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他人面前他会顾忌,可眼前的人是原身的父亲,何况他岁数大概也有四十多岁的样子,年龄和他也比较接近,更重要的是,他不像帝皇一样拥有实权,就算自己说了什么,最多被教训几句,动手什么的话,他是文臣,绝对没有这种能力。李澄之以为自己出现了幻听,他有些不可置信的反问道,“你说什么?”和离,那是能说的吗?又或者是因为他一下朝就赶来,早饭也没吃,导致脑子有些发晕。“就是我没打算和王爷过一辈子。”大家都是男人,等某宝宝有了爱人之后,他会成为障碍,如此一来的话,绝对不能拖累人家。“前面一句。”李澄之觉得自己的心态还是比较好的,不然早就发飙了,怎么可能还如此平静的询问庶子。“和离。”李永贤直接躲开到一边,差点茶杯就砸到自己的身上,幸好他的身体够灵活,同样的,茶杯跌落在地上发出清脆的响声。李澄之整张脸都异常的难看,“你这个逆子,你是想要气死我不是?”身为睿亲王府的王妃,竟然能够如此理直气壮的说出和离两个字,也不知道他到底在想什么,何况他能够有今天,完全是自己的缘故。一个庶子,就算单独出去过而没有丝毫生活技巧的话,也很容易被饿死,而丞相府不可能一辈子都养着他们。他会老,也希望嫡子庶子走上科举的道路,可惜他们都不是读书的料子,至于从商什么的,更是没有这个头脑。他们永朝并没有瞧不起商人,相反的,只要能够为他们永国做贡献的话,一律都是皇上看重的对象,农民有农民的好处,商人缴纳的税收可不少,为他们国库充盈了许多。“父亲,消消气,我这不是把事实说给你知道吗?”李永贤脸上云淡风轻,“我是一个男人,而不是被关在宅子里的女人,男人自然有远大的志向。”他会嫁给睿亲王,完全是因为对面之人的缘故,即使不能把人如何,但是气一下他也很好,何况他说的是事实,并不是假话。李澄之听到他那么说,沉默着没有出声,“你怨我?”最后缓缓的吐出三个字。他们历朝历代都没有男人嫁给男人的先例,自己却把庶子送到火坑里面,他心中会怨恨也是正常的。“不怨。”李永贤回答,他又不是原身,怎么也继承不了他的感情,所以他对丞相府的人都当成是陌生人。只要他们不来招惹自己的话,那么他一定是敬而远之,反之就不是那么好能够脱身了,他的脸上又不是写着圣母两个字,谁敢让他不愉快,他会让对方更加难受。李澄之自认为连皇上的一些心思都能够揣摩一些,可是面对这个庶子的时候,却发现自己有些看不懂他,假如他说怨恨的话,那么还是人之常情,只是他却说“不怨”,这代表什么?是不是代表他和李家的关系即将疏离。虽说平时家里面并没有特别的厚待他,但该有的绝对不会少,更没有说什么精神虐待。“既是如此的话,就听为父的劝,你现在的生活是很不错的,起码能够抓住王爷的宠爱,就算以后王爷有了子嗣,除非你犯了大错,不然你永远都是睿亲王妃,何必想那么多呢?至于男人骨气什么的,你觉得有多少人拥有这样子的机会?”李澄之轻微的感叹道,事已至此,不能想着过去,只能想想将来如何。李永贤对于他的话完全能够理解,毕竟古人的思想和现代人不一样,假如两人相爱的话,那么两个男人在一起他也不会反对,问题是他把王爷当成是自己的晚辈,他还想要生一个自己的亲生骨血,然后一家三口过上和乐的幸福生活。“那是你一厢情愿的想法,你的思想我不能控制,而我的思想,父亲更是不能阻挠。”李永贤语气严肃的说道,“我会有今天这样子的局面,完全是因为父亲您的缘故。”“虽说我不怨恨父亲您,但请您不要插手本王妃的事情。”后面这句话是直接把他们两人的地位给分开来。他的这句话让李澄之浑身一震,他这个庶子,竟然打算和他们家脱离关系?一旦成功了,他也没有任何脸面可言。“说的不错,既然你认为是为父的错,为父也不能把你如何,毕竟你嫁出去了,可是睿亲王妃,这一切的一切都必须在你尊敬我这个父亲的情况下。”