跑到半山腰,除了忍足和迹部领先于众人,几乎所有人都挨过,尤其我和向日最倒霉。这几天因为我作弊的事,向日对我有些隔阂,说话行事总没有以前自然,但今日我们同为被压迫者,多少有了些难兄难弟的味道,隔阂也消了不少。沈南歌道,“休息。”拖着两条几乎要断掉的腿,跑到迹部那儿寻安慰。沈南歌看不惯了,“这才不到一办,接下里你要怎么办?”“该怎么办怎么办呗?怎么,沈教练要被我上下山吗?”沈南歌上下扫射我一眼,“你那体重,上上下下超过两百磅,我背得起么!”“睁眼说瞎话!”懒得理他。迹部道,“沈桑是医生,怎么会用这样的方法训练?”沈南歌道,“医生只是副业,主业是佣兵。”我听得一抽,这王八蛋什么时候去做的佣兵,我怎么不知道?忍足道,“以后别去了。”沈南歌歪歪扭扭坐在忍足身边,叼着一根草,漫不经心道,“不会去,早玩腻了。”忍足有些矜持,又有些激动,到底还是没忍住,上前抓住沈南歌的手,沈南歌也没甩开,倒是很无奈的,“你现在后悔还来得及,我的家世,比你们复杂多了。”迹部这会儿显出些狂妄来,“再复杂的家世也需要人支持。”沈南歌就道,“听说过古族么?这个世界上总有些不为人所知的力量,依靠这些力量世世代代传承下来的家族,称之为古族,他们在这个世界上说不定的比历史更长久。不过没人那么无聊去考证。”说着说着,就有些吊儿郎当。我知道他这是提前给迹部和忍足打预防针。虽然两个人都出生豪门,但是距离真正的古族还差得远。迹部和忍足若有所思,倒是网球部的其他人有了兴趣,向日异常兴奋,“沈桑是从古族出来的吗?”沈南歌点点头。我不经意间看到日吉若的手不自觉地握成拳头,面上全仍然是那副冰冷的样子。忍足突然道,“宝生也知道这些?”我点点头,“我从有记忆开始,就被沈南歌给诓了去,他说我长得和他的那个谁很像,然后就非要拉着我要和我结拜。我当时什么都不懂,稀里糊涂被他蒙了。”沈南歌似笑非笑,“你不止长得像,性子也像。怪不得我看见你就像掐死你!”“你——你以为我很待见你?哼!”两个人对视就火花四溅,同时别开去。沈南歌道,“我就是其中一个家族里出来的人,我们家的那个大人,因为点芝麻绿豆大的小事就没了,呆在古族没意思,就出来了。”凤担忧道,“沈桑这么做没事吗?”果然是乖孩子,我看到穴户亮无奈的眼神明。却很纵然。“没事。家里有几个老头子早就看我不顺眼了,我不碍着他们的眼,他们求之不得。”要我我也求之不得。这种人,除了让荆家鸡飞狗跳,还能干什么?捡了些无关紧要的事说,他们对荆家有了一定的认识,却不太深入。再次行进的时候,我故意落在后边,问他,“你打算把冈岛怎么办?”他既然和忍足说了这个,想必是做出了决定。沈南歌不以为意道,“我听说昨晚你被那个竹内打了?不对啊,自从你会从手链里吸收灵气,迹部都不是你对手了啊!那个竹内还真厉害啊~~~”迹部这个人,除了网球很擅长,因为家世的缘故,也学了些防身术,比不得厉害的,自保没问题。不然怎么时候他是个全才呢?眼见他越说越大声,我赶紧捂住他的嘴,“你干什么那么大声,想死啊!我帮你!”我这边作罢,沈南歌也得意哼哼两声走了。当天晚上回来,我精疲力竭,不过还能自己走回去。最惨的却是向日和芥川,芥川累得直接睡着,向日已经陷入半昏迷状态,全靠毅力支撑。关于我还能走这一点,众人或多或少都表示惊叹,迹部倒是有些微微遗憾,不知道在想什么。沈南歌是个极能折腾的人,我早就知道了,跑完山回来,每个人都已经快要虚脱,他却让人端上了熬好的黑乎乎药汁,散发着令人恶心的味道。众人一个机灵醒过来,就连睡得死沉死沉的芥川小绵羊都感觉到了危机。我在沈南歌奸笑的时候已经悄然往后退,退到楼梯口就往上跑,一点也没听到楼下惨绝人寰的哀嚎。我只能为你们默哀。这个时候明哲保身才是正经。