痛失爱机,杨乐怒从心头起,恶向胆边生,飞起一脚把乐天踹了下去,只听他‘啊’的惨叫了一声,一头栽进了水里,这次的水花更漂亮。旁边的救生员似乎终于记起了自己的职责,飞快的跳进了水里,从泳池里捞起了奄奄一息的……手机。他把手机递给杨乐,操着一口生硬的普通话说道:“给你,好像没有坏。”杨乐感动极了,连忙接过来,感激道:“谢谢你啊,兄弟。”他一边说,一边伸手想拉肌肉**上来,却不想水下埋伏着敌人。乐天屏着呼吸,悄不做声的游到了杨乐脚下,然后忽然窜出来,一把抓住了杨乐的脚腕,直接把他拽了下来。扑通!杨乐呛了口水,然后猛的钻出水面,一把捏住乐天的小细脖子,直接把他给按进了水里,发狠道:“你也尝尝泳池的水吧!”乐天奋力挣扎着,然后右手慢慢伸出水面,比了个**的中指。大黑在池边兴奋得汪汪直叫,使劲甩着尾巴,跃跃欲试想过来帮忙。救生员连忙过去拉架,“客人们,不要这样玩,很危险,请小心一些。”杨乐这才松开了乐天,乐天立刻浮了上来,手臂划着水,抬腿在杨乐腰上蹬了一脚,借势往后游了几米,连声说道:“好了好了,停战停战,你要不要也摸一摸汉克的腹肌,可好摸了。”杨乐白了他一眼,“男人的腹肌有什么好摸的,又不是漂亮姑娘的手……我操,还真挺好摸的,好有弹性啊,兄弟,你这是怎么练的?”“是吧,我第一次见到这么好摸的腹肌。”乐天也凑过来,好色的摸着人家酷哥的腹肌。于是两个男人就这样,站在及腰深的泳池里,带着一副色眯眯的表情,上下抚摸着另一个男人的身体。凌洲和景辰一起走过来的时候,看到的就是这副奇特的场景。“乐乐!”两声同调不同音的训斥同时在他们的头顶响起,全都饱含阴沉沉的怒气,杨乐吓得一激灵,立马钻进了水里,像条滑不溜秋的小鱼似的溜走了。凌洲站在泳池旁边,很不高兴的警告道:“我数三声,给我出来!”水面平静,连个泡泡都没有。“三,二……”哗的一声,杨乐出来了,不过他已经悄摸摸的游到了泳池另一边,与凌洲这个定时炸弹隔着十几米远的安全距离。杨乐湿淋淋的爬上岸,与凌洲隔‘海’相望,踟躇着不敢过来。一旦被完全浸湿,身上那件薄而宽松的白卫衣就无法再起到遮蔽身体的作用,卫衣湿透了之后,紧紧贴着身体,将杨乐那骨骼匀称又略有肌肉的身材完全勾勒了出来,腰部的曲线颇为赏心悦目。更别提布料下面隐约透出来皮肤的颜色,胸前的两点粉红若隐若现,就像是某种性感的男星写真。凌洲脸色顿时就阴沉了几度,怒声呵斥道:“你给我过来!”杨乐大声反驳:“我不,你先发誓一会儿不打我!”凌洲气得咬了咬牙,但还是要尽量放缓声音,让自己的话听起来有信服力一些,“你过来,我不打你。”杨乐怀疑的看着他,“真的?就算我摸了别的男人的腹肌,你也不会揍我?”凌洲的神经猛的一跳,所剩无几的耐心已经快要崩溃了,他阴森森的道:“你先过来再说。”下一句仿佛就是:看我打不死你。但杨乐的脑袋可能是被海风吹傻了,一时没意会到这危险的暗语,顺着泳池的边沿走了过去。凌洲立刻拿了条大大的白毛巾,披到杨乐肩上,把他的上半身裹了起来。那边乐天已经被另一个男人从水里拽了出来,那男人身材高大修长,长相英俊。杨乐认识他,这就是景辰——乐天曾经的青梅竹马,现在的男朋友。为什么说是现在呢,因为乐天这人花心极了,前任数不胜数,曾经可是潇洒的夜店小王子,四处留情,结果最后一头栽在了景辰身上,被人给制住了。这个景辰和凌洲一样,是个痴情的狠角色,不如说他俩实在是太像了,杨乐一看见他,就生理性的感到不适。这种不适感要归咎于高中时期,景辰和乐天是从小一起长大的发小,高中也是同班,于是杨乐有幸跟这位大佬做了三年的同学。因为杨乐和乐天是好朋友,所以连带着跟景辰也走得比较近。高三下学期,乐天虽然成绩不好,但却是天赋异禀的美术生,提前就被某艺术大学录取了,每天只是在学校里混日子,景辰呢,学习超级好,并且准备去国外知名大学留学。俩人的未来都没什么问题,除了杨乐。