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起大部分人来说,舒醒是一个适应能力很强大的人,或许也正是如此,对于许多刚刚接手的事情,他都能率先的做出反应,有着比常人更加迅捷的反应能力和适应能力,再加上充满效率的解决能力,这样的舒醒,自然会在很多事情上比别人更优秀,而这种优秀,可以说能够体现在生活中的方方面面,譬如说,对于住所的适应性。搬离自己生活了十几年的房子,舒醒没有任何程度上的犹豫,不像是舒辰那种到一个地方暂居,就要把家里许多东西背走的蜗牛式换居方式,除了换洗衣物,舒醒挥了挥衣袖,没有带走一件多余的物件,这也正能体现他性格中简洁的那部分。虽然可以奢侈的生活,可是作为容成集团未来的接班人,容成贤却是一个相当低调和勤俭的大好青年,就连那幢属于自己的郊区别墅,也不过是二层的简单样式,除了必备的生活设施,没有多余的地方,而这些对于舒醒而言已经足够,毕竟他只需要一张和容成贤共卧的睡床。这次突然杀回来的舒辰,不过是待了几天就又走了,但是已经有过一次教训的容成贤,痛定思痛,对于和舒醒回家这件事情,有着一定程度的担心,既然自己的贤觉得不放心,舒醒也就不多勉强他,反正住在哪里都一样,而且自从换到这里住之后,舒醒又发现了新的乐趣,紧邻花圃的路上人车皆少,夜晚时**相拥在没有窗帘遮盖的落地玻璃窗前,总会让那具既**又羞涩的身体更加颤栗不已。“不……要。”持续着每晚重复的拒绝词语,可是被汗水浸湿紧贴在一起的身体,却完全没有认同主人的违心之言,身下是非常柔软的毯子,更何况即使是没有毯子,光是现在这种热到沸腾的体温,也根本就不会从有凉意从任何一个方向传来,习惯了与同性之间的融合后,容成贤有的时候会想,自己究竟还能不能够和异性进行同样的行为。“不要么?”呢喃的声音从耳侧传来,仅仅是这样温柔的细语,就能让皮肤上燃起难以名状的快感:“可是贤的身体不是这样说的哦。”探照灯的光线从窗外的路径上一闪而过,漆黑的室内环境,更加深了容成贤对室外光线的在意,刚开始这样的时候,容成贤还会从朦胧的清醒中产生些许的反抗意识,可是随着对情事的熟悉和次数的增加,对于不拉窗帘的无灯情况,他已经可以完全无碍的接受了,所以说,习惯真是一件非常可怕的事情。附近别墅的入住率并不是很高,多数还都是买来做投资,完全不会来这居住,因此在夜晚的这个时间段里,也不过是偶尔能够看到一两辆车经过而已,但就是这偶尔经过的车辆,从车灯里射出来的光线,已经足够让容成贤的心脏收缩了,当然,如果他还能在舒醒怀中保持时刻清醒的话。在诸多次数的情事中,几乎每每做到最后,容成贤都会昏睡在舒醒的怀里,结果就是被舒醒抱到楼上的卧室内,在惊叹舒醒臂膀力气的同时,容成贤也有点在意自己缺乏锻炼的身体,‘会因为情事而昏睡过去’这样的事件,虽然依他的性格,根本不会和任何人提起,但是只是在自己心里想一想,也会觉得丢死人了。在被舒醒介入生活之前,容成贤和异性的情事经验数目为零,当然,现在还是零,如果再考虑到,他对有关情事的各类知识懵懂不知,基本上说成是零以下的负数也不为过,所以在这种事情上,将主导权交给舒醒,是完全无需疑虑的问题,如熔岩般高温的身体,被夺去意识的大脑,所谓的被快感淹没的感觉,说的就是这样吧……不行了……当身体出现浮在云层中感觉的时候,容成贤听到自己的头脑钻入了这么三个字,而伴随着这三个字,他的思绪渐渐的离开了思考的层面,再一次的……昏睡了过去。“起来了,小懒猪,”被捏着鼻子叫起床,容成贤首先做的动作,就是用手扶着自己的腰,不出所料,果然从腰上传来无力的感觉,不过和以往那种连路都走不动的软绵感相比,已经好了太多。“舒醒真好啊,今天不用上班,”星期天还要上班的人,各种伤不起,虽然只需用半天的时间去公司开个会而已,但是一周七天中,五天都是认认真真上班的容成贤,实在是不想连周末都要被占用。“那贤就不用上班了,即使贤不上班也无所谓。”“啊,”借着舒醒的力气从**坐起,容成贤抿着嘴笑:“舒醒是要包养我么?”