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咦?这里还有要出头的么?想要命的话赶快滚开,乡巴佬!”那个军官瞪着李昌业,“要不然就把你也当成乱党处置了!”“哼,狗仗人势!”李昌业扶着树干站起来,虽然他现在行动并不利索,但不代表可以让这些混蛋为所欲为。“李大哥你——”墨氤雯有些担心地看着他,显然很在意他的身体情况,“我跟他们去一下就好了,不会有什么事的。”“你这个笨蛋,这群狗怎么会有那么好的心!”“找死!”那个军官勃然大怒,抡起手中的枪刺向李昌业。“李大哥!”殊不知李昌业等的就是这个时候,在那人枪落下的一瞬间,他忽然动了,堪堪避过枪尖的一瞬间,他人已经来到了那人马前,猛地一拉马辔头。枣红马措不及防被人扯疼,不由得顺着拉着它的手转动身体,而那军官不曾提防,一下子失去了平衡,被李昌业顺手从马上拉了下来。这一切发生得太快,以至于李昌业跨上枣红马跑到墨氤雯身边把他抄上马,那些当兵的才反应过来去扶他们的头儿。“快追,别让这些乱党逃了!”那个军官被摔了一脸土,气急败坏地喊。“一群废物!”骑在马上的李昌业仿佛复活了一般,自如地驾驭着这匹良驹左拐右绕,很快除了追在他身后的两匹马,其他神策军早已被甩得不见踪影。“我们是不是又惹麻烦了……”墨氤雯靠在李昌业背上问,俗话说民不与官斗,虽然李昌业也是个军官,但是他现在好像是在执行隐秘的任务,这么跟神策军发生冲突似乎不太好。“这种麻烦,还惹得起。”李昌业策马跑上一个缓坡,调转马头看着下面追过来的两骑,“氤雯,抓紧,我们再冲回去。”那些步兵不足为惧,只要解决了这两个骑兵他们就可以顺利脱离了。“哦。”听他这么说,墨氤雯抱住李昌业的腰,只听骏马长嘶,他就觉得似乎忽然腾空一般,又立刻落了下去。李昌业驱马直冲到两骑中间,以刀鞘做枪,一招裂苍穹将最近的那人瞬间打下马,回身再一个破坚正中另一人面门,骑手受创,两匹马的步子顿时乱了,被李昌业骑的枣红马一撞,便嘶鸣着倒地挣扎。“今天只是个教训,下次再让我碰到你们为非作歹,定取尔等项上人头。”李昌业说,“好自为之!”说罢,他便打算调转马头离去。忽然,李昌业**的枣红马猛地抬起前蹄嘶鸣,坐在后面的墨氤雯没提防,从马上摔下来。“氤雯!”“我没事。”墨氤雯在地上滚了两圈爬起来,说,“马——!”他看到,骏马已经口吐白沫地往地上倒去。李昌业反应快,已经在马躺倒的时候跳开,避免了被马压住。他回身去检视马,发现有个蓝紫色的蝎子正挂在马脖子上,尾上的刺正深深地刺进去。“毒……”“我的材料这回你别想再跑掉,”那个紫色皮肤的女人从树上跳下来,“还有扯风筝的小家伙,这里是谷底,这次我看你往哪里跑?!”说完,她吹起虫笛,林中传来窸窸窣窣的声音,那个巨大的毒人身边跟着一群行尸走肉般的毒人走了出来。“是那个大怪物,快逃命啊!”刚才还趴在地上呻吟的两个神策军一看到这情况,忙不迭地从地上爬起来,连滚带爬地逃命去了。但很快,他们就发现根本没地方跑,四周已经被毒人所包围。李昌业扶起墨氤雯,听到他“嘶”了一声,“怎么了?”“脚扭到了,没事。”墨氤雯小声说。“包括刚才那些人,一个都别想跑,”女人笑道,“除了合格的材料之外,都变成我部下的食物吧。”“丑女人,你别想再害李大哥!”墨氤雯靠着李昌业喊。“你这个可恶的小蝙蝠,我要扒了你的皮把你放到锅里炖成汤!”显然这个字对所有的女人来说都不次于一个重大打击,即使是一身毒的女人。“氤雯——”李昌业觉得,墨氤雯这么激怒那女人,似乎另有目的,他一边说话转移着那女人的注意力,一边在怀里摸索着什么。“只要不是人就好,那女人也不能算——”墨氤雯从怀里摸出一支鹤骨笛,“李大哥不要离我太远,还有你们,不想死就靠近点儿。”他对被毒人逼到他们附近的两个神策军说。说完,他便吹响了鹤骨笛,笛音简短,李昌业听出,笛音结尾处徒然出现一个凄厉的高音。“哼哼,你这是要给自己吹一首送葬的曲子么?”女人笑道。“不,给你的。”墨氤雯说,没等他话音落,就见一道红光从他们面前闪过,插进他们和毒人之间,逼向他们最前面的几个毒人一下消失了。挡在他们前面的,是一头狼,浑身布满火红花纹、身形巨大如牛的狼——在它锋利的巨爪下,那几个毒人瞬间被撕成两半。“怪物啊!”两个神策兵看到后更是吓得几乎没魂了。转身想跑,被墨氤雯喝住。“这是——”李昌业定了定神,看清那并非什么活物,而是披着黑色金属外皮的机关兽。机关兽的样子被造成了狼的形态,浑身绘满了红色的纹路,让人一眼看上去就好像是从地府烈火中走出来的怪兽。“李大哥,你见过它们的,”墨氤雯说,“只不过那时候它们还都没做好。”是的,李昌业想起,当时去万花谷的时候墨氤雯曾经带他去一个山洞看过他的作品,只是那时候这些机关狼还没有完工,看起来只像是一个个大号的雕像。“把它碾碎!”女人命令拿着沉重大斧的毒人。面对巨型毒人,红狼并不正面与它对抗,而是发出一个单音,左躲右闪避开它的大斧。与此同时,李昌业看到在红狼的召唤之声中,另外有三头同样的红狼从山岩和树丛中奔出,它们的样子和那头红狼差不多,但体型要略逊一筹,两头径自扑向和大红狼缠斗的毒人,一头则跃到他们前面,摆出随时攻击的架势,如同掠阵的战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