鼠妖虽然不战而退,可御逸心中却似乎留了个结。他整夜都在回忆着这些事情,还有鼠妖说的话,可却一直想不出个头绪来。接下来的两日,御逸都在山洞中同兔妖们在一起,鼠妖虽然再没有来山洞中骚扰,可外出巡查的兔族灵兽回来却说,远远近近都能看到鼠妖来往的痕迹,他们一直在盯着这山洞。御逸暗想,他们也许是知道了黎国和赤焉国交战的消息,又知道自己曾经帮助过赤焉国,所以等着自己再次下山的时机,再来这山洞与兔族挑衅。想到这些,御逸更是气恼。另一边,他也非常挂念越然的安危。虽然越然也说,他的身边有百万大军,可御逸却无论如何也放不下这颗心,总觉得有什么事情让他在意,让他不安。御逸在山洞中坐卧不宁的呆了两天,终于忍不住拉过茗瀚,告诉他,自己不能在此久留,还要回到两军交战的军营去。在此之前,他们必须想办法断了鼠妖侵扰这里的念头。茗瀚和族中几个修行深的灵兽其实早就商讨了这件事,他们都觉得,除非是杀到鼠族去,给他们一个下马威,否则以这些鼠妖的脾气秉性,一定不会善罢甘休。御逸想了想,也觉得有道理,于是决定立即去鼠族的居住地,找他们的长老,把这些事情说清楚,也给那些死去的兔族灵兽讨回公道。茗瀚他们也想跟着御逸一起去,却被御逸拒绝了。御逸让他们留在山洞中,以防鼠妖再来。安排好了族中的事情,御逸只身一人赶奔鼠族居住的地方。两地原本相距就不是很远,御逸心中又着急,所以没用多少时间就到了。可等到了这里,御逸却又吃了一惊。从御逸初次随鼠神农亦到这里来开始,御逸就从未见过这一片地方如此荒凉过。一座座房屋都已经破败,似乎早就没有人居住了。御逸在这些房屋中转了几圈,心想,这些鼠妖莫非是从这里迁走了?他正想着,突然听到头上一阵响动,再一抬头,只见无数个小圆球从四面八方朝自己飞来。御逸顿时知道是自己大意了。他抬起手来用气包裹住自己,那些小圆球碰到气壁,果然都化成了浓雾。御逸置身于这浓雾之中,仔细听着周围的动静。不出他之所料,没等烟雾散去,几股强劲的力量就从四周像他袭来。御逸再也压不住心中的怒火,双手运气向外推去。这一推,不仅推开了身边的屏障,推开了浓浓的雾气,而且随着巨大的气流瞬间冲开,几声惨叫也随之响起。待那烟雾散尽,只见御逸横眉冷目,双眼通红,手中擎着一柄透亮的利剑,站在当中。他的四周,一群鼠妖远远的围着,每一个的脸上都带着些许的惊恐。“你们这群小鼠崽子!”御逸咬着牙冷声说,“从前的事情我不跟你们提,只说最近这段时间,你们先是骗了云凌兄来与我争斗,害我差点死与他手,如今又毁我家园,杀我族人!今天你们又故技重施,来偷袭我!你们以为我兔神会任由你们欺辱吗!”御逸说完,周围一片安静。片刻之后,一个鼠族长老上前一步,厉声说,“兔神大人!你只道我们的不是,为何不说你自己到底做了什么?你不是也杀了我们的族人吗?”“杀他们是他们死有应得!”御逸瞪着眼睛高声道,“我最先杀的鼠族灵兽,是因为他们杀了我的族人!而且用其练些旁门左道的法术,最后发了疯,祸害人间!我要不杀他们,岂不是留了祸患?我再杀的鼠族灵兽,是他冥顽不灵,不思悔改!我又杀的鼠族灵兽,是因为他们被人利用,与我为敌!既然如此,我又为何留他们性命!”鼠族们一个个听的心惊胆战,可他们心中也有不甘,也有愤愤不平。“兔神!你恃强凌弱,欺负我们没有了兽神!这样做,对得起当年与你有恩的鼠神大人吗!”一个长老吼着。御逸听他这样说,更是怒的狠狠攥住手中的利刃,沉声说,“你们还敢提农亦兄?当初农亦兄在时,你们就都整日的惹是生非,农亦兄可怜你们灵兽修行不易,总是下不得狠心惩治你们,哪知你们不仅不思恩德,反而变本加厉!你们以为兽神点化了灵兽,就是让他们为所欲为的吗?你们以为被点化了之后,就可以仗着兽神的名声,做了什么事情都等着兽神给你们收拾吗?你们一个个不努力修行,整日想着旁门左道,捷径简途,到最后有几个能修成正果!”“我们不能修成正果,也容不得你个外族兽神来管我们的事!”不知是那个鼠妖在后面喊了一句。“哼!”御逸冷笑一声,“如今你们倒是这样说了。你们因为我没有像农亦兄那样袒护你们,就心生愤恨,用些卑鄙的伎俩来报复。当初跪着求我的时候却又是怎么说的!”“兔神!”一个长老呲着牙尖声道,“你修要猖狂!用不了多久,我们的鼠神就会回来!到那时,看你还怎么办!”他这一句话,像是一柄重锤敲进了御逸的心中,他突然想到了,这两天心中的不安源自何处。云凌曾说,与农亦兄相交之人转了五世,每一世,都没有活到加冠之年。那鼠妖长老也说过,皇后说她们在等一个时间,到了那个时间。鼠妖们被杨月晋利用,是为了要唤回鼠神,而唤回鼠神之人,就是黎国皇帝锦诚。这么说来,可以唤回鼠神的时间,一定是锦诚加冠之日……用不了多久……用不了多久……鼠神回来……两军阵前……皇后……陛下!御逸骤的想到了!陛下!越然!就在御逸发愣的时候,周围那些鼠妖似乎察觉到了他心思不在此处,于是互相使了眼色,一涌而上!一阵狂风平地而起,卷的周围碎石瓦砾直冲云霄。百步之内,雪散冰融,房倒木残。风散去,留得满地残肢碎肉。御逸收了手中滴血的利刃,脚尖点地,腾空飞起,朝着边境方向疾驰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