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哥,听高雄道上的人说萧南天是个极为难缠的狠角色!”“不狠的话,能把咱们老大给灭了么?”“那我们………”“你放心我们华青这一千多号人可不是白给的,我不相信萧南天在我们一千多人面前还能飞了?”“呵呵,那是,那是!”两位衣着几乎一模一样的穿着白色西服套装的男子在闲谈着,他们跟着的就是浩浩荡荡直奔高雄医院而去华青帮主力。而领头的年轻男子就是华青帮四大护法的老三“佐罗”和老四“钢钉”。从面相上看,佐罗鼻高口阔,颧骨外露,性情上也有点刚愎自用,属于有勇无谋的类型。而反观老四“钢锭”尽管平常在佐罗面前唯唯诺诺,但是眉细嘴薄是个颇有心计的人。刚才的一番对话,听着佐罗的话钢锭却在心里做着另一番打算,万一中途出现什么变故,他可是不会随着佐罗去给周作栋当炮灰,尽管佐罗是他的大哥。这一千多号人在佐罗和钢钉的带领下兵分三路分别从三个方向奔向高雄医院,同时距离高雄医院的三条街都已经被清理干净了。周作栋也吩咐了高雄警察局的局长许万民今天晚上给所有的警察放假,包括街口巡逻的警察,总之在高雄三道街附近不能看到一个警察出现,否则难保这个警察性命不保。在周作栋面前的许万民再也没有人前的那股子嚣张劲,因为他太清楚周作栋海外华青的实力了。许万民也很明白萧天和华青帮迟早都会有这么一天,只是没有想到这一天竟然是在自己的地盘上发生的。不过,虽然执行起来有点困难,不过对于许万民来说还是可以办到的。隐匿在夜空云彩中的惊雷隐隐经过,街道旁树木的梢头摆动的速度也逐渐加快,预示着一场大雨即将来临。临近年底圣诞节竟然还能等到一场大雨,这对于萧天土生土长的北方人来说是不可思议的事情,但是对于台湾人来说这样的情况经常都会出现,对于台湾来说,四季的分别真的不是那么明显。只因为不明显,所以没有人去注意,而此时一股仇恨却在双方人马中滋生着。华青的三股人马在高雄医院的大门前汇合,一千多的人马自然而然地就涌到了高雄医院前面的广场上,尽管一千多人在广场上顿时显得异常的拥挤,但是还是装下了。整个广场除了西侧停车场上十多辆客车外再无其他车辆,佐罗把目光从停车场移走望高雄医院主楼望去,就见主楼里灯火通明,时不时地能看到一两个医生护士走过。佐罗一挥手,身后的手下立刻把高雄医院的大门封死。就在佐罗在高雄医院里打量四周环境的同时,钢钉也在紧张地注视着四周,其实自他一进这个院子就发觉里面不大对劲,具体是什么他也说不清楚,只是感觉四周都有一股淡淡的杀气在弥漫着。但是进入高雄医院前他们也确实已经把周围的情况都摸清了,确实是没有埋伏。那么唯一的埋伏可能是来自高雄医院里面了,但是从这里向医院里面望去,根本看不出来任何不对的情况出现。唯一的有些扎眼的就是停车场那十几辆的大客车,但是单从这些客车装的人数来推算也不过三四百人的样子,根本不能和自己所率领的华青帮的相比,更何况据自己的人打探里面最多也就有一百多萧南天的人。也许是自己太过多疑了吧,钢钉在心中这样的安慰着自己。也就是在佐罗命人把高雄医院大门封死的那一刻,高雄医院及其周遍建筑物的灯光全部在同一时点熄灭了。尽管远处已是华灯初上,但是在高雄医院的周遍却好象是笼罩在一团黑雾中一样,加上一场大雨即将来临,浓密的黑云把天空压得更低,让整个广场更显得沉闷和黑暗。