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哭笑不得。“能进到这座城堡的,已经算是比较有地位的血族了。他们不同于那些在暗夜里捕猎的血族,那些,才是真正受本能驱使的人。这些人,虽然在城堡的最底层,却能克制住活人新鲜血液的**,已经不简单了。”“是吗?”“当然。这个世界有太多奇妙的东西。”迹部一直牵着我的手,将我护在他的怀里,将那些不善的目光隔绝在身后。越往里面走,遇到的血族便越强大,相较于那些只追求血液的刺激血族,他们已经到衣冠楚楚的境界了,他们外表优雅美貌,而且明显能很好控制自己的欲/望。由幽木薰领着,一直走到最下边一层,也是最让人享受的那一层。整个大厅,仿佛就是人类的宴会,美酒美人,衣饰华丽,进度有度,风度翩翩。宴会的人见我和迹部进来,纷纷停下手头上的事,目光在我们身上打转,却没有人敢越雷池一步。我指着他们说,“血族是等级森严的种族,就算他们所有人的力量加起来能够对付上边那个,他们也不会违抗那个人的命令的。所以,就像你看到的,他们对我们两个的企图都写在脸上,可是,却没一个人敢动手。其中缘由,都是因为那个坐在上边的人。”那个人,正是这场盛宴的主人。主人高高在上,坐在镶满宝石的专座上,美人环绕,好不惬意。那人正是克莱斯曼·德·夏洛伊。“老头子,我们家斐墨呢?把他还给我吧,我保证,今后决不让他再见到Casanova。”“不要急嘛。你怎么带了个人来?”打太极是吧,欺负我不会啊,“介绍一下,这位,迹部景吾,现在我的恋人,将来会是我的丈夫。景吾,这个是克莱斯曼·德·夏洛伊。”迹部听了,嘴角明显上翘,翩翩地问好,其风度,丝毫不逊于活了几百年的老绅士克莱斯曼,“夏洛伊阁下,你好。”克莱斯曼的嘴角明显一抽,笑道,“不错的孩子。迹部吗?有没有兴趣成为我们的家人。”死老头子!当着我的面也敢挖墙脚,在迹部做大之前我极其败坏地道,“斐墨呢?我们家斐墨去哪里呢?”“别急,等今天最后一位客人来,我们就可以开始了。”“最后一位客人?谁呀?”克莱斯曼没有回答我,挥挥手。克莱斯曼身边的妖娆没人对他点头致礼,瞬间退了下去。方才还稍显拥挤的宴会大厅顷刻间变得空荡寂寥。我和迹部站在克莱斯曼对面,与他对峙。克莱斯曼身边只有幽木薰,如今,他又把帽子戴上,将瓷白的脸隐藏在阴影里。“来了。”克莱斯曼垂下眼,淡淡道。走廊里想起踏踏的脚步声,不深不浅,不急不缓,一直保持一种平静淡然的节奏,慢慢走过来。我皱起眉头,心里有些不安。迹部伸手将我拦在怀里,安抚我的焦躁。我对他安抚一笑,“我没事。大概,是要见到某个很久不见的人了。”既然幽木都能够和克莱斯曼合作,他又有何不可?这不是自降身价的问题,在他看来,黑暗生物可以利用,也无须将他们放在同等的位子上。克莱斯曼,怕是被逼得走投无路了吧,这样与虎谋皮的事,不到万不得已,谁会去做?那个人,是除了名的冷酷残忍。无论对谁。脚步声已经到了门口,两个人出现在门口。抬眼望去,便见前边一个英挺男子,星眉剑目,一头的赤色头发,身穿玄色长袍,绣云长靴,腰上束着一套镶嵌红宝石的腰带,若不是那一头醒目的红发,整个一个从画里走出来的古代贵公子。那人身后还站着一个人,我自然知道,那人定是千旭。扫一眼便把视线移到前边那人身上,这个依旧华丽做作的人,看着他我就浑身不舒服,说话比脑子更快,“这么久不见,你是越来越会装模作样了。”扭头对克莱斯曼道,“你之前说三天让我给你答复,结果今天就只让幽木来通知我,我早该想到,斐墨已经让穆安制住了,不然,就凭你们这种见不得光的生物,斐墨已经让你们死上几百回了。”迹部一见他,握着我的手猝然收紧,捏得我的手都痛了。却没有说一个字。我知道迹部在安慰我。同时他也知道自己的作用不大,只能这让让我安心。回握他,让他知道我已经收到他的安慰。那人听了,只笑道,“许久不见,宝生你还是那个样。”