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世界的其他人也发现了古怪的地方。在互联网上, 大量的帖子蜂拥出现。【说一件不可思议的事情……我之前被圣殿带走的弟弟回来了,他当初是因为被判定为黑暗异变体,所以才被带走的。但是他现在却回来了, 并且身上之前出现的那些怪物的特征也全都不见了!他变成了一个彻头彻尾的正常人!这一定是女神的恩赐……】【?怎么可能?谁都知道异变是不可逆的, 你们不要被那些肮脏的堕落种所欺骗,到时候你们自己家的人死光了还好,要是还连累其他的居民,谁来负责啊?】【不不不!这是真的!我在城卫部门上班, 最近几乎每一天都有大量的失踪人口,或者是死亡人口重新回归到城市之中。而他们之前几乎都是黑暗异变体或者是堕落种, 但是经过检测,他们现在全都变成了人类, 甚至是比我还要正常。】【就连我们这样子的三线小城, 在这短短两天的时间内都接收到了数百人,不敢去想象那几个大城市会怎样……】【不管究竟是什么原因, 我真的很感谢女神重新将我的儿子送回到了我的身边, 这是我自从妻子去世以来身边所发生的最好的事情了。】【你们还记得之前圣王在神降日上说的那些话吗?我觉得这也可能是圣王在其中做了什么……感谢圣王, 感谢女神!】在经过严格的检测, 确定那些从荒野上或者是深渊里出现的人类确实是人类之后, 他们被允许进入到了城市之中, 并且重新回归了在他们异变之前的那种正常的生活。一幕幕团聚的画面在各个城市的家庭之中出现,人们相互拥抱着, 称赞着圣王和女神。尤醉关上了论坛的页面, 脸上带着甜美的笑意。[你看, 我给这个世界带来了更好的未来, 他们都在感谢我呢。我是一个多么好的人呀。][你从来都是如此。]二号称赞道。[您绝美的容貌和您的善良内心一样熠熠生辉。]尤醉轻挑眉梢。[你夸人的语句有了很大进步。][感恩主人您的英明指导。]二号不卑不亢。[既然我都为他们做了这么多, 那么他们想必也愿意为我做一点什么吧……][您这是指什么呢?][比如说让我来当圣王如何?你难道不觉得我比那个心狠手辣的恶魔更适合那个位置吗?][我是说在他死了之后。][……][的确如此。]……距离尤醉的任务完成还有三天的时候, 时朗又在一个深夜离开了圣殿。尤醉在睡梦之中张开眼睛,看着他离开的方向,在心中对着他的孩子开口。“你的父亲去找你了,你一定要避开他。就算是因此而损失一些分身也没有关系。”“你需要在他的面前表现得尽可能弱小,也就是尽力控制在原本的力量的二十分之一左右。”“至少目前,还不是你应该对上他的时候。”高大的青年站在一地的血腥之中,听话地点了点头。“好的妈妈。”他就像是一个被嘱咐睡前要记得喝牛奶的小孩子一样,十分乖巧。半截断裂的异变肢体被他丢弃在了一边,无数的血红色丝线从他的身体里面涌出,就像是鼓动的潮水一样向着深渊之中黑暗异变体的居住点涌去。而在他的身后,则是留下了一具具失去意识的人类身体,这都是被他剥离掉异变之后的人类。他带着那从他的身体里面涌出的无数的血丝,向着前方一步步走去。避开时朗并不是一件简单的事情,但是纯白听从了他母亲的建议。他舍弃了相当一部分的身体,为他的父亲制作了一个自己的替身,让他以为那就是他,并且将他杀死。时朗果然并没有产生怀疑。或者是在他看来,这样子的实力才是应该的,就算是那个孩子因为吞噬了大量的异能而获得了某些能力,但是和他相比,终究还是一个可以随时杀死的弱者。“你错就错在了不应该对你的那些猎物手下留情。”