他成绩实在是太烂了,乐天很担心他高考之后会落榜,然后走上违反犯罪的道路,于是乐天便热心肠的(主要是闲得没事儿干)为杨乐补课,还召集景辰一起。于是杨乐整个学期都被这俩人所荼毒着,被逼着做题,被逼着读书,被逼着背单词,最后功夫不负苦心人,终于考上了本科。虽然最后也没上学,但那段黑暗的岁月着实刻在了杨乐心里,已经成了足以引发PSTD的阴影,一想起来就毛骨悚然。杨乐往凌洲身后躲了躲,看了眼不远处正在给乐天擦头发的景辰,“这就是说的那个朋友?邮轮背后的老板?”凌洲点了点头,“不过我也是临上船才知道他也在船上。”早知如此,就不参加这个旅行团了,因为一旦让杨乐和乐天这俩麻烦精碰到一起,他的蜜月旅行立刻就变成了和景辰一起看孩子,他的身份也从杨乐的爱人变成了杨乐的监护人。凌洲叹了口气,揉了揉杨乐湿润的头发,叮嘱道:“先回去把衣服换了,小心着凉。”“也行,我确实有点儿冷,还有点儿晕……唔!想吐…”眼见着他脚下站不稳,一个踉跄差点儿摔倒,凌洲连忙过去搂住了他,用手背试了试他额头的温度,“好像没发烧,是不是晕船了?”“这么大的轮船也会晕?”杨乐扭头看了一眼波光粼粼的海面,“……唔!”可能是那会儿刚上船,因为精神过于兴奋,所以身体还没反应过来,这会儿平静下来之后,晕船的反应才猛的涌了上来。凌洲轻轻抚摸着他的后背,柔声安慰:“应该就是晕船了,你先回屋睡一会儿,房间里应该有止吐药。”他跟景辰道别之后,便带着杨乐和狗回到了房间。凌洲让杨乐换了干爽的睡衣,躺在软和的大**,盖好被子,然后在客厅的电视柜下面找到了船上标配的医药箱,从里面拿出退烧药来,又从饮水机里接了杯热水,喂杨乐喝了药。杨乐病恹恹的躺在**,哼哼唧唧的念叨道:“报应啊,这就是我一个有夫之夫去摸别人腹肌的报应……”“又胡说八道什么呢?”凌洲用拇指轻轻按摩着杨乐的太阳穴,缓解他头晕的症状,“怎么样,还晕的厉害吗?听说酸的东西能止吐,要不要给你拿几颗梅子吃?”“嘿嘿嘿,不用,我讨厌酸的。”杨乐顺势蹭了蹭凌洲的手,虽然身体难受,但仍然还是乐呵呵,“好不容易出来玩一次,你别管我了,去玩吧,我睡一会儿就好了。”“说什么傻话。”凌洲给他调整了一下枕头,催促道:“你快睡吧,我就在这儿看着你。”杨乐从被子里伸出一只手来,与凌洲十指相扣,嘿嘿笑道:“这可是你说的,我拉住你的手了,你要是敢走,我可立马就会知道。”凌洲无奈的笑了笑,“明白,乖乖闭上眼睡吧。”可能是药效上来了,杨乐特别的困,握着凌洲温暖的手,很快便睡了过去。他睡前信誓旦旦的说什么只要凌洲松手,他就会惊醒,结果中途凌洲拉开他的爪子,去客厅通过内线电话跟厨房定了病号餐,杨乐也丝毫没察觉到,仍然睡的死沉死沉的。而且凌洲坐回床边之后,想再拉住他的手时,发现人家已经把胳膊缩回被子里去了,而且还蜷缩了起来,无意识的用被子把自己裹成了一只粽子,别说去牵他的手了,就连一根头发丝都难以碰到。凌洲无可奈何的摇了摇头,随手从床头杂志架里抽出一本杂志,无声的翻看了起来。太阳快要下山的时候,杨乐才慢慢醒过来。这样短暂的睡了几个小时,他已经完全恢复了健康,又变回了那个活蹦乱跳的杨乐,小病初愈,浑身上下都很舒服,就是有点儿饿。赶巧服务生把之前定的病号餐送来了,凌洲在**支了一张小桌子,关切的道:“头还晕不晕,要不就在**吃饭吧。”杨乐有些发愣的看着窗外如火如荼的晚霞,“我想去阳台上吃…”“阳台?”“我想看看大海上的日落。”杨乐兴致勃勃的扭头看他,“和你一起。”凌洲的心嘭的一下就被射中了,耳根有些发热,他端着餐盒站起来,腾出手来握住杨乐的手指,轻声道:“好,走吧。”窗外的太阳正在慢慢淹没入无边无垠的大海,漫天遍地的余晖把海水都染成了红橙色,恢弘而美丽。太阳逐渐落下了,但某些人共同的未来却刚刚开始,浩浩****,来日方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