颇重的靠力从背后传了过来,还没恢复力量的容成贤,差点被舒醒从背后靠过来的力量给压到床下,从肋下伸出来的手将他前倾的身体拉回到温暖的怀抱:“不现实吧。”“是啊……”暖融融的阳光,从明亮的玻璃窗外穿透进来,舒醒喜欢在叫醒容成贤前就将窗帘拉开,让他在阳光的沐浴下清醒过来,柔和的白色纱质窗帘,被冬日的暖阳扫出一整块的黄色柔光。反正也没有什么重要的事情做,吃过早饭后,舒醒便开车送容成贤到了公司的楼下,说好开完会后给自己电话好来接他回家,挥手告别后,舒醒打了右转的车灯,开向了已经好久没有去过的‘诺亚方舟’。“这是哪阵邪风把舒大教授你给吹来了?”习惯夜生活的‘诺亚方舟’老板,此刻正坐在没有灯光只有微弱日光的酒吧吧台转椅上,脸色和神色都显示出了疲惫的倦意:“我以为你已经从人间蒸发了。”没有无风起的浪,知道风向的舒醒,并不想挑起战火的源头,酒吧里空无一人,吧台上有半杯仍然温热的咖啡,舒醒端起来尝了尝:“你确定是在咖啡里加的奶,而不是在奶里加的咖啡?”伸手抢过舒醒手中的咖啡杯,差点让咖啡杯里的**飞溅出来,‘诺亚方舟’老板的眉间出现几丝不愉快的褶皱:“没人让你喝,我就喜欢在奶里加咖啡,有问题么?!”永远不要和不想讲理的人讲道理,虽然舒醒从不认为自己做过让对方误会的事情,可是显然对方并没有和自己一样的想法,认清这点的舒醒,并不想进一步恶化目前不算轻松的氛围,只是将一样东西从大衣口袋里拿出来,展开手心:“礼物,今天是你的生日。”将咖啡杯重重的撂到吧台上,用一只手焦躁的摩挲着额头,坐在舒醒对面的男人从喉咙中泛出混合着沙哑和痛苦的杂合声线:“舒醒,为什么是那个男人?他有什么地方比我好?他在**让你更爽么?”“云卿舟!”低沉的声音里,有点不怒自威的可怕感。像是没有注意到,或者可以说,完全忽视舒醒话中的意味,情绪上有些激动的男人加大了说话的声音:“如果你对我没有感觉,为什么还要来送我礼物?舒醒,你也多少为我考虑一下!”昏暗的酒吧里,白日间少了夜晚那种迷醉的气息,过于安静的气氛,让对方这句吵嚷,变得相当的明显,一时间,空气里开始沉淀出硝烟的味道,只可惜,这也仅仅是单方面的感觉而已。“我一直以为,”一声轻叹的舒醒,将视线投向射入光线的来源,并不在意对方的愤怒:“我们之间,不可能有多余的关系。”痛苦的声音有些哽咽:“为什么你要这么残忍?!舒醒……为什么?”在被两片靠拢过来的双唇靠吻到之前,舒醒用有力的手臂隔开对方的身体,阻止对方前倾的趋势:“对不起,我做不到。”走出酒吧的时候,舒醒伸出一只手,用以微遮挡外面投入脸上的阳光,冬季的太阳虽然算不上毒辣,但是天气好成这样,热烈的太阳光,也跟着跑出来凑热闹,空气里有属于冬天的那种特殊味道,干燥却又不失清爽,对于不怕冷的舒醒而言,这样的季节里,反而更加利于大脑的思考。刚才还在考虑着是否要继续将对话进行下去,不过却被突然到来的人打断,舒醒隐约觉得,自己在什么地方见过进入酒吧的那个人,因为对方非常立体化的五官,使得他的整个脸庞看起来相当端正,可以称得上是一个美男子,只不过过于坚毅的脸庞线条,完全没有柔和的感觉,是让舒醒完全敬谢不敏的那种类型。没有将对话继续深入下去,这或许也是一件好的事情,那个话题对于他们两个人来说,都是一个不能触碰的暗礁,时间是最好的腐蚀剂,说不定,还有人可以成为腐蚀剂的催化剂。自从和容成贤正式交往以来,这是舒醒第一次踏进‘诺亚方舟’,而且是在白天的时候,以往他的每一任交往对象,都被他带来过‘诺亚方舟’,或者本身就是‘诺亚方舟’的常客,但是舒醒却没有想要将容成贤带到这里来的想法,若是比喻的话,大概就是对待珍宝的心情吧,真正的稀世珍宝,没有人会将其带出门去炫耀,就算是真的在没有办法的情况下展示给别人看,也要让人去自己的家里,小心谨慎的让别人看上一眼就算了。得出这样的推论后,舒醒有点脱力的将头抵在身前的方向盘上,究竟是什么时候,自己的心情,变得像是热恋中的少年一样了……这样的心情,还真是让人觉得……有点难为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