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的练习到此结束,大家辛苦了。”幸村站在众人面前宣布道。仁王坐到一边整理着球拍,“今天文太怎么没来?”似是无意地提起。“刚才有个女生说他今天有急事不能来。”幸村背起球袋,顺便回答了仁王的问题。原来她刚才来是为了这事,“幸村,我先走了。”“可以走了吗?”佳亦挽上仁王的手臂,问到。“嗯,等在旁边看会不会觉得很无聊?”论演戏,仁王绝对是个中好手。两人离开网球场,走在无人的校园里,“不会啊,看你练球觉得好幸福!”“那就好,我是怕专心练球而冷落了你!”魅人的声音回荡在佳亦的耳边,“肚子饿了,去吃饭吧!”仁王带着佳亦来到一家西餐馆,幽雅的气氛充塞了整个空间,“你喜欢吃什么?”坐在位子上,看着摊在眼前的菜单,仁王问到。“学长决定就好。”哦,从现在开始就要向贤妻学习。“傻瓜,今天可是你的生日,决定权在你。”仁王对着她宠溺地一笑。“那好吧!”佳亦说了几个菜名,然后侍者端上两杯清水,放置好刀叉,便离开了。两人间突然有了沉默,佳亦便先开口,“学长觉得月寒怎么样?”“为什么问起她?”仁王一手撑着下颚,眼神懒散地看着面前的佳亦。被他慑人的眼神看得心乱如麻,“因、因为她是我的好朋友啊!所以…”她是不是说错什么话了?“嗯…”仁王似是冥思了一会儿,“那她在你眼里是个怎么样的人?”“月寒啊!她是个很不错的朋友哦!事事都会为别人着想,就像今天明明也是她的生日,却没有让我陪她。她的父母都在国外,很少回来看她,去年的生日也只是我和她两个人一起过的,今年…学长,我是不是话太多了?”佳亦小心翼翼地观察着仁王的反应。“不会啊,你的声音很好听,继续。”答似非所问。外面的天已经暗了下来,川流的人群,在玻璃窗外来来往往,很多商厦都打开了彩灯,夜似乎比白天更明亮。“她小时候有一个很好的朋友,但是她们之间发生了一些误会,那个女孩子似乎很讨厌月寒,所以月寒现在十分珍惜朋友。”说到这里,佳亦的语气里有心疼,也有骄傲。有些事,仁王弄明白了,一一记在了心间。整顿饭,围绕的话题便是‘月寒’,仁王默不作声地听着佳亦的叙述。离开餐馆,“我送你回去吧!”“嗯!”夜里的空气依然是暖暖的,却不是闷热,让人很容易卸下心防。走到一座公寓前,仁王站在佳亦的面前,“生日快乐!”“谢谢!”仁王从口袋里拿出一个丝绒盒子,打开,里面是一对镶有钻石的耳环。佳亦接过盒子,惊喜地叫道,“哇,好漂亮,谢谢学长,今天我好开心呢!”“喜欢吗?”“嗯!”佳亦用力点头。“那不给我一个奖励?”仁王邪魅的声音扰乱了佳亦的心,她踮起脚尖吻上他的唇,爱他,从初遇的那天起就已经注定。“雅治,我爱你。”第一次,佳亦不再唤他学长。“上去吧!”佳亦依依不舍地看着仁王,他依旧是一脸笑容地将她送到门口,为什么,心有一种被推离的感觉,还是错觉?是她想多了吧!幸福的时候总会有患得患失的情况发生。佳亦安慰着自己。“明天见。”笑容敛起,仁王转身消失在夜色中。“啊!哈!”月寒手里捧着鹦鹉,打了个呵欠,“好困,睡觉去吧!”等,她又在等什么呢?在国外的爸妈能想起今天是自己的生日已经是谢天谢地了,还敢奢求什么?钉铃铃,电话铃响起,鹦鹉有些受惊地拍打着翅膀,“嘎、嘎!”“喂,我是宫城,请问…”“咦?”月寒奇怪地出声,“那么晚?”“我知道了,等一下。”搁下话筒,转身走进房间,再出来已整装完毕,拿起话筒,“这就来。”急急忙忙地走出门,按下电梯的下行键,“这么晚,他还把我叫出去?”那个电话是仁王打来的,让她穿好衣服下楼来,不知道他是何意图,还是照做了。走出大楼,看到一个人坐在一辆重型机车上,那个人递给了月寒一顶安全帽,“戴上。”几乎是命令的口气。“你到底想做什么啊!”月寒不满地看着他,心间滑过一阵电流,一身黑色的休闲装让仁王看上去和夜色融合在一起,散发着神秘的色彩,像一个…地狱来的使者。“上车,带你去个地方。”