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辰看他这一副油盐不进的样子,有点儿火了,狠声道:“你再这样,下次直接拉到医院去做胃镜,像你 这种人,就得受点儿苦才能学会听话。”乐天受着身体上与精神上的双重折磨,勉强从被子底下伸出一只手来,捏了捏景辰的掌心,软着声求 饶:“好啦,我知道错了,别骂我了。”虽然明知道他是装的,但景辰还是不可避免的软了心肠,努力了再三,也没骂出口来,只好训斥改为劝 诫,无奈的说了一句,“下次注意点儿,别拿自己身体不当回事了。”乐天见这场单方面的唠叨终于结束了,顿时感激上苍,连忙拍着胸口保证,“绝不会了,我以后一定修身 养性,烟酒不沾,好了吧?”“这话说出来你自己信吗?”景辰把自己的手在热水袋上捂热了,然后隔着睡衣慢慢的给乐天揉着肚子。乐天像只猫似的半眯着眼享受着,又不怀好意的捉住景辰的手,放到衣服里面,让他的掌心直接贴着自己 的肚子,“这样揉吧,更舒服一点儿。”景辰又纵容又无奈的看了他一眼,乐天就是这么个不正经的人,哪怕身上疼得不行了,也要找点儿机会吃 豆/腐说笑话。景辰一边给他揉着肚子,一边问:“渴吗?要不要暍点儿热水?肚子还疼不疼?”乐天嘿嘿笑了两声,道:“不渴,肚子疼,辰辰来亲亲我,我就不疼了。”“......”景辰无语的捏了捏他的软和的肚子,“都这样了,还跟我闹?”“亲一个嘛。”乐天腻腻歪歪的撒娇,“亲一个又不会少块肉,来亲亲。”景辰拗不过他,只好把手撑在他枕头旁,俯下身轻轻的亲了亲他的嘴唇。乐天却不愿意这样浅尝辄止,伸出胳膊勾住了景辰的脖子,坏笑道:“别这么不温不火的,来点儿刺激 的。”一边说着,还一边抬起膝盖蹭了蹭对方的小腹。景辰呼吸一沉,眼神有点儿危险的看着他,“我看你是不疼了对吧?”乐天仰头在景辰脖子上咬了一口,表情跟小狐狸似的,似笑非笑的挑逗他,“你说呢?”景辰一把按住他,慢慢的解开了他的睡衣扣子,一路向下,手指放在了他的裤子上,暖昧的勾了勾**的 边,“你马上就又要疼了。”乐天不怕死的笑,“哎呦,我好怕啊~”“…找死。”巴洛大概是听到卧室里有奇怪的声音,警惕的过来看看。它还没站起来去开门,布偶猫闻讯赶来,连忙咬住了巴洛的尾巴。它作为久居于此的原住民,虽然不清楚那声音代表着什么,但它知道一般在这种时候闯进去都会被训斥一 顿,然后被景辰拎着后脖子扔出来,它可不能让巴洛去冒这个险。于是乐招财拽着巴洛往它的房间里走,要带它去自己地盘玩。布偶猫就和普通的猫一样,非常的喜欢玩纸箱子。所以它房间的角落里堆着很多大小不一的纸箱子,全都 是乐天拆快递剩下的。乐招财是那种自己喜欢玩,就一定要别人也玩的猫,它兴冲冲地拽着巴洛进了自己的房间,围着纸盒子绕 了一圈,示意巴洛来玩。巴洛疑惑的看着它,不太明白它的意思。有关纸盒子,它只记得以前的危险品训练。它可以在一堆杂物中准确的嗅出金属或炸药的味道,但是眼前 这个......巴洛低下头闻了闻,只有淡淡的纸屑的昧道,没有任何值得警惕的东西。布偶猫看它不动,有些着急,又觉得它怎么这么笨呢?于是就跳进最近的一个盒子里,蹲在里面冲巴洛喵 喵叫,给它演示这个东西怎么玩。巴洛恍然大悟,原来它是要让自己钻进这个盒子里。不过......巴洛看着这个只有自己脑袋大的盒子,有点儿犯难。布偶猫催促的用鼻子推了推它,巴洛只好一屁股坐在了盒子上,然后不可避免的把盒子给压烂了...布偶猫愣了一下,才明白过来自己最喜欢的盒子被弄坏了。它不由得又愤怒又伤心,喵喵叫着去咬巴洛的 腿。巴洛抬起一只爪子按住布偶猫的脑袋,很无奈。布偶猫不依不挠的追着巴洛咬,一猫一狗靠着墙转了好几圈,也不知道打闹了多久,窗外天色都暗了,乐 天才披着睡衣,扶着腰哎呀哎呀的走进来,给它俩开了零食罐头。粮食倒是不用添,自动喂食机会定时放粮。一见乐天来了,布偶猫就放弃追赶巴洛,喵喵叫着跑到乐天跟前,蹭着他的小腿打转。