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惜想归想, 搬到这里来肯定是不可能的,不然当初也不会只有邬石同意收下尖尾鳄一族了。格因也十分羡慕:“你们家竟然这么大?有一个山头?”远远望去,那一整片树林都是黑喜鹊的地盘, 别说它们这几只幼崽, 再来三个幼兽园也能容纳得下, 这里肯定很好玩……黑喜鹊十分骄傲:“那当然,首领特意给我们分的!”其实是因为根本没有鸟族愿意和黑喜鹊住在一起, 加上第二部落本就宽敞,有的是多余的地方。将黑喜鹊们单独划分出来,能省不少事, 它们住得远,便只去找外面猫族打架。到达山顶, 巨窝被放了下来,格因第一个窜出来。它早就发现了, 第二部落的鸟族都挺友善的, 垣奇的兽态看起来很凶,实际脾气好得很,就算没规矩也不会被说。小黑豹在茂盛的草丛里奔跑了一圈, 一头歪倒下来, 蹭了蹭被阳光照耀暖和的草叶。垣奇落后一步,放下背上的两只幼崽。这里地方大,就中央一间双层的屋子, 看起来比部落中心还要宽敞, 满眼都是绿色。幼崽们没进屋, 就在外面的草地里玩了起来。黑喜鹊没忘记垣奇, 让小弟们在阳光最好最通风的位置摆上桌椅送上茶水, 十分狗腿地将垣奇请过去。垣奇兽态时, 又带上了白色的小帽子,他瞥向黑喜鹊,发觉今天看它还算顺眼了些。玩了一阵,予白带着几只幼崽参观黑喜鹊的房子。它来过一次,与黑喜鹊也最熟悉,完全可以当半个小主人。大厅和后厨一眼就能看到尽头,二楼是睡觉的地方,还有一间装满黑喜鹊宝贝的房间。几只幼崽站在房门前,予白向跟过来的黑喜鹊摇摇尾巴:“黑呜呜,我们可以进去看看吗?”换了别的兽族问出这句话,黑喜鹊保不准得把对方赶出去,但站在它面前的是予白。黑喜鹊看见予白眼巴巴地望着自己,还有周围的几只幼崽期待的目光,一咬牙:“行!”它这屋子里全是珍藏许久的宝贝,自家小弟都不怎么给看,幼崽好奇心强毛手毛脚的,要是看上了什么,说不定还得求着它送。可站在它面前的是予白……连带着另外几只幼崽也顺眼了不少。予白好不容易带同学过来玩一次,黑喜鹊觉得自己得大方一点。毕竟是它养过一天的幼崽,它也能算得上是半个父亲了!黑喜鹊取来钥匙,一众幼崽屏住呼吸,看着门缓缓打开。房间面积不大,却塞满了各种东西,地上也摆得满满当当,下爪的地方都快没了。几只幼崽“哇”一声,予白睁大双眼:“好像又变多了……”黑喜鹊一直在陆续收集各种看得上的宝贝,它的兽态体型小,于是也喜欢小的物件,有些甚至看不出是什么东西。但在幼崽眼里,这些就像玩具一样,一大堆玩具。小鳄鱼眼睛都直了,喃喃道:“刚从棉花屋里出来,又到了玩具屋……”当然它们也知道,这里的“玩具”不能乱动,是黑喜鹊的东西,开门只是让它们参观而已。幼崽们都很自觉,一路往里走,最多只用爪子轻轻摸一摸,问问黑喜鹊这是什么东西。黑喜鹊倍感欣慰,果然和乖崽一起玩的都是乖崽,它刚才还紧张自己的收藏品会不会被弄坏,现在看来完全不用担心。它飞在最前方,偶尔介绍一下某个收藏品的名字和用途,还有它是怎么得来的。这屋子里的东西这么多,黑喜鹊竟然每一个都记得清清楚楚。什么从猫族那里抢来的小瓷碗,从猫族那里偷来的风铃挂饰,从猫族身上薅下来的毛做成的绒球……幼崽们越听越不对劲,怎么全跟猫族有关……而且好像都不是正常得来的东西。