不理会她的情绪,索性替她戴上帽子,“要我动手?”“才不要!”月寒坐上后座,双手抵在软座的两边。“我劝你抱住我,不然摔出去我不负责。”仁王好心提醒她,戴着头盔的他,声音不能听得十分清楚,却是认真的警告。后悔,月寒有种骑虎难下的感觉,她不该出来的,犹豫着到底要不要那么做时,却被仁王一把抓住双手围在他的腰际,靠着他那么近,月寒几乎能听到自己的心跳声,还有他身上淡淡的香水味,很清爽,也很适合他。“抱紧哦!”话音落,引擎被起动,车子飞速地往前驶去。开了一段路后,月寒看到四周变得越来越宽敞,像是高速公路,“你要带我去哪里?”禁不住问出了口。“听不见。”的确,车的速度再加上这里的风很大,声音都被吹散了,月寒噤声,依旧维持着刚才的姿势,倦意侵袭她的意识,让她沉沉睡去。远远地,有股海水的味道钻入鼻子,并且越来越清晰,朦胧中,月寒睁开眼,耳边有阵阵海浪拍打石岸的声音,海水的咸味混合着那股熟悉的香味一同刺激着她的嗅觉。脑袋下好像枕着什么软软的东西,赶紧爬起身,她…她居然躺在仁王的身上?“哈,你终于醒了!”随即,戏谑的声音刺入耳膜。“这里是海边?”月寒回头去证实,果然,他干吗要把她带到这里来?“是啊,你和我初遇的海边,你不会忘了吧!”才几天的事,她怎么可能就忘了?明知故问。“没有,你把我带这里来做什么?”她还是没有弄明白。“今天是你生日为什么不告诉我?”仁王的声音是指责?哈,这还是她的错不成?“是又如何?和你无关吧!”月寒回嘴。“怎么会无关呢?别忘了那个条件,你可是答应当我的女朋友的。”仁王不介意提醒她。月寒怔了怔,“佳亦才是你的女朋友。”纠正他的话。“你是第一女友。”也就是说还有第二、第三,依次往后排列。“那只是名不副实的而已。”“听你的口气是想要名副其实咯?”仁王找出她话语中的破绽,加工后还给她。“你的理解能力有问题,你该对佳亦认真。”试图说服他,月寒起身另找了个地方坐下。仁王从原本的平躺,变成了坐位,“你总是忘记我的话,我是不会对谁认真的。”所以说也不会对第一女友认真了,是不是可以这样理解?心头滑过一丝疼痛,月寒闭起双眼,让海风去吹散它,满天的繁星如同钻石般,勾勒成一幅耀眼的画面。“春天很合适你!”借题转走那些不必要的注意力。“不懂。”仁王认为月寒的语文水平也有待提高。“身携无数桃花的你不应该去为春天作贡献吗?”也许他可以制造出一片桃源呢!仁王喜欢这样的斗嘴,他想知道月寒接下去会怎么说,“我不是环保局的,所以那不在我的职责范围内。”“桃花只适合在春天里开放,到了夏天会枯萎,除非你准备当一根光秃秃的树枝。”月寒也不示弱,坚持和他斗到底。两个人的一来一回和浪花的拍岸声组合成了绝妙的旋律,在这样的夜里奏着乐章。“没关系,到了第二年的春天它们会再次布满那根树枝。”所以他不用担心。“哦?你心甘情愿遭受三个季节的冷淡无华?”不安于室的他耐得住寂寞?“你把我看得太伟大了,就算是圣人也是需要休息的。”“那你现在算是在放假?”她可不可以理解为,在上一个季节里,是他的工作日?“差不多,不过是带薪休假。”他的薪指的是偶尔飞来的几只蝴蝶?“你这么不勤劳的员工,当心被老板一脚踢出公司!”夜变得更宁静,只听到海水拍打岩石的声音,望着空空如也的左手手腕,出门时太匆忙,没有带手表,所以月寒也不知道现在格林尼治给的正确时间。斗嘴到这里暂告一个段落,远处好像有些红晕出现,让月寒有些莫名的兴奋。月寒的暗喻仁王听懂了,夸他是情场高手呢。她的讽刺,他也明白,太花心会马失前蹄。“生日快乐。”回到正经的话题。“现在应该已经过了十二点了吧!”月寒猜测着时间,远方露出了鱼肚白,然后变得越来越清晰,可以确定,他是带她来看日出的。“那明年补给你。”仁王无意中许下诺言。明年?到明年再说吧!月寒一心一意地注视着海平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