高大的男人唇角带笑,用力地用拇指和食指扣住身前人的脖颈,将他高高举起,抬起地面。他终于脱掉了身上一直穿着的那一尘不染的白袍,换上了黑衣。这才是更加适合他的颜色。“如果你不仅仅是吞噬掉他们身上的那些异变,而是将他们的灵魂和肉体全部吞噬掉的话,那么也许此时的你和我还会有一战之力。”“但是现在……你却只能等待着死亡。”“你太过于软弱,于是你就只能死去。”他并没有给白发青年开口的机会,而是直接地捏碎掉了他的喉咙,无数漆黑的触手从他的身侧涌出,在尖端张开了巨大的狰狞巨口,一点点地将青年的身体全部撕碎,吞噬殆尽。在结束了一切之后,他转身离开,却并没有注意到在白发青年死去的地方,他滴落下去的鲜血所浸染的那一小块土地微微蠕动了一下,一小团黑丝从地面下面迅速离开。……【您的怪物之母技能已经被触发,你获得1000筹码点!】【您的怪物之母技能已经被触发,你获得2000筹码点!】【您的怪物之母技能已经被触发,你获得1000筹码点!】……只是短短的五天的时间内,尤醉所获得的筹码的数量就已经到了惊人的五万点,平均一天啥都不干,躺着就能赚一万点……如果是任何一个火种游戏的玩家听见了这种事情恐怕都会震惊,但是偏偏尤醉对于这收获还有点不满意。[还是没有把之前投入的点数赚回来……现在纯白身上的筹码数是三十万点左右,和时朗的四十万点其实相差的也不多,筹码值可以当做是力量的一种计算方式。但是战斗的输赢也不光是只看筹码值就可以的,更重要的还有战斗技巧还有能力的运用……在筹码值相同的情况下,纯白肯定打不过时朗,后者不管是心机还是谋算都要强出纯白几倍,毕竟这孩子才出生了五天而已……战斗经验还是有点不足啊……]奴役童工的尤醉并没有一点愧疚之心,反而在心中谋划着如何在游戏结束之前剩下来的这两天时间内努力地让自己的收获最大化。毕竟纯白只能留在这个世界里面,要是离开了这个世界,下一场游戏他的身边没有纯白,他还是那个武力值为一点的废物。好不容易在这样一个世界里面花费了这么多的时间和精力才有了这样好用的崽,他当然是要物尽其用,努力地从这个世界里薅到更多的羊毛。[时朗的身上还有四十万点的筹码值,要是杀了他就能回本了。]尤醉陷入思考。[我剩下的时间已经不多了,时朗在今天自以为“杀死了”纯白。在今晚之前,他不会再次出现在不灭之渊之中。但是时朗肯定也不是那么好诓骗的,一旦他发现了那个孩子并没有真正的死亡,而是假死欺骗他,那么他也一定会再次对纯白出手……]他迅速就想明白了关键。[所以今晚上就是最后的时间了,最迟明天早上,一定要对时朗出手。]他确定了之后,就联系了此时还在不灭之渊中的纯白。在深渊之中,无数正在厮杀的白发青年同时身形一顿,木偶一样的站在了原地,任凭那些已经被吓破了胆的猎物逃离也毫不在意。“我们没有时间了。”尤醉温柔的声音从那边传来,里面还带着一点隐隐的担忧。“你的父亲……不,是那个披着你父亲的皮囊的恶魔很快就会发现不对劲的,他,他还会对着你出手。”“我很担心你出事……在你真正的父亲死去的时候,我曾经和他发过誓,一定要保护好你。”“那我应当怎么做呢,母亲?”在场的所有还没有逃离的怪物全都悚然地看着那个白发青年,不知道对方现在脸上露出的温柔笑容究竟是因为什么,他是不是在心中又想到了什么可怕的阴谋。在他们看来,就算是最邪恶的堕落种也没有眼前的青年可怕,对方诡异的能力和一上来就直接动手,一点都不多逼逼的性格,简直就是恶魔一样。而这样子的一个恶魔现在居然在笑。还笑得很温柔,一脸幸福的样子……这真是太可怕了!