李澄之语气柔和,仿佛刚才的怒火已经彻底的被他压制下来似的,“而这所有的前提都是你不损害丞相府脸面的情况下。”他是读书人,特别重视名声,而庶子李永贤嫁给睿亲王,也是经过八字合算的,觉得他们正好可以相生相克,能够让庶子压制王爷的戾气,不然怎么向天下的老百姓交代,他们永朝第一位娶王妃的王爷,总得有一个名堂不是。“我什么时候损害丞相府的脸面了?”李永贤诧异的反问道,他就说,为什么无缘故这个父亲会上门,原来都是有原因的。李澄之见他还不打算承认,脸色更是阴沉的可以滴出水来,“我们李家的人,做错事就要有胆量承认,不要连这一点都害怕,那么和懦夫有什么样子的区别?”纵然他是文臣,但内心却和武将一样,绝对不会偏袒任何事。他也明白自己非常的重视功利,可这有什么错?假如自己不重视功名的话,就不会有今天这样子的生活。李永贤对于他的指责脸上没有任何的表情,“父亲,请问您有什么样子的证据?一开始是大之以情晓之以理吗?”他还真的不明白,既然以前在丞相府不闻不问的话,怎么现在嫁人了,这就关心起来了?难道说是因为少年对自己重视的原因?“看看这是什么?”李澄之可是把证据都给带来了,他从自己的怀里拿出来,直接丢在少年的面前。李永贤弯下腰捡起来,然后不客气的反驳道,“父亲,我这人大字不识,你让我看?”他的语气里有着似笑非笑的成分存在,原身没有上学堂,那么大的年纪也没有成亲,和丞相府的主母有很大的关系。“你是什么意思?”李澄之自然能够清晰的感觉到李永贤话里面的意思,他在心里面深深的叹了一口气,这才问道。以前的他从来都不需要为家里面的事情操心,可现在都丢脸丢到外面了,何况从妻子的话里面可以得知,那就是庶子对她非常的不尊敬,他能够明白庶子心中的一些怨恨,可这人竟然能够如此气壮的说出来,这就说明心里面还真的没有其他的想法。“父亲,我没别的意思,就是我不认识字,你让我看这些?不是对牛弹琴吗?”李永贤笑了,他是真的笑了,毕竟古代人不识字很正常,而身为现代人的自己,繁体字看得也有些困难,可以说,除了这张嘴巴和脑子,很多古代的东西他都必须重新学习,只是以他目前的身体状况,多少都有些麻烦。李澄之被说得脸色有些尴尬,同时解释道,“当初你母亲让你去上学堂,你自己不乐意去,这怨得了谁?”虽说他们家嫡子和庶子的待遇多多少少都不一样,但只是地位的不一样而已,每次有什么有什么好东西,庶子也是有的。“是吗?这是母亲和你说的吗?”李永贤淡淡的回答,“虽说背后说人有些不好,但这一切都是母亲的片面之词而已?我从小就没有受过学识,一下子就让我上学堂,父亲您认为我跟得上吗?到时候丢了我们家的脸面,又是一顿说教。”纵然他没有记忆,但是对丞相府的夫人没有丝毫的好感,毕竟这人口口声声说是为了自己好,只不过到底有什么样子的私心,她可是心知肚明。“最后我干脆不去了,父亲怎么能把这件事情的错都归结到我的身上?”青年一双清澈的眼眸望着中年男子,没有丝毫的退却,“假如父亲是来教训我的话,那么好走不送,我已经不是小孩子了,也过了被父亲教训的年纪。”李澄之听到这些话之后,不得不瞪大眼睛,怎么都没有想到,他的庶子竟然可以说出如此的话,这理由冠冕堂皇。“你说的不错,小时候为父没有时间管教你,没有想到长大后,竟然对我这个做父亲的充满了怨气。”李澄之笑了,可是他的眼底深处却没有丝毫的笑意,原来庶子口口声声说不怪自己,既然不怪的话,为何有那么多唠叨。“父亲,我不过是实话实说而已。”李永贤看不懂这人的心思,说他不重视原身吧,却说出了古代人应该有的想法,说他重视原身吧,为什么丢在丞相府里二十多年的时间不闻不问,就用一句公事繁忙来脱罪吗?作者闲话:感谢对我的支持,么么哒!想知道更多精彩内容,请在连城读书上给我留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