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这么笑的原因,仁王雅治COS的时候,看的是我这边的方向。穆安的脸移了过来,在我耳际低语,“我未曾想过,宝生,原始这样受欢迎。”“现在知道也不晚。还有,给我滚开点,我难受。”穆安退了回去。场上的两个人,结果很快出来。没办法,芥川小绵羊怕迹部得很。真心怕啊。看着仁王使出迹部的破灭的轮舞曲,他就没辙了,直接撒手。这一场之后,便是立海大的黄金搭档对战冰帝的黄金搭档——才刚封不久。真正是强者联手,威力可想而知。凤和穴户最近感情稳定,配合默契,在沈南歌的强化训练之下,两个人达到了同步——堪比青学黄金搭档的技能,真正的心灵相通,不用照面都能够知道对方的动作。在上一场的比赛中,曾经赢过四天宝寺的假情侣,那个时候,还是靠着情侣的本能的灵犀,现在么,是真正进入了状态。便是对方配合默契的组合,也很快败在了凤和穴户的搭档之下。很不错的结果,我很喜欢。真心喜欢。但是穆安也很喜欢。最后一个人,压上了所有的筹码,即使到最后可能一无所获甚至负债累累,我们也像是赌徒一样,堵上了所有的尊严,还有我的爱情。我曾经想过,如果输了,就去找老妈去,可是毕竟不甘心。舍不得离开他。我那样地喜欢的迹部景吾,那样骄傲的他。全宇宙,都找不出第二个迹部景吾。我别无选择。只能孤注一掷。如果搞不定穆安,我只能败走。所有的一起都将化为乌有,成为碎片,回忆起,也会将人割得鲜血淋漓,不堪回首。迹部和幸村两个在球网两边问候之后,比赛开始。幸村的球很普通,只是看起来而言。他的每一个球,都有其用意。很厉害的控球和气势,很容易让人迷失——如果站在对面的是一个初出茅庐心智上不坚定的人。但对面站的是迹部,效果,便大打折扣。场上的赛局逐渐焦灼,穆安以他一贯温柔的声音娓娓道来,“你可知道我最欣赏立海大附属的谁么?你可知我为何不挑青学么?都是因为,他。”“的确美貌。不过是个难啃的骨头,你要悠着点儿,小心人家玉石俱焚,少不得要你咬上一嘴巴的灰。”“你多虑了宝生。我这一辈子,除了你,谁也不会有。你听说过么,那个少年的网球,会剥夺人的五感。嗅觉,味觉,触觉,然后是视觉,最后,连听觉也会消失。”“哇哦,真是了不起的网球。真是恐怖呢!”“你倒是一点不担心。”“我本来还担心来着,可是想着孩子,我觉着,即使迹部不行,那我还是找个靠谱的人好了,反正只要不是迹部,是谁都无所谓。你说呢?”穆安并不因为我的挑衅而恼怒,也许在他看来,我这些年,是越发活得回去了。他看着我的眼神,就像是在纵容一个胡闹的孩子,让我觉得格外的无力。不过我的确是越活跃回去了,自从和迹部在一起之后,真心没有什么长进——父亲大人如是道。经过专家鉴定,我也没什么课辩驳的。但是穆安这么看着,我就有一种恼羞成怒的感觉,很讨厌。却没办法摆脱。球场上的迹部开始慢慢出现症状,一颗球偏离他的球怕,打在他身上,他仿佛没有感觉一般,站稳了,接着下一刻。然后,球拍开始不稳。不过依靠着强悍的意志力,却总能够将球打回去。慢慢地,眼神失去焦距。可以看见,他已经在动用身体的本能了。最后,整个人停在网球场上,完全失去了目标。身体的移动都是那样的无助。我压紧牙关,努力让自己忽略由迹部身上传来的那一股寂寥的感觉,忍住跳下去的冲动,忍住在眼眶里打转的泪水,忍住一切不该的动作,身体牢牢地端坐于座位,······就像一尊只剩下躯壳的木偶。灵魂早就分离,紧紧跟在迹部身后,为他动为他痴为他忧······穆安的话清晰地传进我的耳朵,“你看看,普通人就是这样的脆弱,一点点打击,都能让他从云端落到泥底,···”“你是荆氏的主事,只要你愿意,我会助你重新得到那个位置···”“孩子也没有关系,我走就说过,我会当做自己的孩子照顾···就是你不愿要我的孩子也没有关系···”“我会让皇甫先生接受我,只要宝生你回心转意···你从来没有给我机会,让我赎罪,···曾经在你身上犯下的错误,我总要负责。”······我多么想一巴掌打在穆安脸上,让他给我安静给我闭嘴,不要再念叨下去。我恨他。没有那一刻有如此强烈的恨意。突然,迹部动了起来,闭上茫然的眼睛,动了起来,他每每一动,都能赶在黄色的小球落下之前,将球打回去。