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明看着钟越明媚的笑脸,很受感染,说:“钟书记,有你的支持,我的干劲更足,也更有信心了!”钟越因为已经决定要对张明改变态度了,所以说话更加热情。她说:“张明,以后没别人时还是叫我姐,这样亲切一些!有什么困难也尽管说给我听。不要把姐当外人嘛!”张明想到一句笑话,就说:“钟姐,我没把你当外人,我把你当内人呢!”钟越作出要打他的样子,说:“谁是你内人啦?连姐姐的玩笑也开!”张明笑着说:“我说的内人指的是自己人。难道我们不是自己人吗?”钟越也不否定,说:“就会玩文字游戏,当心被人听见误会。”张明嬉皮笑脸地说:“那我们单独相处时,称你为内人好不好?”钟越笑道:“我都老太婆了,这样说,你又占不到便宜。你可亏了!”“不能这么说,我们农村有句老话,女大三,抱金砖。你大我四五岁,那抱的该是白金砖了!”两人说笑了一会,感觉关系近了许多。男女同事间要搞好关系,开开玩笑,是行之有效的捷径。钟越诚恳地对张明说:“前段时间,我对你有点不友好,你不要怪姐!”张明说:“没有啊!我觉得你对我很好的。我已经很满足了。如果你再对我好一点,我可就受不了了!”钟越说:“你就会装佯。说起来也是我小心眼。说实话,我在这当书记,工作很被动。这里的地方势力非常复杂,县委班子也是良莠混杂,白松华等人十分嚣张,贾嘉华又倚老卖老,不肯买我的帐。我想和他们斗,但是又感到力不从心。所以我不得已和他们妥协,希望能求得一时的安稳,平稳地过渡。不怕你笑话,我为了和他们搞好关系,我拜贾嘉华做干爹,和白松华称兄道妹,外表上搞得是一团和气。但是我内心里感觉到十分别扭。”张明故意问道:“钟姐,那你现在和我姐妹相称,不会也是一种策略吧?会不会也觉得别扭?”钟越听了后脸都急红了,说:“我对你是真心的。这里面没有任何功利的目地。你要这么说,我以后就不给你做姐了!”说完,转身要走。张明见她急了,连忙拉住她的手,说:“钟姐,和你开玩笑呢!别生气呀!”钟越真的有点不高兴,脸沉着,红润的嘴唇也翘着。张明说:“还真生气啊!我知道你是真把我当弟弟看了,你对我和对待白松华是有本质不同的。我也是把你当亲姐姐看的。你看你。当姐的人,还和自己的弟弟生气,像什么话啊!”钟越笑了起来:“明明是你不对,怀疑人家的诚意,现在反而成了我的不是了。”张明把她的另一只手也拉过来说:“是我不对,我向你陪不是!以后再不这样说了。也不这样想。要从灵魂深处认识到,你就是我的姐姐。”钟越笑道:“认错的态度还是不错的。好吧,我原谅你!”张明故意一本正经地说:“相信我,我会好好对你的!”钟越被她逗的花枝乱颤,把手缩回来,说:“好肉麻!搞得像小青年表白似的!”笑了一会之后,她说:“被你一气,话也没说完。我接着说。我是很不满意现状的。所以我希望上面能派一个有经验有魄力的县长来帮我。没想到上面却派你了。我看你长得像个小白脸,对你很失望。所以刚开始就对你不欢迎,对你的工作也不支持。那天你上任,我是故意不在家的。想冷落你!要不是成书记和马部长来了,我肯定不会回去。让你负责教师工资的筹集,也是想为难一下你;那笔水利工程款,也是我叫向前进不告诉你的。”张明笑着说:“姐,你好阴险啊!怪不得孔子说,唯女子与小人为难养也!”钟越说:“想起来,我真的觉得对不起你!”张明说:“什么都别说了。你能这样推心置腹地和我说这些,本身就很能说明问题了!”这时,秘书郑重华进来了.钟越说:“以后我们再好好地谈谈。”就走了。出门的时候,还对张明回眸一笑。张明也还她以微笑。张明觉得这位比自己大几岁的女书记还是挺有魅力的。和董心兰、裴珊相比,她缺少一种妖艳,缺少一种魅惑,但是那份端庄的美丽还是十分令人心怡的。郑重华说:“张县长,钟书记好像都对你很好啊!”“好在哪里?”郑重华嬉皮笑脸地说:“从她看你的神情,我就看出她很喜欢你!我看女人很准的。”张明想,一个秘书敢于和自己开这样的玩笑,也太放肆了些,如果不批批他,他以后会更加肆无忌惮。当领导的不能和下属太狎昵了。否则就会失去威严。如果他嘴巴紧,不乱说,还不要紧。如果他乱说,还会影响自己的威信。再说,这个郑重华也不能久用,没必要把他当成亲信。所以他沉下脸说:“重华同志,你怎么能这样随便乱说?”这些天,郑重华看张明对他非常亲切,以为他也和罗东林一样可以随便乱说。罗东林对他是无话不说,包括女人的话题。