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昌业,是不是出什么事了?”见李昌业的行为异常,墨氤雯问,“是不是,他又来捣乱了?”对于白枫歌,墨氤雯觉得他说不上很理解,但感觉却和自己很有关系,只是基于此人太变态,墨氤雯认为就算他知道自己的身世也绝不向他打听。“也许吧,不过现在还不能确定。”李昌业说,“他不敢在天策府里动手,所以才会送这个东西过来挑衅。氤雯,留在这里,除了我之外,不要相信任何人也不要轻易和任何人离开。”白枫歌很可能会易容成任何墨氤雯认识的人来——偏偏墨氤雯对熟人一向没什么防备,“不,就算是我来,也要约个暗号。”他想了想,贴着墨氤雯的耳朵说了些话。听着他的话,墨氤雯的脸越来越红:“有必要非要用那个来做暗语么?”“有必要,他甚至可能会易容成我——这人的本事不可小觑,除非是他根本不可能知道的,否则很难甄别出来。”“那,好吧。”墨氤雯说,表情有点儿失落。白枫歌这么一闹,他回万花谷的日子,无疑要拖延了。*虽然天策府派出了相当多的人手去查询那个长得和死去的侍卫一模一样的人的下落,但是找遍了府内和府外的几个营盘都未发现此人的踪迹。而在附近神策营的眼线传回来的消息,近两日确实有个人到,虽然这里的将领并不认识,但在他出示了一个令牌之后对他非常热络,根据眼线的描述,李昌业确定这个神策军的不速之客应该就是一直下落不明的白枫歌。只是根据眼线的信息,他在神策军营并没有停留多久,便再度离开了不知所踪,不过他向神策军要了一匹快马,所以眼线推断他可能要去比较远的地方。凭借这些消息,李昌业无法猜度出白枫歌搞这么一出究竟用意何在,只能继续提高警惕,把这件事暂时搁置。他挑拣了一些不怎么会引起墨氤雯担忧的内容讲给他听,不让他太担心。而为了避免再出现侍卫那样的惨事,之后墨氤雯用的一切东西都由他亲手操办。这些墨氤雯都很配合,唯独不让他出门这条,因为一个人呆着过于无聊,有时候他会偶尔抗议一下。而睡觉自然也还是两人睡一张床,不过因为这些日子在忧心白枫歌的事情,墨氤雯的脑子装不下太多的东西,李昌业也没心情,所以他基本上是把墨氤雯当成一个大号的抱枕搂着安心。今晚也同样。不过睡到半夜,本来就浅眠的李昌业被怀里不安分的家伙弄醒。他睁开眼睛,见墨氤雯在他怀里来回扭着,贴近点儿发现并未睁开眼睛,但表情变化很快,一会儿高兴一会儿害怕的。在做梦么?墨氤雯的表情变得越来越急躁。“不,不要过来!”“氤雯,氤雯,醒醒!”李昌业拍了拍他的脸,试图叫醒他。“昌业——”墨氤雯不再挣扎,缓缓睁开眼睛。“刚才做噩梦了?”李昌业问。墨氤雯点头,说:“梦到了鸾蕊姐姐,不舒服。”“鸾蕊?”李昌业不明白墨氤雯为什么会提到那个苗疆姑娘。“我们和她在洛道分别之后,在长安我又见过他。”墨氤雯往他这边挤了挤,脑袋在他的胸口蹭了一会儿才说,“在姓白的那里,可是,我最近才想起来……”他说的时候,李昌业感觉得到,他在发抖。“大概是当初他的摄魂术的作用吧。”李昌业听方卓思说过,因为白枫歌对墨氤雯使用过摄魂术,对于天都镇那段他的记忆会出现混乱,要一段时间才能恢复,“过去的都过去了,不要想太多,离天亮还有一段时间,再睡一会儿。”他抚着墨氤雯的背,试图让他平静下来。埋在他胸前的脑袋摇了几下,闷闷的声音传出来:“鸾蕊姐姐也是他抓去的,被,变得很可怕,就跟,在那个树林里见到的那些,然后,然后,她死了……”“你是说,鸾蕊姑娘被变成了尸人?确定?”这倒是李昌业从未听说的,之前他们也曾在被破坏的天都镇里调查过,但是一无所获,也并未发现任何与尸人有关的线索。洛道的尸人毒人之祸,负责此地驻守的神策军一直都把责任都推到对立的红衣教身上,虽然有眼线传出一些与之背离的消息,但因没有实证无法下定论。但如果真如墨氤雯所说,这件事就没那么简单。“鸾蕊姐姐变得很吓人,而且谁都不认识,还咬了我一口……”墨氤雯说,“后面——我只记得,她死了……”“氤雯,”李昌业把墨氤雯的脑袋从自己胸口捞出来,一来可以看到墨氤雯的表情,二来再让这小花蹭下去,他又不是神佛能坐怀不乱,“过去的就让他过去吧,我不会再让任何人伤害到你,无论什么方式。”对于鸾蕊,虽然有救命之恩,但终归说来只有一面之缘,谈不上有什么太深厚的感觉,但眼前之人,羁绊纠葛了这么些日子,却是无论如何都不想他有任何差池。“昌业——”“再不睡明早我就拉你去出早操。”在他脸上亲了一下,李昌业搂紧他的腰。墨氤雯扭了两下觉得不舒服,不过听李昌业这么说,不管能不能立刻睡着他迅速闭上眼睛。早操什么的,最讨厌了!*第二天一大早,墨氤雯还窝在被窝里的时候,去出早操的李昌业却遇上了一个很大的意外。“方卓思?!你怎么来了?”对于方卓思的到来,李昌业感到很惊讶,虽然这两个月方卓思经常给墨氤雯寄东西和书信来往,但他也有自己的事情要忙,所以从未亲自来过。“不是你发信叫我来的么?氤雯出什么事了?”方卓思抖了抖手中的字条,“信上也不说明白。”“我?发信?”李昌业更糊涂了,明明只有墨氤雯会给方卓思写信,“我从来没写过信给你,而且氤雯也很好,现在还在被窝里赖床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