“你现在一共有多少能够操纵的分身?”“8000具,这是目前我所能操控的能力的上限,如果再多的话,我可能会无法完美的对他们进行控制,我的一些分身会失去理智,变成只知道吞噬的怪物。”“你现在在不灭之渊中没有治愈的地方还有那些?”“一部分的位于北边的城镇,大约有四分之一的黑暗异变体都生活在这里,只是他们的位置都极为分散,彻底治愈需要耗费的时间很长。还有一个地点,就是被这里的黑暗异变体也舍弃掉的暗黑沼泽,在那里生活的全都是极为可怕恐怖的堕落种,可以算是深渊里面最为强大的力量。”尤醉几乎没有犹豫地就确定了接下来要去做什么。“放弃北边的那些城镇,我需要你在接下来一晚上的时间内尽可能地增加分身的数量,吞噬掉暗黑沼泽里面的所有堕落种。”如果一切顺利的话,那么纯白在吞噬掉这些堕落种之后,应该就有了和时朗一战的力量了。“就算是失去理智也没有关系。”他的声音轻柔地滑过纯白的识海,纯白的眼神迷茫了一瞬,几乎就要沉迷在这样温柔的亲近里面。“今天晚上一晚上的时间是给你的奖励,你可以不用去特地将那些异常和血肉分开,你所需要做的就是吞噬掉你眼前看见的一切,尽情地去享受这些眼前的食物。”被不灭之渊里面的黑暗异变体都放弃的地方,里面的堕落种可能是最早的那一批堕落者,在这个世界上也没有什么家人了,对于尤醉的计划影响并不大。“明天早上的时候,我会来喊你醒来,那时候你就可以回家了。”一丝浅淡的激动出现在了高大青年的脸上,他咬住了自己的唇瓣,身子都开始控制不住地颤抖起来。“好的,妈妈……”“明天见。”“明天见,妈妈。”尤醉关闭了和纯白的通讯,躺在了**,关上了台灯准备休息。清浅的月光在他的床铺之上投出一个柔软朦胧的侧影。“吱呀……”他的房门被人推开了,他恍惚间揉了揉眼睛,知道应该是自己外出的丈夫回来了。“你回来了。”他的眼中含着水雾想要下床去迎接他,米白色的长睡袍从**的小腿上面滑落,被褥有点乱糟糟地堆在身后,带了点潮湿的水汽。他的丈夫身上带了一点还没有散去的血腥气,似乎还没有好好洗漱过,他回来的实在是匆忙,毕竟从不灭之渊到圣殿的距离并不短。而他在解决了心中的一件事情之后心情不错,又迫切地想要见到他家中的小妻子。“不用起床了,我也马上休息了。”时朗轻轻按住了尤醉的肩膀,重新将人埋进柔软的床铺里面,在他的脸颊上面轻轻地咬了一口。他咬得有些用力,小魅魔迷迷糊糊地躲了躲,想要将头埋进被子里面,却被男人按在怀里面彻底亲清醒了……“晚…晚安……”小魅魔最后终于能够再次靠在时朗的胸口睡去,他最后侧过脸去,亲吻了一下他的爱人,说出的话似乎像是模糊的呓语。“我爱你……”时朗将他抱在怀中,一种温软的酥麻感在他的心中传开。在这一瞬间,他眼中那些之前从未散去过的算计和谋划消失了,他感受着自己怀中人的温度,控制不住地又在他的脸上亲吻了一下。他在此时看起来并不像是外面人们所怨恨的不灭之渊的首领,那位所谓的恶魔,也不像是那些被他的表象所欺骗的人们所称颂的那“人类的救世主”。他只是时朗。在面对他的爱人的时候,这些世俗的光环在他的身上褪去了,只剩下一个普通的、和这个世界上所有陷入爱情之中的男女一样的人。他也会出错,也会为了这样子的所谓爱情而被蒙蔽双眼,成为他自己所最瞧不起的那种被愚弄的傻瓜。“晚安。”时朗的喉头上下滑动了一下,还是开口回应了那句话。“我爱你。”台灯被轻轻关上,两人相拥而眠,宛如一对恩爱的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