黑喜鹊越说越激动,叼着绒球当场表演了一个空中飞踢,仿佛将绒球当成了挨揍的猫族,还一边念叨着:“好久没打架,骨头都松了……”等它活动完筋骨,重新将绒球放好,扭头见几只幼崽全都安静地望着它。黑喜鹊后知后觉,意识到自己刚才的举动可能有那么一点不合适。它轻咳一声,抬脚将绒球轻轻放好:“还想看点什么?”幼崽们拼命摇头,格因说道:“不用了不用了……”看来黑喜鹊去幼兽园授课的那次,还是手下留情了……恐怕整个幼兽园的幼崽一起上,还不够一只黑喜鹊揍的。参观完了黑喜鹊的收藏品,幼崽们下楼在大厅的玩,后厨做了一些小饼干送过来。一天很快过去,该送幼崽们回家了。黑喜鹊依依不舍:“乖崽以后常来啊,一定要想我,我有空也会去看你的……”予白不住点头,用前爪抱住它:“我们都会想你的,黑呜呜。”它早已会说喜鹊两个字,却还是习惯这么叫,刚好成了它对黑喜鹊特别的称呼。黑喜鹊低下头,用头上戴的小帽子蹭了蹭予白的角,它这样的举动,就好像自己也长了角。巨窝放在草丛上,被太阳晒了一下午,踩上去是暖和的,垣奇也要送予白回去,他没再让予白到自己背上来,就让它和几只幼崽一起。黑喜鹊们再次提起巨窝起飞,食魔鹫紧紧跟在后方。回去路上,小鳄鱼不再怕高了,变得自在许多。幼崽们玩了一整天,也困了,各自躺在巨窝上打瞌睡。将幼崽们送到邬石的住所后,小鳄鱼的父母先来将它接走,格因背着小挎包自己回去,小狼崽留了下来。邬元第一时间向兽人管家询问邬石的去向,得知他不在家,悄悄松了口气。它还是以为予白不愿意认邬石当养父,不准备再提起这事了。也是,予白刚来的时候就被丢到幼兽园,邬石也对它不怎么搭理,哪像予白的其他几个父亲。邬元叹气,想让予白留在第一部落,看来还得靠自己努力了。晚上,三只幼崽吃了晚饭,去院子里吹风消食。邬石在此时回家,三只成年裂齿豹快步进来。小黑豹猛然翻身坐直,喊道:“父亲。”小狼崽和予白也跟着喊“邬首领”,邬石在它们面前停下脚步,身后的下属也停了下来。“今日去第二部落,玩得如何?”邬石问了一句。邬元老老实实答道:“很好玩,我们天黑之前就回来了,没有闯祸。”邬石对此还算满意,又将目光投向小狼崽和予白。“还没来得及问过你们两个,”裂齿豹低下头,“回来之后,可还适应?”两只幼崽一起点头,邬石点头,转身就要走。他最近似乎变得更忙了,整日都不在家,再想找他说什么事情,还不知道要等到什么时候。予白不自觉地跟在邬石身后:“首领……”它想着,认养子这么重要的事情,不管是答应还是拒绝,自己还是得亲自回话的。今天白天,予白也想过了,它肯定是不会拒绝邬石的,而且这样它也能名正言顺地喊邬元哥哥,就看其他几个父亲的意思了。邬石转身:“怎么了?”予白还没想好怎么说,结结巴巴:“那个……其实我……”邬元说,是邬石让它来问的,予白深信不疑。不等它把一句话捋顺,一旁的小黑豹一个箭步窜过来,捂住予白的嘴。予白声音戛然而止,邬元抬头看向邬石,干笑两声:“没什么,父亲您去忙吧。”邬石一看就知道邬元有事瞒着自己,他的目光在三只幼崽身上扫过,最后停在邬元身上:“邬元,你单独过来一趟。”作者有话说:为老爹操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