这一晚,所有人都睡得前所未有的踏实。早晨,餐桌上。向日跟一颗焉了的白菜似的,“昨天晚上我洗了澡,那洗澡水黑得不像话,我简直怀疑昨天是不是把什么不该带的东西全带回来了。”“我也是如此。”穴户道,“是有这么回事,长太郎你呢?”“嗯。我从浴室里走出来的时候,狠狠吓了一跳呢。”然后终于有人想起我了,“宝生?”我企图蒙混过关,“那什么,差不多啦差不多。”迹部睨我一眼,没说话。沈南歌道,“宝生没喝精心准备的药膳,实在是太可惜了。”状似遗憾地扶额叹息,要多做作有多做作。饶是如此,这话还是引起众怒。众人对我的幽怨一致发泄在食物上边,恶狠狠的样子,恨不得咬的就是我。日吉若不知道在嚼什么,嘎嘣嘎嘣的脆响犹如咀嚼骨头。沈南歌偷笑地不行,面上却一派镇定,但捏着刀叉的手已经发白,我想他是压抑得厉害了。所有人都忘记了这个罪魁祸首,明明是沈南歌干的,倒霉的却是我,什么世道!心里不满众人不明是非黑白,我光明磊落,每个沈南歌当帮凶,拼什么怨气都发到我身上?于是施施然顶着众人怨愤的目光,吃完早餐,擦嘴,和管家大叔商量晚上的烤肉去了。他们,在沈南歌的和煦的笑容中,换了衣服,还往山上跑。如果沈南歌一早就这么用心,说不定会挽回什么,现在,再多的用心也只能是弥补遗憾了。少年们在闷热的树林里挥洒汗水,不甘也是发泄。晚上一群人回来已经好多了,也许大家的适应能力都不错,向日回来就瘫了,却还能保持清醒,已经是很了不起的进步。然后,又是一锅闻之色变的药膳,沈南歌笑得相当和蔼。今晚也不能开烤肉会,还好管家大叔提醒我,不然他们这幅要死要活的样子,烤什么肉,别不小心把自己给烤了。整整一个星期,他们都是如此的状态,但是看得出来,一天比一天精神。就在我打算开烤肉会的前一天晚上,迹部接到一个电话。来自远方的手塚。管家大叔调侃,“看来少爷又要当恶人了。”迹部只笑笑,其实还有点找回场子的意思吧,毕竟这些天这么辛苦地跑山路。至于那群人,更打了鸡血似的,一个个都兴奋得不得了。沈南歌也很高兴,按他的话来说,可爱的试验品们终于可以参加测试了。我再次为远方的青学众人默哀。第二天沈南歌说有事要做,并没有和我们去青学的训练场,忍足表示很遗憾,难得有这么个机会让他在沈南歌面前找回场子(现在的忍足还不是沈南歌的对手)。到了青学的基地,冰帝众人先就着他们简陋的训练场狠狠嘲笑了一把,然后迹部施施然坐在巨大的太阳伞下,喝着冰镇果汁,手指放在上翘的发端,朝越前得意的笑。许久不见越前,自然是扑上去一顿**。越前不满地挣脱,可惜哪里有我厉害,还不是乖乖地任我摆弄。菊川在一般微笑,温柔娴淑美丽端庄,也不过来,只让我们闹。我原以为他会随着手塚一起去治疗,没想到她会留下来,手塚对她更重要不是吗?但现在我可没心情去问,我和竹内的事就是一根刺,卡在我和菊川之间,彼此都有善意,奈何碳酸钙的构造坚硬异常,难以消磨。冰帝众人被这里简陋的环境捉弄了一番,特别是那几只可爱的青蛙,向日,凤,忍足全都遭了秧。双方人马你来我往冷嘲热讽,相当的幼稚。迹部端坐中央,道,“如果你们打不赢我们,便也打不赢立海大,呐,桦地!”憨厚的桦地很给面子地附和。然后便开始了他们的正事。对方竟然用抽签的方式来决定对手。实在是儿戏得不行。菊丸和桦地。乾贞治和日吉若。迹部露出玩味的笑容。我开始发懒,又好意思说,焉焉地坐在迹部身边,喝了我自己的果汁不算提神,又抢了迹部的,这才稍稍好一点。我比较感兴趣的是桦地和菊丸。菊丸是个灵活的选手,桦地怎么看怎么像个力量型选手,所以有点担心,“菊丸不好应付啊。”哪知迹部淡淡一笑,并不答话。忍足道,“看着就好了。”事有古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