穆安总算停住了话题,整个人站起来,“沈南歌犯规了!”我因为迹部的好转而好转,调整了呼吸,回道,“你倒是说说,他哪里犯了规?沈南歌从头到尾都站在看台上,没有挪过一步。”“迹部他在调动周围的气,他只是个普通人,怎么会?若不是沈南歌,还会有谁?”这回风流终于轮到我家,“你急躁了,穆安。我又没有告诉过你,迹部曾经受过很严重的伤?那个时候,父亲大人将他送进治疗室,然后,大概调动身体周围的气体已经成了身体的本能了吧。”啧啧,父亲大人居然留着这么一笔。亏我还担心了半天。但是我没来得及高兴多久,场上出现了变故。闭着眼睛的迹部,一颗球打过去,本该避开的幸村不知为何行动停滞,那颗带着强烈的气旋的球狠狠砸在了幸村身上,幸村当即被砸飞。倒地不起。场面混乱成一片。立海大的同学们跳过阻栏,飞奔到幸村身便,那时,不知为何幸村已经陷入深度昏迷。甚至要用氧气罐。救护车叫了两辆。虽然到最后,迹部站在场上屹立不倒,当我走到他身边时,轰然倒地·····混乱之中,我看到伊田站在人群中冷冷的笑意,六月的天,我狠狠地打了个寒战。这样的女人······活该柳生瞳倒霉。这一场比赛,因为幸村的受伤而暂停。两方的人都表示,要等恢复之后接着再比。两个人双双住院,这在全国大赛的历史上都是极为罕见的,一个体育比赛而已,居然搞成这样。大家都不高兴。但是接下来,更不让人高兴的事来了,迹部住院,迹部家族割断了迹部家的联系,不要说我,便是榊监督和忍足,也无法联系到迹部。这不是最重要的,重要的是,岳宝儿和迹部的订婚消息传开,日本上层社会沸腾起来。而荆明月那边没有给我传来任何信息。我急得团团转,嘴角都起泡了,无济于事。只能够等。我不信迹部就这么坐以待毙。而我,抛开荆氏,我什么都不是。连最基本的资源都调动不了,这些消息还是忍足带给我的。穆安笑着坐回了位置,他直言,“宝生,你要做好嫁给我的准备了。”不过很快他就笑不出来了。穆家那点子破事。穆家的大事——本该在这段日子和韩非齐结婚的文宸月死了。死在大红的婚**。韩非齐喝酒醉了,根本没进去。显然文宸月不会自杀,她这样惜命的人,就连穆安拒绝她拒绝得彻底,她也没什么表示,怎么可能自杀?这已经涉及到穆安的地位问题,他不得不连夜赶回去。我讽刺地留他,“如果你够爱我,最好留下来吧!”穆安的回答很是冠冕堂皇,“没有穆家主事的位置,我绝配不上你。宝生,你该明白的。”我顿时没了兴致,“要离开可以,自己去和父亲大人说你放弃了,不然,···不让一个人离开的法子,沈南歌可是知道得比你多得多!”我没有办法调动荆氏的资源,不代表沈南歌没有。穆安的眸子暗了几回,几番思量,终于道,“我知道了。”我放他走了。不怕他不守信诺,穆安这个人,从来不屑于说谎的,曾经和我在一起的时候,也没有隐瞒过他的目的,只是恋爱期的女人智商太低,我太信他,才落得那个结局,纯粹是——活该!好了,搞定了穆安,接下来,只要搞定岳宝儿就可以了。这是一个问题啊!头痛得很。晚上,一切归于静寂,我隐在黑色的夜里,不躁动,足够冷静。在迹部家门外,躲过摄像头的监视,从窗户跃进迹部的房间——忍足提供的。忍足最近长进太多了,真该感谢荆明月的火眼精睛,这样的人才,放过了是在太可惜。迹部的房间很安静,没有灯。只有迹部平静的呼吸在空气里波动。然而还未等我靠近迹部,一道人影闪过,低声喝道,“谁?”迹部居然没睡着?我怎么会没发现?愣神了一会儿,人已经被迹部拿下,卡住手,摁在床沿。床灯打开,迹部眯着眼,放开我,“怎么会来?”我一翻身就给了迹部一掌,被他用手掌一挡,人却退了迹部,打饭了床头柜上的杯子,哗啦一声,落在地板上的声音脆响。“你说我为什么来?我还能为什么来?说啊,你哑巴了啊!”连我自己都不自觉的,眼泪就这么流了出来,眼前一片模糊。门外走廊声音响起来,“景吾少爷,出什么事了吗?”苍老又熟悉的声音。然后是岳宝儿跑动的声音,“景吾景吾,怎么了?”很是关切的样子。迹部翻身上/床,顺便将我拽进床铺盖住脑袋。天鹅绒的床铺柔软细腻,人一躺上去就闲了下去,从外边看绝对看不出有人。迹部按住我挣扎的手,才虚弱道,“无事,想喝点水。”管家和岳宝儿已经进来了。