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者劈翻了一个大汉,包围他的***露出一个小口子,他便转身向我们这边跑了过来。跑动时,带起的风一吹,披散而挡住脸的白发往上一扬,我失声叫道:“父亲?”这一刻我很快就明白了过来,因为慕容博身体突然抽搐了一下,摔倒在地上,脸上现出痛苦的神色。果然不出我所料,他练功出的岔子完全发作了,所以才没能赶到参合庄。我来不及多想,飞身跃起,在赶过来的一个大汉要举起刀往下劈的时候,单手一引,那大汉手一转,向下劈的刀劈在了自己身上。他惨哼一声,鲜血飞溅,不可置信的,非常不愿意的倒了下去。其他大汉一怔,“妖法?”我并没有多看这些大汉,只是蹲下身子抱起了父亲,把他身上一些还在流血的伤口止住。这时丁春秋赶了过来,我嘴里冷哼道:“不留活口,统统灭杀。”敢伤我父亲,他就得死。丁春秋大喜,从在少室山上到现在,他的日子过得太郁闷了。如今有了一个发泄的机会,他如何肯放过。他也乐得做个顺水人情,怒道:“不知死活的东西,敢伤了慕容老先生,你们就死吧。”说罢,手一抓,一个大汉没有躲过去,被抓在手里。丁春秋随后又把这个大汉往另外一个大汉身上一扔,那大汉慌忙接住,却马上倒了下去,脸色一片黑紫,七窍流血,中毒而死。丁春秋的“腐尸毒”,那些大汉发了一声喊,顿时转身飞一般的逃命去了。丁春秋哈哈一笑,随即追去。父亲痛苦稍止,欣慰地看着我,说道:“我练功出了问题,浑身刺痛难忍,已经不想再活下去了。今日能见复儿最后一面,总算可以把后事交待好了,不至于耽误了复燕大业。”我见父亲现在都念念不忘恢复大燕,想他把一生都放在了这件事上面,个人鲜有欢乐。我的心中非常悲痛,只是我怎么去求那扫地老僧呢?父亲老泪横流,叹道:“孩儿,把复燕大业压在你的肩上,苦了你了。你没有生在我慕容家倒好了,不用学武功,平平淡淡地做一个平常人,多好呀!”平常人?真是一语惊醒梦中人,我突然想到原来段誉把鸠摩智的功力吸干后,鸠摩智没有了武功,这刺痛自然也就没有了,后来还成了一代高僧。我忽然又想,如果鸠摩智再重新练功,他究竟还能不能再次练出真气来。那北溟神功上说,它与一般的武学不同,要逆经脉而行,所以已经练出真气的人再练北溟神功会凶险万分。那鸠摩智的功力被吸干,就算是一个没有练过武的人了。北溟神功的功法里面可没有说,这样的情况下,就不能修炼北溟神功啊!我喜不自禁,忍不住地哈哈大笑,父亲看着我,还以为我是伤心得有些神志不清了。他连忙拉住我的胳膊,猛烈的摇动着,道:“复儿,醒醒。复儿,醒醒。”我笑着对父亲说道:“父亲,孩儿最近得到了一种奇特的功法,可以治好父亲您的病。”慕容博大惊,道:“复儿,真的有这种功法。”说实话,他也不想死呀。毕竟我还年轻,他并不能完全放心。何况,他也想多尽自己的力量帮助我。我连忙把北溟神功大概地解释给了父亲听。慕容博听完,脸色反而出现了淡然的神情。活马当成死马医,无论如何是多了一次机会。看见父亲身子一蜷,脸上又有了痛苦的神色,我不敢耽搁,把右手拇指和父亲曲池穴相接,体内真气按照北溟神功口诀运转,顿时我的拇指里出现了一个强劲的漩涡。我并不敢用高阶的那种吸取生命本原的口诀,只是简单地吸取真气。父亲体内磅礴的真气被漩涡疯狂的吸了过来。又随着我的真气运往气海储藏起来。父亲多年的苦修,蓄积的真气极其的多,巨量的真气冲刷着我的经脉,不知不觉,我的经脉也扩大了不少。父子俩都是修炼的慕容家的武功,真气性质一致,所以父亲的真气到了我的经脉里,如鱼得水,没有任何的副作用和不适应。渐渐的,父亲脸上的神色舒缓起来,不再那么痛苦了。我却注意到,父亲脸上的皱纹渐渐多了起来。终于,父亲体内的真气都被我吸干了。父亲此时萎顿在地上,一点精神都没有。他的脸色苍白,眼睛无神,脸上额头上全是皱纹。功力散尽,父亲再也不是刚出场时的那种枭雄形象。现在,他就是一个慈祥的老父亲,一个干朽的小老头。练武之人突然失去武功,都是很难适应的,多数人当场就自杀了。父亲现在却神情安详,古井无波。在得失之间,他的心胸开阔了许多,对人生也感悟到了许多。他笑道:“果然是奇功,现在我的身上真的不痛了。哈哈哈,复儿,为父几十年的功力给了你,你现在在武林中也是对手不多了呢。快试试你的功力,让为父我看看。”我此时感觉到自己体内真气充盈,浑身充满了活力。我听父亲一所,手一抬,向远处一招,一快看起来有几百斤的巨石被我吸了过来,绕着我的身周旋转。片刻,我又把它送回了原地,道:“父亲的功力真是精纯,这一来,孩儿能把斗转星移第七重的威力真正的发挥出来了。”这时丁春秋的声音远远地飘了过来,道:“这里原来是南方几省绿林的一个极小的分舵,没有什么油水可捞。老夫已经把他们统统灭杀,也算是给慕容老先生出了一口气了。”他和父亲年龄差不多,可以喊父亲老兄的,可是怀疑我给他下了禁制,只敢口称先生,怕触怒于我。我连忙向父亲一笑,道:“父亲,刚才孩儿吸取您的内力,想必您对北溟神功有了亲身体验了。现在孩儿就把北溟神功的口诀说给您听,一定在要在丁老怪回来之前把它掌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