显得比较狂燥一些而已,等到清醒过来后,就会一切如常。不过这只是指的一般情况而言,如果这种病特别的严重,发病时,自我催眠的程度特别深,而该人的意识又特别强大时,就有可能会对自己造成不可逆的严重伤害。催眠是一种相当玄妙的技巧,曾经有一个很厉害的催眠师做过一种实验,他将自己的目标催眠,让对方相信自己正拿着一块烧红的烙铁准备要烫在那人的身上。这之前做了很多的准备工作,催眠师不断的给目标施压,控制着对方的精神,让对方在潜意识里完全相信正有一块炽热的烙铁缓缓的向他的胳膊靠近,以至那人吓得全身发抖,冷汗直流。终于……当催眠师拿着一个冰块贴到那人的身上时,那人突然发出一声凄厉的惨叫,被冰块碰到的地方瞬间发出一股焦臭味,随后催眠师将冰块拿走,发现那人的胳膊上竟然真地被冰块给“烫”起了一个大泡!得狂想症地病人不是催眠师,他无法将别人进行催眠。可是如果一心一意的对自己进行自我催眠地话。那效果往往会比催眠师来得更强。苏淳想到尼斯很可能就患有这种罕见的狂想症,一到情绪激动时。就很可能会把自己给催眠了。刚才她在打电话的时候,明显受到了很大的刺激,她的护士在怀疑她在酒店里和别人偷情,而她和她地父亲,又好象有着……某种暧昧的关系。嗯……对这种乱七八糟的事情苏淳不感兴趣。而且尼斯既然是狂想症的患者,那么她和她的父亲是真的有不清不楚的关系,还是这只不过是她自己的狂想都是无法确定地。反正尼斯就是不肯听父亲的话辞职回家,宁可以死明志!而因为狂想症的发作,尼斯把刚才为了敷衍她父亲随口说这里是她地办公室的谎言就给当成了真实的,实际上她的办公室可能是在二十层以上的高度,如果这时候她从她假想的办公室里跳下楼去,虽然在现实虽她可能只不过是在平地上摔了一跤。^^^^可是由于她的自我催眠,她的大脑和身体会相信她是从二十几楼摔下去的。就好象那个被催眠师催眠的人似地,只要她自己相信她是从二十几楼地高度摔下去的。那么最后哪怕她地身上根本没有摔伤,可是她的潜意识却会告诉她自己……她已经死了!自我催眠能够催到死亡,这种事情说出来让人难以相信,可是尼斯的事情也只有用这种理论来解释才说得通。苏淳早就对尼斯做了细致的检查,她的身上除了后脑上有轻微的,根本不可能致命的撞伤外,全身各器官几乎就是完好无损,而且化验过血液,也证实尼斯没有中过毒。而且她的呼吸虽然早就停止了,身体却没有出现因缺氧而窒息的症状。尼斯几乎是没有任何原因的。直接出现了脑死亡。随后才影响到了身体各器官的正常运转。这种古怪的死法,估计就算真的让法医把她给解剖了。也不一定真能查出来她的死因来,唯有自我催眠致死这个说法,才比较靠谱一些。不过话又说回来了,尽管在尼斯的自我催眠下,身体的各个器官也都在强大的潜识下变成了死亡的状态,但是她的身体毕竟没有受到真正的伤害,所以就算她的呼吸和心跳都停止了,身体也没有变得象普通的尸体一样的僵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