现在见张明板着脸批评自己,知道自己看错了人。连忙检讨道:“对不起,张县长,我说错话了。请你原谅。我以后一定改正。”张明看他态度老实,就说:“下不为例!”罗东林灰溜溜地出去了。下午快下班时,张明打电话给关进喜。“关老师,今天突然想喝点酒,但是在恒阳,我只有你一个朋友。中午破费你,请我吃顿饭,怎么样?”关进喜说:“那好啊!你说,在哪个酒店好一些?”张明说:“到酒店吃饭,我何必到你那里去?想请我吃饭的酒店在摆队呢!就在你家里炒几个家常小菜。你准备菜,我准备酒!”关进喜说:“那感情好!我知道你那里肯定有好酒。”张明自己开车来到关进喜家。他给关进喜的孩子带来了几罐奶粉,给他老婆带了些补身子的礼品,。还带了两瓶五粮液。关进喜说:“真周到。一家三口都考虑到了!这是传说中的五粮液吧!这玩意可真没喝过。”“两瓶!够了吧!”“够了够了!五粮液虽好,也不能贪杯啊!”张明问候了一下他老婆,又逗了一会孩子。关进喜的老婆月子还未满,今天来了客人,就把她妹妹关月叫来帮着做菜。不一会酒菜就上来了。张明说:“老关,酒怎么分?一人一瓶,还是两人合喝一瓶。”“合喝一瓶吧!留一瓶我慢慢喝!”“算盘打得很精嘛!两人边喝边聊天。关进喜说:“张明,今天拿这么好的酒来,不会是来收买我的吧?”张明想,这家伙的确是精明,戒备意识很强,对我的意图是洞若观火啊!他笑道:“你是不是担心县里不能兑现教师的工资啊!”关进喜说:“的确如此。后天就是你们承诺的兑现工资的时候了。不知道你安排好了没有?如果没有,我们就没有退路了!”张明说:“我是言出必行的。今天来,就是来告诉你,县政府经过努力,已经把经费筹集好了。”关进喜高兴地说:“那就好!我代表全体老师感谢县委县政府”。关月也是一个老师,听说工资很快就可以到位,也喜滋滋地敬了张明一杯酒。她说:“我代表我自己感谢你这个关心教师疾苦的好县长!”看到他们这么高兴,又感谢不叠,张明就不好意思提出自己的想法了。搞不好,关进喜会翻脸的。没办法,只能如期如数发放了。因为不打算耍什么心机,喝酒时就放得非常开。不一会儿,就把一瓶酒喝完了。关进喜说:“看来,我想留一瓶的阴谋不能得逞了!下次再到你那里拿!”于是,把另一瓶酒也开了。张明内急,要上厕所。关进喜家的厕所在外面。是那种男女厕所隔着一堵墙的那种。张明刚蹲下,电话响了。是钟越打来的。钟越问和老师们谈判的情况,张明只得如实相告。他说:“出师不利啊!我已经和教师代表见面了。当我把马上就可以落实教师工资的事告诉他们时,他们都非常高兴。这样,我就不好意思开这个口了。我不想扫他们的兴了。老师们的确是太苦了,也的确是太善良了!得到自己早就应该得到的微薄的工资还对县委县政府感激万分。”钟越在电话那头说:“那你的计划不是要受影响?”张明说:“没办法啊!虽然说分期拨付可以缓解政府的经济压力,为发展工业引进外资创造条件,但是在这种情况下,我们再不能做让教师失望伤教师感情的事了。为再大的难也要把教师的工资兑现。那个汽车园的项目恐怕要泡汤啊!我原计划是想通过以出地为主出钱为辅的方式和他们合作的。”钟越说:“回来后我们再想办法吧!”他出来上厕所时,关月也出来方便。和张明只有一墙之隔。所以他在和钟越的通话都被关月听见了。关月是小便,很快就解决了。回屋后,把听到的都讲给哥哥关进喜听。她说:“张县长这人可真是好!对我们教师也有感情。哥,我们能不能再和老师们商量商量。其实只要政府表硬态,信守承诺,晚几个月发放也没关系。但是如果因为这耽误了县里的工业发展,县里财政迟早还是要发生困难,拖欠工资的事还是不可避免地要发生的。哥,你说是这个道理吗?”关进喜说:“道理是这个道理,不过,我不能做这个主。必须要征求老师们的意见。等会我把情况问清楚再说。问清楚了也好给老师一个说法,做工作也容易一些。”这时,张明进来了。坐下后,张明说:“来,关兄,刚才我已经把仓库腾空了,我和你再大战三百回合。”关进喜却淡淡地说:“张县长,酒先不喝,我先问你一个问题,你如果说实话,我就陪你喝。”“怎么啦?问吧!”“兑现教师工资是不是还有资金困难?”张明哈哈大笑,说:“原来你还在为这个问题担心啊!我可以负责任地告诉你,后天,我们将分文不少地兑现教师工资。如有食言,我卷铺盖走人,从此不来见你!”关进喜说:“张明,你还是不相信我,没把我当朋友啊!这酒我不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