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九章 第十九回

我的存在真的只是伤害别人，包括我所爱和爱我的人……——琼到底，是你错了？还是我错了？——林木雪姬迹部一声声的叫喊，让我更加不安。虽然我知道这是迟早会发生的事情，却没有想过会来得那么快。总觉得自己可以改变什么，直到事情发生才知道自己根本改变不了什么……不二和忍足听到迹部的叫声，也转了回来，而且也都发现我看不到了。我看不到他们的表情，不知道他们是惊讶，奇怪还是其他的。我不知道该和他们说什么才好？似乎，这黑暗如同黑洞一样，吞噬了光和声音。“迹部……我没事。”即使是这样，我还是在迟疑之后突出5个字来。“笨蛋！你现在和本大爷说没事！”迹部的语气更加剧烈。我知道自己在这个时候不应该逞强，迹部宁愿我现在扑到他怀里也不要看到我这样没有反应。“迹部……我……真的会……一直看不到吗？”曾经失去光明的日子，让我记忆犹新。我不要！我不要那样！那段日子，除了黑暗还是黑暗，除了声音……和手冢……我一无所有。“不会的！本大爷不允许发生这样的事情！那个家伙的话不可以信！”迹部激动地说。“迹部，你在说什么？”忍足的声音响起。迹部并没有理会忍足的话，而是拉过我，想把我抱回去。但是我却拒绝了。这是，眼前渐渐出现了光点。慢慢的，那光点开始扩散开来。像一潭水渐渐地向四周流去。“迹部，等一下。我好像可以看到东西了。”我拉着迹部的衣袖说。三个人听到我的话，都安静下来，也没有了其他的动静。大概过了几分钟，我才看到他们三个人的模糊身影，但是却是模糊的样子，不再是当初清晰的模样。“迹部，我可以模糊地看到你们。”我对迹部说。终于，在脱离黑暗之后，我才明白了光明的可贵。“琼，你现在可以看到我们吗？”不二的声音又响起。我看着前面，寻找着蜜色的东西。只看到眼前有一团蜜色的东西，却看不清楚。我知道那是不二的头发。“可以。但是不清楚。好像近视一样。”我说这事实。“走，和本大爷回去。”迹部拉着我，我知道他要带我去找医生。“迹部，等一下。周助哥，忍足，你们可以答应我一件事情吗？”我拽着迹部，不让他走。“琼，你是不是希望我们不要告诉手冢这件事情。”不二看透了我的心思。“不可以！这难道手冢会不发现吗？”迹部立刻反对。“迹部，不要这样。我不要国光为我担心了。拜托你了！”“这……随便你了。本大爷不管了！”最终，迹部还是投降了。或许在迹部看来，如果手冢连这样的事情都发现不了，他也就不配一直陪伴我。“忍足，周助哥？”我看向他们，虽然不清楚。“我没意见。只要你自己不后悔就好。”忍足说道。“既然他们都同意了，我也没有意见。”不二又说道。“谢谢你们。”我深深一鞠躬。回去之后，他们的确没有说什么。之后迹部绷着一张脸以外大家都很正常。忍足还打趣地说，迹部是不是被手冢附身了，居然也装冰山。因为我的去处没有决定下来，所以我今天还是要呆在医院里。手冢今天必须回去。不二他们已经回来了，手冢的家里人必定会担心手冢的情况，所以手冢今天晚上不能陪我。迹部本来打算留下来陪我，但是还是被我说回去了。我的理由就是：不要大少爷伺候，更不想伺候大少爷！等所有人走后，我才独自一人站到窗口，看到眼前一片白茫茫。手冢走前把窗户都关实了，而且叮嘱我不可以开窗吹风。虽然我很想开窗吹风，但是想到手冢的话还是放弃了这个想法。我现在随时都可以离开，我现在留在这里只是为了他……眼前的模糊，如同在视网膜前笼罩了一层砂纸，对什么东西都只能看到模糊的样子。或许，几天后我将无法看到一切。所以，我现在很珍惜现在所能看到的。世界不再清晰，朦胧的如同梦境。我到底是生活在梦中，还是我在做梦？天慢慢黑下来。日本和中国的经度相差并不是很大，只是比中国的冬天太阳早落山一个小时。我亮起了房间里的灯。我想，今晚我是不愿意再关灯。我怕……我怕我再也看不到明天的阳光……我回到床边，思想开始漫无目的地游荡。