布偶猫这个‘小狗猫’的称号当之无愧,猫的身体里装着狗的灵魂,跟小狗似的黏人。巴洛也走过来了,习惯性的闻闻乐天身上的气昧,闻着闻着,忽然愣了一下。怎么说呢,它在乐天身上闻 到了自己另一个主人的昧道,虽然平常也有,但都是淡淡的一点儿,但是这会儿却很明显。巴洛歪了歪头,在乐天脚边坐下了。幸亏它不会说人话,要不然真的把这个事儿问出来了,纵使乐天这样脸皮厚的,也会忍不住想找个地缝钻进去。因为要筹备婚礼的缘故,两人在这个周末又回了景家大宅。按照景辰的意思,他希望这次婚礼能在老家举办。和之前那场好似骗局一般的婚礼不同,这次是真正的两 情相悦,要乐天纳入景家族谱的。这样正式的婚礼,当然要有亲朋好友的见证和祝福。在去时的车上,乐天就开始脑补一场豪门纠葛的大戏,用他的话来说,景家是当地的名门望族,而自己只 是个可怜弱小又无助的小百姓,而且还是很不受人待见,常被人说是不务正业的画家,好像不是很门当户对的 样子。不过也是,他如果是个律师,或者是商业精英的话,听起来似乎还般配一些。而画家呢,寻常人一听这个 职业,总会联想到流落街头,穷困潦倒,给人画十块钱一张肖像的穷苦艺术家。乐天坐在后座,有点儿苦恼的道:“万一你家的长辈们不喜欢我怎么办?”景辰正在用平板看当月的报表,听到这话忍不住笑了,“你不是见过我爸吗?他挺喜欢你的,你被沈易尧 欺负的时候,他也为你出头来着。”“那还有其他长辈呢?万一他们甩五百万到我脸上,让我离开你,那我能选择五百万吗?”“......”景辰懒得理他了。前边充当司机的周成忍不住插嘴,“嫂子,五百万辰哥也能给你,所以景家如果真不想你嫁进来的话,很 可能不是用钱利诱,而是直接让你在半夜三更的时候消失得无影无踪。”乐天捂着胸口,脆弱的捏了个兰花指,“...吓死我了。”景辰抬头,借着后视镜瞪了周成一眼,“别胡说八道。”然后又转向乐天,放缓了语气道:“家里的长辈们都挺喜欢你的,等结婚之后,我们可以去找代孕要两个 孩子,你一个我一个,这都没问题。”乐天连忙摆手,“别别,要你的孩子就行了,像我这样的,再有个孩子,那还不得为祸四方啊。”周成在前面噗嗤一声笑了,景辰也忍俊不禁,腾出手来摸了摸乐天的脑袋,“要孩子这件事过几年再说, 我们有很长的时间来考虑。”他们的未来还很长,很多事情不必放到现在来说,太过担忧未来的事情只是徒增烦恼罢了。乐天现在需要 考虑的,只是婚礼上放什么音乐,穿什么礼服而已。两个小时之后,终于抵达景家大宅。门口的保安认识景辰的车牌号,直接打开大门放行。周成顺着主路慢慢的往前开了几分钟,到主宅门口之后停了车,等景辰二人下车之后,又轻车熟路的开向 地下停车场。上台阶进门的时候景辰跟乐天道:“听他们说,我表妹从国外回来了,她也是学艺术的,不过主修雕塑, 你们应该很有共同话题。”乐天哦哦的点头,“那太好了,我一直想有个学雕塑的朋友,她能帮我做几个手办吗?”“......你是不是对雕塑学有点儿误解?”乐天哈哈一笑,拍了拍景辰的肩膀,“我开玩笑的,走吧,去见见我未来妻妹。”“那是你小姑子。”景辰很严肃的强调这个称呼问题。乐天对此嗤之以鼻,“我都被你压了,还不能在嘴上找回点儿男性自尊吗?”景辰无奈,不再跟他纠结这几个字眼了。推门进去,宽敞的客厅沙发上坐着两个二十几岁的姑娘,一个穿着白色的吊带连衣短裙,头发染成浅栗 色,底部微微烫了卷,恰如其分的堆在肩膀上。这姑娘皮肤很白,淡妆,一眼望过去就是那种七八分美女。她正在涂指甲油,旁边的女孩就是小家碧玉型的,长相温婉大方,一头绸锻似的及腰长发倾泻下来,也很 吸睛。乐天有点儿懵,悄悄的用胳膊肘戳了戳景辰,小声问:“喂,这哪个是你表妹,还是两个都是?”“白裙子的那个,叫景兰溪。”景辰打量了一下旁边那位小家碧玉,怎么也想不起来她是谁。但是莫名的,他心里有种不太好的预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