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他道：“千帆，如果我给你三千万，你能在一个月之内挣到多少？”霍千帆没想到他会问这个问题，略一怔忡，随即短暂地想了一秒，道：“我不知道。”他看向江歧君，这次倒是很诚实，说道，“我本来想攒够了钱去银行开户炒股的…………我不是想天上掉馅饼或者投机倒把，我只是觉得，我不属于工地，我不是在工地上腐烂死去，就是重新站到那个位置上去……”江歧君听得心中激**，就像自己的孩子刚刚学会走路迈出第一步那样激动，他猛然抱紧了怀里的糯糯，问道：“那如果……我现在给你一笔钱去试试呢？”霍千帆闻言，眼中流露出渴盼，但是很快一闪即逝，他把身体靠在墙壁上，微微低下头，说：“但是我没有把握……”他以前玩票似的炒过，虽然赚得多亏得少，但他不觉得那是他的能力，因为他很少去做研究，基本上都是靠直觉，也就是说基本上都是运气。江歧君把糯糯放开，起身走到霍千帆对面，伸出手拉住他的手臂，鼓励他道：“千帆，没有什么事是百分百能确定一定会成功的，哪怕是最容易做的事，也会有失败的时候，但是你不去试，怎么能知道你到底行不行呢？”霍千帆抬起头来，双眼直直地看着他，神情认真：“如果我不行呢？”江歧君微微扬起唇：“你别担心，这些钱是我借你的，赚了还给我，亏了就用工资抵，怎么样？反正你人都在我家，不怕你赖了。”霍千帆听了，点了点头：“好。”江歧君又问道：“那你要多少？”“十万。”霍千帆说着，有些不安似的看着江歧君。但是江歧君却毫不犹豫，他说：“好的。”霍千帆看着面前连眼睛都不眨一下就答应了的江歧君，心里隐隐有了异样的感觉，但是他却别过头去，不再看江歧君，道：“那我下去做事了。”“恩，你去吧。”江歧君目送霍千帆离开，凌镜正好进来，他见霍千帆刚走，便顺口问道：“怎么了？发生什么事了吗？”江歧君就把刚刚的事情略一说，谁知凌镜却反应很大，他上前摸了摸江歧君的额头，问道：“歧君，你有没有烧坏？你疯了吗？借给他十万？嫌钱来得容易是吧？”江歧君忍不住道：“我相信千帆……”“你相信他？他可是因为自己不学无术无能才被赶出来，被骗光了所有的身家财产，你还相信他？”凌镜非常不能理解江歧君的作法，摇着头道，“歧君，我知道你喜欢他，但是喜欢人也得有限度吧？这十万块钱你借给他，不是打水漂吗？更何况，你喜欢他，不应该让他老老实实待在你的地方，让他哪儿也去不了才对吗？他要是真成功了，回到霍家二少那个位置上去，你以为他真的还会再跟着你？歧君，他不喜欢你，现在之所以和你在一起，只是因为他身处落魄，你不明白吗？”江歧君听了，忍不住低下了头，茶褐色的眼睛黯淡下去：“我知道的……我只是觉得，他这样，可惜了……”就好像一只雏鹰被折断了翅膀，一只虎崽被锁上链条，一条蛟龙被困在了浅滩……不该是这样的，他应该有更宽阔更自由的天地。凌镜还想再劝他：“但是……”“别说了，凌镜。”江歧君抬起头来，目光坚定，“我明白你的好意……其实我也不求回报，哪怕以后他回去做他的阔少爷，再娶妻生子，我也无所谓……早在三年前，我就已经做好了独自抚养糯糯，单身一辈子的打算。凌镜，你没有喜欢的人，你不知道这种感觉……我只希望他好，希望他不再露出那种绝望和孤苦的眼神……”他深深的记得，那一次，霍千帆哭着抱着他，绝望地说：“为什么要这样对我……”他始终无法忘却。也希望，无论是自己也好，还是别的什么人，都能拯救他，不要让他再体验到这种身处绝境的痛苦。凌镜被他的恳切与深情给打动了，只好叹了口气，说：“那好吧，歧君，希望你的一片深情，不要换回一场忘恩负义，薄情负心。”第二十二章我没有微信第二十二章我没有微信第二天，霍千帆就去证券公司开了户。不过他没有着急买股票，在观察了两天之后，才非常谨慎地买了三千股某公司的股票，不过他并没有一次性将那十万块全都用完，他实在是没有把握——当他有钱的时候，他觉得什么都不是问题，钱没了好像就像自来水一样再取就是了；但是他现在没钱了，就觉得哪怕一千块也是个大问题，说到底，他还是觉得现在的自己输不起了。江歧君见他抱着iPad看股票，也不问他到底买了多少钱，就好像从未借钱给他似的。霍千帆见他不问，便也不提，照例上班做事、看股市，好在火锅店比较特殊，下午没什么人，上午更不必说，客人多集中在傍晚和晚上了，所以和他的炒股也不冲突。这天上午，霍千帆在火锅店上班，江歧君和糯糯在家里，江歧君是在搞卫生，而糯糯则是舍不得他的玩具——最近霍千帆给他买了一套小火车玩具，他几乎天天玩，爱不释手。所以父子俩都没来火锅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