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天幽木先生成了文艺青年,声称为了感受生活气息,以及为我纠正天天宅在家里的恶习,换了一身妥帖的休闲装,拽着我出门去——看人。真的是看人。幽木这家伙抽风抽得厉害,自己的股票经纪人的正职撇开不管,他们家族里的事儿也撂开,没事跟我叫什么劲,我又不是他解闷的玩意儿。咳咳,说远了,我们正在银座,叫了咖啡,优哉游哉享受下午的阳光,不刺眼,够温暖,也舒坦。行人来来往往,楼下就是一十字路口,传说日本东京繁忙的十字路口每次路过的人超过千人,这境况,估计还是保守的,那扎堆的人群,太TM多了。感慨间,就见一抹熟悉的影子过来,那火红色的妹妹头,不用看我都知道是谁了。真TM倒霉,出门就遇到。横了幽木薰一眼,他什么都没看见,只瞧着楼下的人群发神。希望他是无辜的,若不然,若不然——我也不知道该怎么样。现在是如何避过那个妹妹头,当然,如果运气再不好一点,说不定还要避开妹妹头后边的那一群人······真TM说什么来什么,继妹妹头之后,那熟悉的不能再熟悉的人一个个往外卖,约好了似的全感激来了。低头,眼观鼻鼻观心,瞧着眼前的三寸地,低调低调,只求不扎眼。我真是个悲催的命!我许愿的时候,上帝每每不在家,诚信了吧,人家没听见,全白搭。最先看见我的还是最“活泼”的向日,神哟,你平时活泼就够了,关键时候,你也这么没谱,真该找人给你嘴上上锁,一了百了。向日大叫,“宝生你也在呀!”笑嘻嘻地过来,“好久都没看见你了,八千草经常来骚扰我,烦都烦死了,这——”声音蓦地提高,看见幽木薰了,幽木薰友好一笑,眼睛都绿了,“这人谁啊!你怎么和他在一起?我记起来了,学校论坛上有他的照片——”对着我吼,“宝生,你怎么能这样?迹部为了你天天和他母亲周旋呢!”我真想缩在某个地方装作听不见看不见不知道不明了,我瞎了聋了傻了呆了,总之就是不想应付你们这一摊子人,——麻烦!我要怎么和你们解释啊!!!不期然的,我竟然看见他们后边的迹部,神采飞扬,一如初见。迹部一眼扫过来,没对我吭气儿,右手放在脸上,手指触及眼角的泪痣,道,“这个地方真不华丽呢,呢,桦地?”得到忠实的迹部跟班桦地的响亮的回应的迹部,二话没说,转身就走。招呼都不带打一个的。我愣神了还一会儿!这年头,如果连生气这点神都不给费了,还不就是说,完全没戏了吗?如果迹部这个时候恼羞成怒,或者愤恨看几眼,表示一下你背叛我了,那表示还未完全死心。可现在,就这个也懒得,我真不知道该如何挽回了。不在乎一个人,自然不用为她费神,只要当陌生人便是,什么都不用想了,眼不见为净。向日义愤填膺好抱打不平,却对着缩头缩脑的我不知说什么,颇有些“哀其不幸,怒其不争”的意思,一甩袖,也走了。众人傻眼归傻眼,顶多送我俩白眼,然后跟着迹部走了。唯有忍足留了下来。别会意错了,这小子可没打算来安慰我的,他是来兴师问罪的,“沈南歌到底去了哪里?为何到现在还没消息?”现在,。夕阳的颜色格外鲜艳啊,已经是那天的第三天的尾巴上了。我支支吾吾,眼神左闪右闪,“沈南歌兴许是忙了,等他忙过了自然就会联系~~~”这话说得,真没底气。连我自己都不信!“忙得连电话都不能打一个?邮件也没有?”这当然不是的,只不过沈南歌白痴了,他可能还在纠结到底是乖乖被你压呢,还是和千旭旧情复燃——就算这也得抽了千旭出气才行——就算不就行复燃,那也是最重要的形成之一,也就是说时间就没了······忍足就算是戴着眼镜,那股子邪肆张扬也外放,气场强大!扛不住了,沈南歌你自求多福吧,“这个,我给你电话还不行吗?回去我翻翻,晚上十二点他没联系你我就给你!”还是要回去催催,荆家的事,忍足现在还太年轻了!TMD,我如今就一免费的老妈子的了,专管沈南歌和忍足的恋爱!忍足满意地走了,一直没有开都说话的幽木薰也满意地喝咖啡了!就剩我一个悲催的命了!“幽木薰,你丫的不是故意的吧?”“哪里。我不过是让你认清现实,你不肯做得决断,我帮你好了。再说,从头到尾我没有说一个字,也没有半点不该有的动作,——都是他们想的。啊,刚才那个少年除外,他根本不关心你的似火。”笑得云淡风轻,颇有飘飘欲仙之态。我真想抽你!这人完全就是踩着网球部的点来的,我就说怎么那么好心!“虽然你已经拒绝我了,不过,我怎么会输给乳臭未干的孩子?你说,是吧?”是吧是吧,是你的大头鬼啊!看吧,翻船翻到阴沟里了,折腾也折腾不回来!叫你最欠,叫你自大,还说靠直觉呢!除了穆安一个都没错,现在好了,又有新记录了!第二个人出现!憋着一肚子火,晚上回去抽沈南歌,沈南歌极度不耐烦,放话了,“我的事你别管!你要敢把现在我的电话给他,我马上换!”得!我又里外不是人。不管就不管,谁愿意谁去啊!迹部我都没法子了,我还能做什么?破罐子破摔吧!结果沈南歌真的没有给忍足一点音讯,忍足上门兴师问罪,我想躲,可惜被他眼疾手快拦住,躲不了了。他吧眼睛去了下来,没有遮掩的眸子是气场十足,凌厉狠戾,如同暗夜里饥饿的狼,看见活物眼睛里的绿光。沈南歌不让说,忍足非要,我该怎么办?沈南歌虽然远点,但我不敢让他冒险啊,他说不给一定有他的道理,可要怎么解决忍足这个要命的恶狼?我真的要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