灯光的瞬间熄灭立时让这一千多号华青帮人马陷入了短暂的恐慌之中,骤然熄灭的灯光让高雄医院广场中的每个人俱是眼前一黑,有的角落甚至已经传来零星的械斗声。佐罗知道这是由于一时恐慌导致的自己人打自己人,所以立刻吩咐随行的六大金刚到各个方位安抚人马,不要惊慌。如果现在自乱阵脚,就不啻于先输了一半。就在这个时候一声惊雷如晴天霹雳一般在天空中划响,紧接着一场秋雨从天而降,豆大的雨点夹杂着深秋的寒气透过人的皮肤似乎要钻到人的身体里去,大雨一时紧似一时,好象要在这时间把明年的雨都下完一样。“大哥,我们快进医院里去躲躲吧,如果能碰到萧南天,咱们就在医院里了结了他。”钢钉建议道。不知道怎么的,钢钉总感觉站到这诺大的广场上总有点不妥。虽然自己这一方不知道医院里是怎么个情况,但是钢钉总觉得那里的境地要远远好于这里,毕竟站在着冰冷的秋雨里是谁都不愿意的。“好!告诉兄弟们准备家伙,跟着我往医院里冲!”佐罗前进的命令刚刚下达,就见这一千多人的人流开始大规模向高雄医院涌动,在那个时候真的很难想象高雄医院该怎么把这一千多人装进去。就在这一千多人刚冲到距离高雄医院大门三十多米距离的时候,高雄医院十多层的上百个窗户几乎同时被打开,几百支微型冲锋枪从里面顺了出来,冲着下面的千多人华青帮人马就开始扫射。与此同时,高雄医院的围墙也不知道什么时候爬上了一百多人,这一百多人几米一间隔,冲着围墙里面的人就开始疯狂地扫射。几百道枪口象是跳跃的火蛇一样,在夜空中划出道道的光线,直奔华青帮的人马飞去。就见华青帮的人马成排成排地倒下去,偶尔帮里有拿起手枪还击的,但是也没有人能够抵挡得住几百个枪口的射击,所以根本没有人能够接近高雄医院大门前二十米的距离。跑在最前面的佐罗和钢钉二人,钢钉最先发现了情况不对,看到上百个窗口同时打开,钢钉就已经意识到了情况不对。刚要制止冲在最前面的佐罗,但是已经太晚了,子弹没有给他任何机会。就见佐罗身中几十枪倒在了血泊之中,钢钉眼睁睁地看着自己的大哥满身是血倒在自己的前面,此时他已经没有时间哭泣了,肩膀中了一枪后赶紧卧倒爬下,随即就被后面扑上来的射死的人给压在了地上。慌乱中人踩人的情况时有发生,高雄医院广场中的华青帮的人马看到机枪疯狂地在向他们扫射着顿时变得慌乱,不顾自己的脚下踩踏的到底是结实的地面还是有着肉感的尸体,都在向四周逃散着。但是由于萧天在医院的围墙上也布置了伏兵,所以这些人根本就不可能跑到围墙,更别提跃墙逃生了。但是在死亡的压迫感下这些人依然脚步坚实地朝着围墙跑去,以至于到最后连围墙上的黑旗军都不忍再开枪,只等这些人跑到围墙下等爬上来的时候再用军刺将其杀死,尽管死这个结果是一样的,但是对于负责狙击此次任务的PTU军团来说用冷兵器或许能让他们的心里好过一些。现在整个高雄医院的广场被PTU军团围得象一个铁桶一样,场中华青帮就象是待宰的羔羊一般任人屠杀,在屠杀中享受着一种变态的快乐。虽然只是短短的十多分钟,广场中的尸体堆得象小山一样高,从尸堆上流淌出的鲜血象是开了闸的洪水一样肆意流淌着,看得人心惊肉跳。这是没有记载在台湾黑道争霸史上但是却由萧天一手导演的史无前例的大屠杀,这个夜晚充分显示了热兵器对抗冷兵器那无可比拟的“优势”,尽管这个优势太过于残酷。看到楼下成百上千的人在轰隆隆的雷声雨声中,在喷射的子弹弹道的映衬下,一个个的躺在血泊中,负责射击的PTU军团的黑旗军们已经认为这根本就不是一场黑道的火拼,这整个就是陷入了一个现代化的战场中。