管家很着急,“景吾少爷身体不好,怎么可以喝凉的水?您该叫人起来才是。”岳宝儿道,“就是,你不知道我们多着急。”温温软软的女音,听起来给外柔软。迹部慢慢道,“只是喝水而已。本不想太麻烦。没想到,”自嘲,“我已经病到这样的程度。”管家大叔絮絮叨叨又说了什么,径自离去了,岳宝儿却要坚持留下来。管家大叔叹了气,没说什么。等管家大叔一走,岳宝儿便变了个语调,“出来吧,我已经看见你不安分的手了。”我没忍住,掀开被子就跳起来。迹部拽都没都拽住。“你到底想要什么?”“我想要什么?”岳宝儿笑起来,精致的脸蛋因为这笑容看起来十分疯狂,“我想要完整的家庭,想要爱我的情人,还要长久的生命,你能给我么?”“做梦也要有个限度,你还真是不要脸,就跟你母亲一样!”“不要脸?”岳宝儿看看迹部,“命都没了,还要脸面干什么?我想要的一切你都有,那你什么都没有就好了,这多好。我们是姊妹,要公平对不对?”“你——!”迹部抱着我,“别激动。”我是忍了很久才忍下来。“哈!还真是深情不渝啊!”岳宝儿笑得眼泪都出来了,她一边擦拭眼角的泪滴,一边道,“可惜啊。你这深情不渝的情人可要是我的未婚夫了。”带着泪的眼充满了同情,“真可怜。”“你说什么呢你!不要以为我不敢动你,不过是因为看你没多久每一活了,我才懒得管你,若不然,你以为你还能好好地站在这里?”迹部道,“本大爷从来不知道,你还能这样泼辣!”“迹部!”我咬牙切齿,“这时候了你还有心思开玩笑?”“你太冲动了。”迹部放开拦住我的手,“没有岳宝儿,还会有别人。母亲不会放任我们在一起,父亲也不会让我的婚姻对家族没有贡献。”我挑起眼,“所以呢?你故意的?”迹部道,“不是故意。只是顺水推舟,有个人在你面前挡着,本大爷也不用太担心,忍足和沈南歌会看住你——你今晚来干嘛?”“干嘛?你说我来干嘛?一个星期都没给我一条信息,换你你不担心?早知道你日子过得滋润,我才懒得管你。”岳宝儿懒懒地道,“你还真是直白呢,迹部君。可惜你的算盘要空了,我呀,就是死,迹部家也得留一个位置给我。”我掀了掀眼皮,“就为了恶心我?”“当然——我现在就这点儿爱好,如果没了,我也不知道能做出什么事。是吧,迹部-君?”转而又笑起来,“你可真辛苦呢迹部君,有这么一个不懂事的情人。”“关你什么事?”岳宝儿哈哈大笑,“当然不关我的事。不过,如果你没有这样配合,说不定迹部君也不会这么快接受我啊。这可要多谢你!”我脑子瞬间轰炸起来,很多想不明白的事情突然间明晰,“迹部,你这是打算和她订婚喽?”纵然是心绪变化万千,可说出来的话,却有着连我也吃惊的冷静。这可真是好现象。迹部白着脸坐在**,嘴唇一动也不动。甚至连辩驳的眼神也没有一个。真正是让人恼恨。这可是你自己找的,别怪我动手。我眼神暗了暗,突然觉得很没意思。“我知道怎么回事了。我先回去,你爱怎么样就怎么样吧,等你把所有事情搞定了再说吧。”说完我便从阳台跳下去。过了一会儿又无声无息地窜回来,轻轻地落在地上。这个时候,岳宝儿已经瘫坐在地上,惨笑,“你就这么讨厌我,迹部君?”迹部从**走下来,若无其事地从酒柜里取出酒,红色的妖娆如同血液一样迷人。“本大爷从荆氏回来,就知道宝生的父亲不会这么容易让我得偿所愿。你的出现,我并不意外。不过,现在看来,计划要变一变了。”迹部说完,生生捏碎了就被。透明的渣滓落了一地。“父亲?什么父亲?荆宝生的父亲只有一个,那就是我爸!咳咳···”兴许是太激动,岳宝儿的突然咳嗽起来,我嗅到空气中传来的淡淡的血腥味。啧啧,病得这样严重也要给我添堵?这丫头不是傻子吧!“宝生她不承认,本大爷会认?你也太天真!”“天真?哈哈哈,你说错了吧,这个世界没有人比荆宝生更天真的人了!就拿那么多疯子还要去维护她的天真!迹部,你也是可怜的,你真以为他们会接受你一个普通人?他们不过是看在荆宝生的面子上,当你是她的玩意儿。等她腻味了,你还会活着?别傻了!”我真想揍你,死丫头!“那是本大爷的事。不劳烦你操心。”迹部的目光在房间里扫了一边,然后落在我藏身的地方。我心里一惊,不是被发现了吧?“本大爷终其一生,也不会给她后悔的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