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葬礼正当金在中正为入组拍戏做准备的时候,这一边的金家却是掀起了轩然大波。金家当家人金在中死了,还是被养子带人弄死的,这一消息传遍了黑白两道,甚至于各家媒体也不遗余力地报道着这一消息。金在中的大哥金国中知道这一消息后,立刻带着儿子从洛杉矶赶了回来,其二哥金庭中就在S市,因此立刻控制了局面。金彦升弑父的事都传遍了,他自然得不到好处,不仅没有拿到金家的大权,而且还被利用完了的马家一脚踹开,最后只能急匆匆带着一部分人占了两个堂口自立门户——他年纪虽不大,但终是金在中培养的继承人,因此杀伐果断,且对属下极好,故也有许多死心塌地跟着他的弟兄。距事发五天后,金家终于为金在中举行了葬礼——他死得惨,连尸体也寻不到,只好学古人立衣冠冢。三清山上,由一个风水大师点的一个墓已经准备完毕,就等金在中的衣冠入土。众人身穿黑衣,戴着白花,一脸肃穆。“入土——”“宾客一鞠躬,二鞠躬,三鞠躬……”师爷陈子谦穿着丧服,面上带着哀戚,冷眼看着这一幕,自从第二天他收到金爷的邮件后,他悬着的心终于落了下去,他就知道,爷绝不会就这么死了。如今的爷一定是在暗处留意着马家和金彦升的一举一动,待时机合适,就一击致命!突然,在场众人却**起来,原来是金彦升来了。他穿着黑色中山装,身后跟着两口堂口的堂主,一脸阴郁地缓缓走了过来。“金彦升!你还有脸来!”金国中的二儿子金希元是个高高的胖子,满脸横肉,他精通赌术,与金在中感情极好,极其尊敬这位三叔,如今见着金彦升这只白眼狼,自然是气得牙痒痒,恨不得即刻拿枪崩了他,事实上他也已经这样做了,他拔出一只手枪,黑洞洞的枪口直指金彦升,“你这个禽兽不如的东西,三叔把你当亲儿子养大,你倒好,恩将仇报害死了三叔!我今天就要替三叔报仇,也替我们金家清理门户!”金彦升只是沉默地看着他,一双褐色的眸子含着复杂的情绪,叫人摸不透。一时间场面安静极了,只能听到呼呼的山风在耳边拂过。“阿元!”一只白皙漂亮的手握住了金希元的手腕,只见金庭中的独子金希澈出列制止了金希元,他二十刚出头,浓眉大眼,长相妖冶美丽,脑后还用发带束起了高高的马尾,穿着一身黑色中山装,不仅没有盖掉他的美貌,反而令他有了几分清冷的魅惑。他冷冷地望着金彦升,不禁冷笑了一声,“不是我们金家的,到底是养不熟的……不过今天是三叔入土为安的日子,阿元你又何必在三叔面前杀这个禽兽不如的东西,脏了三叔的轮回路!”事实上现在是场面上,各色人都有,金希元当众杀人,自然是不妥。也正因为如此,金彦升才敢带着人过来。此刻的金彦升终于有些动容,他紧紧握住拳头,连手臂上的青筋都分外明显,他仿佛在隐忍什么,动了动口,却是什么都没说。最后,他声音沉静道:“父亲不是我杀的。”人群中的陈子谦闻言,眼中闪过一丝诧异,随即镇定下来,垂下了眼睑。“呵,事到如今,你还想狡辩!”金在中的大哥金国中讥讽地看着金彦升,金国中五十出头,长相粗犷,与金希元极像,满脸戾气,“当初阿中要把你这个野种带回家养,我就反对过,可阿中看你可怜,执意要养你……要是早知道你是这么一个禽兽不如的东西,我早就该把你掐死!”“什么野种!”金彦升身后一个有些辈分的堂主有些听不过去了,“二爷你可不要在爷的墓前胡言乱语!小少爷是爷从小养大的孩子,也是被金家承认过,入了族谱的,你说他是野种,到底是在侮辱谁!”“卢三!”一旁的金庭中出声,他四十多岁,相比金国中更斯文,穿着正统的中山装像个政&府官员,他含着怒意道,“我看你也真是老糊涂了,竟然会把一个不忠不孝的野种当成主子!阿中要是还活着,恐怕给你一枪都是轻的!”金希澈亦哂笑道:“卢叔的确是老糊涂了,是谁觊觎金家,是谁勾结外人暗算我三叔,又是谁害得金家损失惨重!卢叔这副样子,倒像是我们这些长辈的为了金家的大权联合起来欺负他了!”“爷不是小少爷杀的,是马峰那个小杂种杀的!”那老堂主卢三辩驳道,“少主只不过是被人利用了而已!”“你以为我们会信?”金希澈冷笑一声,美目带着寒意,“就算那样,他蠢,被人利用,就该得到我们的原谅吗?你当金家是什么地方了!”那老堂主还想说什么,站在他身前的金彦升却是抬手制止了他:“父亲不是我杀的,但却是因为我的愚蠢而死……”他说着,看向了那块新立的墓碑,那里用正楷写着“贤弟金在中之墓”,那字上的红色颜料还很新,仿佛血一般刺眼。“儿子不孝,父亲。”他说着,弯腰朝着那墓碑鞠了个九十度的躬,“我一定会亲手为父亲报仇!”他直起腰来,抬眼看了表情或愤怒或鄙夷或轻蔑的众人一眼,再不开口,转身离去了。“放他的狗屁!装什么大孝子!”金希元气得不打一处来,恨不得立刻上前将金彦升打死,“这个小杂种,我迟早要弄死他!”一旁的金希澈闻言,面无表情地望向了那块新立的墓碑,右手不禁紧紧地握成了拳头。三叔,我绝不会让你死的不明不白,我一定要叫金彦升和马家的人血债血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