有对克莱斯曼道,“夏洛伊现身,我们可以开始了。”克莱斯曼站起来,优雅道,“遵命,穆先生。”话音刚落,就见大厅中间一块石板沉了下去,然后升起来一口华丽的棺材。我按住性子,心道忍耐忍耐。心想时机未到,到了时候我就把他掐死在哪儿也没人管我,现在还是要等等。克莱斯曼往旁边的房间走,幽木薰跟在他身后,不知道要去干什么。穆安得了闲,便往我这边凑,“这段时间还过得好吧?宸月我已经打发她回本家,不会再出来发疯。你就安安心心做我的新娘,知道吗?”从他进来开始,他的目光就没有在迹部身上停留过,直把他当成空气。此刻更是踩着迹部的脸,当他完全不存在。我冷着脸,“穆安,你在发什么疯?”迹部道,“只有本大爷才能成为宝生的丈夫,你是什么东西!”穆安看了迹部一眼,没理他,只对我道,“我知道过去对你做了很过分的事,宝生,你要相信我,我是有苦衷的。从头到尾,我根本没有打算牺牲你。宝生,你一直在我的心里,你知道吗?我在本家闭关的时候,心心念念的都是你。我听说你重生了,听说你出院了,听说你和沈家兄弟会合了,我恨不得马上跑到日本来见你。可是穆家的情况你也知道,我不得不实现做出安排,如此,他们才不会反对你成为我的妻子。”迹部听了忍不住要暴起,我压着他,一边安抚他一边厉声道,“那是你的事,与我无关。穆安,你建议你去看看心理医生,别什么时候妄想症太严重,把自己给毁了,那就得不偿失了。”看着迹部,神色立刻缓和下来,“现在,我已经有了喜欢的人,也许会和他相伴一生,穆安你自己好自为之吧。文宸月不可能永远都等着你的。”穆安终于肯正视迹部,却并不着急反驳我的话,只道,“没事宝生,我知道你还在怨恨我,我会等你的。等斐墨成为血族,你就会明白的。”这样半是威胁半是诱哄的话,那样的自以为是,仿佛在包容我的任性。“自以为是。”这个时候,克莱斯曼已经回到这里,与他同时回来的,还有Casanova,他抱着陷入昏迷的斐墨。幽木薰犹如一只幽灵般,跟在他们身后,无声无息,存在感极差。在看见斐墨的那一瞬间,我差点扑过去。可到底还是忍住了,眼前还有个虎视眈眈的穆安,身后还有毫无抵抗之力的迹部,在场的任何一个人,动动手指就会要了他的命,我不能让迹部陷于危险之地。Casanova把斐墨放到棺材里,帮他整理好额前的碎发。下一秒,他的獠牙就会刺进斐墨的血管,然后,本该在阳光下生活的斐墨就只能永远躲在阴暗的角落里,以血为食,一旦被人剜去心脏,就只有灰飞烟灭这一条路。“侯爵阁下!有人教会的人闯入这里!现在已经到了第三层了。”一只血族急匆匆赶来,华贵的衣衫被撕烂,犹如碎布一样挂在身上,他浑身是血,每走一步都留下一个深深的血印。这座地下城堡一共五个楼层,我们所在的,便是最为隐秘安全的第五层,埋在最深的地底。当然,最为安全的地方有着极大的弊端。我松了一口气。总算赶了过来。克莱斯曼的目光在我和穆安脸上扫过,锐利的锋芒刮得人脸很难受,声音像是被压抑了很久,很是喑哑,“怎么回事?”穆安不以为意,“夏伊洛,只是教会的人而已,何须惶恐?”在他看来,牺牲一两个血族根本无关痛痒,和他关系不大。但是这对克莱斯曼却有着非同一般的意义,每一个血族都是家族的力量,也是手下的势力,衡量一个血族的强弱除了自身的力量之外,还有收下血族的强弱极数量。每一个血族的成长要很长一段时间,才能成为高级血族。而且不一定每一个高级血族都会被家族承认,被承认的才会获得爵位和领地。最让克莱斯曼受不了的一点,高级血族的数量是有着极严格的定制的,土地只有那么多,爵位也只能那么多,人才也就只有那么多。高级血族死一个少一个,克莱斯曼不心痛死才怪!果然,克莱斯曼深受打击,本来就苍白的脸色更加难看了,“穆先生。”“别急,你不是还有一个更重要的吗?有了他,别的你都不用怕了。”“穆安,你想得美!你敢动斐墨试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