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秋白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已经在医院里了。高级套房,除了布置简洁一些,其它跟酒店没区别的那种。宫傲寒守在他身边,一见他睁开眼睛,就立刻上前关心道:“宝贝,你好点没有?”说实话纪秋白觉得此刻的自己除了身体被五百头大象疯狂踩过,还被由内而外洗精伐髓了……可能自己是异能要觉醒了?他艰难地说道:“我难受……”他话音刚落,就见宫傲寒俯下身来,将温凉的唇瓣堵上了他的嘴巴。没有任何情欲,温和而轻柔,辗转捻磨。纪秋白不知怎么的,好像忽然就松了口气似的。感觉……安全了?但他还是用自己那没什么力气的手在宫傲寒墙一样的身子上推了一把:“话还没说几句,劈头盖脸瞎几把亲什么呀!”宫傲寒深深望他:“刚刚送你来医院这一路,我从来没这么惶恐过。”纪秋白这才发现,他那看似面无表情的脸上带着劫后余生的欣喜与疲惫。“粥里被人投毒了。”宫傲寒继续说道,眼睛中开始变得凉薄。“投毒?”纪秋白惊得睁大了眼睛,“谁特么这么缺德?”而且他在法国这边根本都没有认识的人啊!谁会害他呢?“我怀疑是法国这边的人,从我们一入境和赵焱接触的时候就开始跟踪我们了,你想喝粥,对方正好有机可乘。”宫傲寒阴沉着脸分析道。酒店的饮食是很难下手的,毕竟五星级酒店,要进他们的厨房难之又难,又容易被人发现,还是外来食物更容易下手。纪秋白:……所以我为什么要作死?以后再也不喝皮蛋瘦肉粥了。“你已经洗了胃,再观察两天就好了。”宫傲寒面露疼惜,“这件事交给我,我绝不会让你白吃这一顿苦头!”话音落时,男人的面色已经变得杀气腾腾。纪秋白忍不住道:“你在法国势单力薄的……”“势单力薄?”男人挑眉,仿佛听到小男人在说他不行,“小男人,你对你老公的经济条件和个人能力是不是有什么误会?”纪秋白:……他还能怎么说,再怀疑的话这男人得立刻发飙给他看。“没没没,我这还不是在担心你嘛!”纪秋白干笑一声哄道,“你要干点什么违法乱纪的事,进去了,那我怎么办?”宫傲寒难得地轻笑一声,像是对他的话很满意,随后睨他一眼,风轻云淡道:“放心,真要有那么一天,我会在进去之前把你的后半生生活安排好,保证你荣华富贵衣食无忧。”纪秋白恍然。这是一种很奇妙的感觉。一个同性,用这种平淡得好像在谈论天气的语气,说这种无私到可以不顾自己也要护你一辈子的话。纪秋白十分感动,然后面带潮红眼带光芒地冲宫傲寒道——“大兄弟,我们结拜兄弟吧!”宫傲寒被这小男人气笑了,俯身,逼近他,眼带邪魅:“你要想玩兄弟play,我也是,可以满足你的。”纪秋白:……他还是继续想一想怎么让宫傲寒讨厌自己吧。下午纪秋白正无聊地在病房里玩手机的时候,塞巴斯蒂安来看他了。“哦,脆弱的玫瑰!这肮脏,虚伪,暴力,充斥铜臭味的世界,用它的疾风,它的暴雨,戕害着你娇嫩的躯体……哦,慈悲的上帝,你怎么能,伤害这样一位无辜、善良、美丽的天使!啊,我的心要碎了——”纪秋白看着眼前捧着一束红玫瑰表演戏剧的塞巴斯蒂安,忍不住用手扶额。画风太清奇他欣赏不来。并且严重怀疑作者设计这个人物是用来凑字数的。“哦,我的天使!”塞巴斯蒂安把玫瑰献给他,一脸同情和愤慨,“那群可恶的魔鬼,居然敢对你下手,就像豺狼伤害羔羊,简直是不可饶恕的罪恶!”“谢谢。”纪秋白接过玫瑰,放在床头,朝他礼貌地笑笑,“其实我没什么事,不必专程来看我。”坐在一旁的宫傲寒冷冷开口:“要不是去他家吃饭,怎么会被人盯上,他对这件事有不可推卸的责任。”塞巴斯蒂安干笑一声,显然也有点心虚:“那寒你可不能这么说,作恶的是伯纳德家族,跟我没有关系啊,我最多是好心办坏事,秋白你说对不对?”宫傲寒不好说话,但纪秋白好说话,而且是宫傲寒的软肋,所以他还是找纪秋白求助。纪秋白一脸茫然没吞他言语钩子:“伯纳德家族是什么?”宫傲寒出声:“他们经营酒店和地产,跟帝耀集团有生意上的冲突。”“不止哦!”塞巴斯蒂安暧昧一笑,跟纪秋白补充道,“次女洛丽塔·伯纳德很喜欢寒,结果寒拒绝再三,她就对他因爱生恨……你懂的。”纪秋白嘴角抽抽,干笑一声。这狗血的名字,这狗血的情节。指望他吃醋吗?不存在的。一直关注着纪秋白反应的宫傲寒发现他脸上露出干笑,似乎以为他吃醋却隐忍着,对塞巴斯蒂安低吼道:“胡说什么,再敢胡说我就跟赵叔叔说你把他心爱的马弄丢这件事了……”塞巴斯蒂安连忙举双手投降:“别别别,说了我爸就要疯了,他一疯我就要去继承他几百亿的家产了。”纪秋白:……无形装逼,最为致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