作为敌我双方正在用各自手中的武器去争取胜利,只不过敌人并不是外国的侵略者,而是自己的同胞,更让人感觉到心情沉重得是这根本就是不一个成比例的对等的撕杀。这种单方面的屠杀尽管能快速的赢得胜利,但是所有人却感受不到丝毫的胜利喜悦。很多人手开始颤抖,眼前不知是被泪水还是雨水侵润着慢慢地视线开始变得模糊,甚至已经有些人开始放弃了射击,即使这个时候场中几乎已经没有多少可以正常站立的人了。“老大,我们是不是有点……”张刚试探性地问着旁边的萧天,毕竟这场战斗实在是太过于血腥了,自己这方甚至可以在不伤一人的情况下解决掉一千多人的黑帮。这是高雄医院顶楼的一个房间,从这里的玻璃窗可以俯瞰整个广场,萧天转过身望着张刚,神情严肃,看得张刚心头一紧。但是张刚从萧天的眼中似乎看到了一丝的犹豫和迷茫,毕竟这一千多人是间接地死在萧天的手里,想必老大的心中也是十分不忍,张刚猜想道。萧天仔细地盯着张刚的双眼冥想了半天,深邃的目光似乎可以直插入张刚的内心,张刚抵受不住着夺人心魄的目光,不自然地又看着外面。张刚心道,还是算了吧,因为张刚看到外面的屠杀已经结束了,就在这说话的功夫广场中间已经没有人站着了,只剩下一堆又一堆的尸体。此时萧天也注意到外面的枪声已经停止,只剩下淅沥沥的雨声,让人感到奇怪的是随着这场屠杀的终止,外面的雷声也没有了,雨声也渐去渐小。“是不是觉得我们过于残忍?”萧天似乎在问自己的同时也在问着旁边的张刚,还有刚刚进屋汇报情况的张强,张强望着窗前的萧天和张刚凝重的表情,只是静静地站在萧天的身后。张刚看着外面没有说话,心情的沉重已经远远大于了胜利的喜悦。“哼哼!”萧天冷笑了几声,双眸中的目光也越来越冷“如果今天我们不用枪,而是放他们进来,你认为他们会手下留情么?如果今天站在外面的是我们,你认为他们会放过我们么?”萧天的几句反问,顿时让张刚无语。“今天躺在广场上的所有人迟早都是我们的敌人,对于我们来说,只是要分几次杀死他们罢了。不是你死就是我亡是黑道生存的不二法则,心慈手软在这里没有土壤,这你应该比我清楚。”萧天沉声说道。“这个我知道,可是……”张刚话说了一半就被萧天制止了。“你这不是心慈手软,只不过是接受不了这堆积如山的尸体一下子出现在自己的眼前罢了。你这是心理问题,你想过没有我们这一路走来,杀过的人如果要堆起来也能有几人多高了吧,所以说分别不是那么太大。”萧天向教导一个孩子一样在和张刚说话,但是谁都没有注意到萧天的手心里早就被汗水侵湿辘辘的了,其实萧天的内心在比其他人承受着更大的折磨,毕竟这对萧天的心志来说也是极大的一个考验。“好吧!”张刚长吁了一口气,也算是让自己心中那沉重的包袱暂时地放下了。事情都已经做了,再怎么懊悔也没有用处,唯一的就是接受,更何况对于萧天这些人来说个个都不是什么善男信女,所以一时的想不开都会随着时间的推移慢慢消散。“立刻清理广场,不留活口。让医院的火葬场立刻启动,天亮之前一定要把尸体全部清理完毕。”萧天命令道。“是!”张刚和张强齐声答道。“走吧,去战场看看!”萧天说道。张刚和张强走在前面,萧天走在最后。路过房间里的办公桌,萧天随手拿起一张面巾纸把自己手中的汗水擦去,把纸扔在纸篓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