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董刚坐在炕上,刚想对桑子杰说屋里就有洗手间,桑子杰的移动速度却很快,一下子拉开了包间的门。门口处,一个男侍一个趔趄,差点倒进包房来!桑子杰一把抓住那个男侍的脖领子,向里面一带,那男侍跌倒在包间内的地毯上。坐在炕头的董刚大惊失色,厉声喝道:“谁让你在门口偷听的?!”桑子杰走到门外,向走廊两边看看,看到一个女服务员惊慌失措地跑向楼梯。他关上门进来,地上的男侍正是前面为他们点菜的那个,他正要,桑子杰早已经飞起一脚,狠狠踢在他的软肋上,男侍“唉呦!”一声滚倒在墙角。董刚也穿上皮鞋下来了,伸手拦住还要上前殴打的桑子杰,自己过去伸手抓住了那小子的头发,将他的脸向上板起,问道:“说,是谁让你在门口偷听的?”那个男侍的脸都白了,他哆嗦着答道:“我没偷听啊,刚巧我站在门口……”还没说完,董刚抓着他的头发将他的头向墙上猛撞过去!“啊!救命啊!”那小子顿时被撞得头破血流,大喊大叫起来。房间的门突然开了,一个长得很黑的中年壮汉站在门口,呵呵笑道:“董哥,你干啥?我的小弟怎么你了你把他打成这样?”董刚拍拍手,转过身子,对门口的黑脸汉子一笑道:“发哥,这小子溜门缝。”原来这位就是大名鼎鼎的发哥,桑子杰看着这家伙,心里想起大哥跟他说的,江北要提防发哥,林区要小心九爷的话来。只见这黑脸汉子听了上前拉起那个男侍,“啪啪!”左右开弓就是两个大嘴巴,那小子当场鼻口窜血,发哥喝道:“董哥的门缝你也敢溜,你长几个脑袋?”董哥说:“算了算了,发哥,叫他滚蛋,过来我给你介绍个朋友。”早有两个黑衣内保进来,将站不起来的男侍架了出去,桑子杰知道,自己那一脚,对方的肋骨一定是断掉了,他倒要看看,这个发哥到底是个什么来头。董刚拉着王德发对桑子杰说:“这位就是发哥,这家江鱼馆的老板,咱们林海渔业总公司的王总!这位是天伦集团的桑子杰、桑总!”桑子杰就上前一步主动伸手,王德发说:“桑总!听说过听说过,天伦集团可是个大户哈!”说着一只大手紧紧握住了桑子杰的手,这两只手握在一起,反差极大,一个是又黑又粗,一个是白皙柔嫩。两手上人却在暗中较劲,都在暗自吃惊对方的手劲!桑子杰说:“发哥好!久闻大名,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一看就是大哥的风范!”董刚连忙说:“两位坐下吧,还有些酒,叫服务员加个酒杯来,咱哥三个喝一杯!”王德发把脸一板道:“董哥这不是砢碜我吗!走,换个屋,咱重摆一桌,给桑总压压惊!”说着就拉着董刚往外走。董刚对桑子杰说:“得,咱客随主便,走吧,这屋见血了,不吉利,走,换个屋接着喝!”三个人出来,门外站着是个黑衣内保和那个桑子杰进来的时候见到的那个长相迷人的前台经理。王德发说:“去,香香,去把那个贵宾包马上收拾出来,我们哥三个好好喝喝!”那个叫香香的经理扭动着水蛇腰跑步过去前面顶头的一间包房,那里就是贵宾包了。香香打开门恭恭敬敬站在门口等着,也许,那里根本就不用收拾,马上两个村姑打扮的女服务员和一个男侍也到位了。董刚看看走廊左右站立的几个黑衣内保,对王德发说:“发哥,都什么年代了,还搞这一套?摆造型啊?黑社会啊?”王德发的黑脸一下子红了,他对那几个保镖喊道:“滚滚滚!谁让你们站这儿嘎哒的,都他妈的该干啥干啥去!”几个家伙面面相觑,呼啦一下子都跑掉了。桑子杰笑笑说:“发哥,你这里弄得好像那个上海滩电视连续剧里面的斧头帮的堂口,我在巴西的时候看过,我叔叔是巴西的华语电视台的编辑,我有机会看到了这个片子,呵呵,刚才那些人都是你的打手吧?他们是不是个个都在背后插着斧头?”王德发尴尬笑道:“桑总真会说笑,哪里有什么斧头帮啊,这个董哥在这里,不好乱讲话的,呵呵!”几个人走进了贵宾包间,果然大气豪华,跟刚才那间情侣包相比,这个称得上属于宫殿了。一张硕大的圆桌,起码可以坐上二十个人。桑子杰走到桌前,不由得有些惊讶,整张台面都是上好的红木拼接的,一圈座椅也全部是红木雕刻的高档货。王德发大模大样地在上首坐了,董刚叫桑子杰坐到王德发的身边,自己则坐到了王德发的另一边。桑子杰隔开了两张椅子坐下,他不喜欢这个王德发,这家伙看上去就是个黑道大哥的样子,所以自己刚刚故意说斧头帮埋汰他。董刚坐下说:“你这里还有这么个大包间,下次我们全队来吃饭就订这间了,够档次!”王德发嘿嘿笑道:“这一间,你要是公款来我就定给你!最低消费五万八!”董刚点了烟说:“我操!你丫掉钱眼儿里了咋地?你整个五万八?我问你,你这间有人来包过吗?”王德发笑了道:“吃不起了吧?一看你就没见过世面!我这里是半年不开张,开张吃半年!我这间贵宾房就空着,不怕没人来,上个月,林区的九爷就来过,你知道他请的是什么人吗?呵呵,北京来的大人物,坐陪的是市委一位副书记,呵呵,具体的就不便细说了!来来,香香,倒酒!”此时,村姑服务员已经陆续把一些菜盘摆上了桌面,都是国家明令禁止捕猎的保护动物,野生天鹅肉、中华鲟甚至还有东北虎肉。桑子杰暗自惊叹,这些在自己的四星级大酒店也不敢卖的野味,在这里竟然摆在了公安局副局长的面前!董刚听完了香香对每道菜的介绍,点点头道:“发哥,五万八,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