即使我害怕一个人的时光，但我也不会愿意有人看到我脆弱的一面。从某些方面里看，我和手冢是同一类人。让人看到自己的坚强，当坚强的外壳褪去之后，剩下的又是什么？将自己的光和热送给别人，将寒冷和寂寞留给自己……我们这种人活得是最辛苦的！尤其是手冢……尤其是我……门外传来敲门声，我原以为是护士来查房，说了声进来便没有再转头去看。进来的人并没有询问我的情况，而是熟悉地叫了我一声。当我反应过来，才明白来的不是护士，而是……雪姬……“琼，我们又见面了。”雪姬拿下她的墨镜，微笑地看着我。但是，我感觉到她变了。现在的她不再是我当初所认识的雪姬，还是她以前演示得太好，我没有发现。“是啊。我原以为我们再也不会相见。”我从打开的门缝里注意到门外还有两个穿黑衣服的男子。看样子，她现在是又是林木家的大小姐。“琼，为什么我和国光的订婚宴上你没有来。”她退到门口，把门关上，我还可以清晰地听到她锁门的声音。“我无法看着他为你带上戒指。既然我无法接受，所以我选择了离开。”或许是因为视线模糊的原因，我一直看着她，并没有回避。“那你为什么还要回来？”她低头，用刘海遮住了她的双眼。我仿佛可以从她的身上感受到悲凉和无奈……“回来并不是我的本意。我也是被国光找回来的。”我对她有些内疚，毕竟她才是我们三个人中最痛苦的人。她是唯一付出爱而没有得到回报的人，她的痛苦远是我们所不能想像的。她要承受多大的痛苦才能一直站在我和手冢之间？她要付出多少的爱恋才能一直让手冢注意到她的存在？或许，她的出现是个错误……又或许，我的出现是最大的错误……“别人说情侣饰品可以让两个人心有灵犀，看样子是真的。”这时的她，我已经无法再形容她的表情。痛苦？悲伤？憎恨？讥讽？“琼，你记得吗？是你和我一起去看的手镯。却没有想到现在我一个都没有拿到。”她着低头，阴阴地一笑。“雪姬……哪个才是你？”我感觉不对，她真的是雪姬吗？“你是不是后悔了？对！这才是真正的我！”她突然抬头看着我，“为什么你可以得到所有人的爱？为什么我付出了一切却得不到国光的一个笑？你为什么再离开之后又回来？”她走进我，死死地盯着我说。“雪姬……我……当初，静儿为了迹部叫我离开。现在，我为了你再次选择离开……我也不知道为什么我每次都会被他找到……雪姬……对不起……”愧疚填充了我整个心房……她说得没有错！他们给我太多的爱，我却什么都给不了他们。我甚至连手冢都给不了任何东西。除了让他担心，伤心，痛心之外，我什么都给不了他……我为什么再离开之后一次又一次的回来？“雪姬……”“够了！我受够了！你为什么不离开？你的存在只是对我们的伤害，你知道吗？无论是对我，对手冢，对迹部，对忍足，对任何人都是！你为什么还要在这里伤害其他人？啪！”雪姬突然的一个巴掌……扇上我的脸颊。不止是脸颊的炽热，还有心头的痛……“雪姬！你做什么？”突然，门“砰”地打开，进来的不是别人，正是手冢国光！“国光……”雪姬收回手，害怕地看着手冢。“国光……你……你怎么会来这里？”“我本来是出来找你的。没想到你派人跟踪我。”手冢气愤地看着雪姬。雪姬一直派人跟踪着他，所以这几天所发生的事情她全都知道。“林木，我从来不知道你是这样的。”手冢推推眼镜，面无表情地说。“国光，你听我说……”“不用说了！”手冢朝我走来，想查看我脸颊的情况。我撇开了头，并没有看他。“痛吗？”手冢掠起我眼前的头发。没想到短短的时间，让我的短发已经长到了颈部。三千青丝未断，我的情未了……“我没事。你和雪姬回去吧。我明天去迹部那里。”我转身不看手冢。手冢没有说什么。我只知道他和雪姬都退出了房间。我从窗口看到他和雪姬的身影一前一后地离开了这里。而且，手冢一直都没有和雪姬并排走，而是远远地走在了雪姬的前面。雪姬，你这样做到底是为了什么？或许，她说的对。我的存在真的只是伤害别人，包括我所爱和爱我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