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况对辽国诸人很不妙,那也是,也不看看是在谁的地盘上。萧远山和玄慈斗得平分秋色。萧远山一味进攻,想尽快击败玄慈退出罗汉大阵。玄慈却不紧不慢,很少进攻,防守的滴水不漏。萧远山心情不免急躁起来,这样一来,更是突不破玄慈的防守。萧峰看见他父亲的窘况,知道继续和我们缠斗下去,恐怕是有死无生的结局。他心里着急,下手就重了一些。两三个围攻他的大汉,被他掌击得吐血跌退。萧峰看见露出了一丝缝隙,就纵身扑击,掌风激荡,烟尘四起,众豪杰见他神勇,却更加勇悍,毫不后退。围攻他的人里面有不少人和萧峰在聚贤庄杀的那些人有千丝万缕的联系,都是一心想着复仇,不惧生死。这时就听得一声惨叫,惨叫声太过凄厉,不少人都远远地向那发出惨叫声的地方望去。萧峰一拳击断了一个大汉的几根肋骨,有空转过头去看。这一看,叫他目眦欲裂,肝肠寸断。那是一个不可思议的场面。刀是用来劈砍的,剑是用来刺击的,可是燕云十八骑里边的一个人,却被一个中原武者用刀刺入了胸膛,透背而出。刀比剑既宽且厚,这一刺,那辽国武士胸口上被捅出了一个碗口大的洞,鲜血疯狂地喷射,夹扎着一些心脏碎片,把那个中原武者溅得一身血红。这辽国武士却是勇悍非常,趁自己的鲜血迷住了中原武者眼睛的时候,一双手已经牢牢地抓在了那中原武者的头上,那人脑袋上出现了十个血孔,哼都来不及哼,就扑倒在地上。那个辽国武士坚持了两息时间不到,也是轰然倒地。萧峰是一个重情义的人,他的心里可是太不好受了。他把燕云十八骑带到中原,没有想到把他们带到了绝地,萧峰真是悔恨。“这只是我和中原武林个人之间的恩怨,并非宋辽两国国事。我却把他们牵扯进来,把他们带向了死路,我真是恨啊!”燕云十八骑死了一个人后,围成的防御圈顿时露出了一个空袭,四周的武林人士怎么能放过这个机会,众人早一拥而上,彻底打碎了这十七个辽国武士的集体防御。几个中原人对付一个辽国武士,这些辽国武士瞬时湮灭在了茫茫人海中,只能各自为战。萧峰的理性逐渐被激动的情绪遮盖了。他再也不顾什么了,双眼已经变得血红,喉咙里像受伤的狼一样发出了痛苦的嚎叫。萧峰把上衣一脱,身上一副青郁郁的野狼刺青,似活物一样,张牙舞爪,欲要吞噬一切生物。萧峰放下我们,向那十七辽国武士所在的地方扑了过去,他现在可是没有丝毫的保留,一招一式之间,竟是狠辣取人性命的招式。身侧的一个中原武者躲避不及,被他抓住,脚上头下,然后抓住两腿一撕,把那武者硬生生地撕成了两半。鲜血内脏四处抛洒,仿佛人间地狱。又有一个武者躲避不及,被萧峰一掌,直直地刺穿了自己的身体,随后就被炸成了碎片。我暗自赞叹,降龙十八章果然不同凡响。其他的人见萧峰突然发狂,心中稍有怯意,露出一个小口,让萧峰就冲了出去。不过,短短时间内,又有三个辽国武士被杀死。我心中一惊一喜。喜的是萧峰今天发狂,不知道已经杀死或将会杀死多少中原武林人士。这样,中原武林会更加仇恨他。而且,他杀死中原武林人士,也减少了我一统中原武林的障碍,这倒是没有想到的。我惊的是萧峰冲到那十四名辽国武士那里,而邓百川等四人和丐帮正围攻他们。我一边向萧峰发招,拖延他前进的速度。一边,我向邓百川传音道:“萧峰暴走了,你们赶快退后,免得有所损伤,成为我一生之痛。”邓百川四人是我现在唯一的班底,我必须保护好他们。当然我这为的是大业,可不是什么个人情谊。毕竟,我其实是傅荣沐,和他们刚才认识。刚才认识,又会有多少感情呢?不过邓百川一听“一生之痛”四个字,却更是对慕容家死心塌地,这句肉麻的话,我也不知道是怎么说出来的。我又向全冠清传音道:“全帮主,你和你的心腹速速远离萧峰,让宋陈吴三位长老对付他就行了。”一声全帮主,叫得全冠清浑身舒坦。虽然他想当帮主,可从来没有人这样叫过他。他也只是在没人的时候,悄悄穿过帮主的衣服,自己叫自己帮主,以抚慰自己受伤的野心。他看向我的眼睛中流出感动,我用易大彪威胁他的事,他也不放在心上了。只觉得我是世界上唯一理解他的人,是他的知己。当然,全冠清老奸巨滑,他自然知道我的意思是消耗宋陈吴三位长老的实力,以便他日取而代之。等萧峰彻底赶到剩下的辽国武士那里时,这些辽国武士已经只剩下了七个人。少室山头杀声一片,佛门清静之地转瞬就成修罗屠场。在这样的环境里,有理智的人也会发疯。一片混乱之中,萧远山这边突然发生了巨变。萧远山太着急了,因为我的一番胡言乱语,使少林寺把他当成大敌,又激动了中原群豪对辽人的痛恨。他很清楚,在这样下去,他和萧峰等人的内力将消耗殆尽,成为待宰羔羊,于是他决定速战速决,赶快离开这里。明的对比实力太差,暗中打闷棍才是最佳选择。萧远山一拳向玄慈胸口击去,玄慈依然不紧不慢地双掌格挡,因为萧远山见攻不进去,只能变招。玄慈这样想,哪知道这一次萧远山不但没有闪开,反而加快速度冲了过来。萧远山的拳头硬生生轰进了玄慈的双掌之间,击中了玄慈的胸膛。玄慈的真气主要用在了双掌上,胸口却由于有双掌的守护,所以并没有运真气进行防守,就听得“咔喇”声响,玄慈的肋骨已经被击断了七八根,致命的是,其中一根断了的肋骨刺进了心脏。玄慈就觉得仿佛一记大锤狠狠打在自己身上,身体被击退了数丈之远,口中鲜血狂喷,还夹杂着一些心脏碎片,眼见得活不成了。他终究不知道,在自己寺中长大的小和尚虚竹,竟然是自己的儿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