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洞房花烛夜(下)裴容白轻笑一声,眸光带着嘲笑:“第一次听说洞房花烛夜夫君站在面前还认错的。”“可是,可是……”可是那幅画像上明明不长这样的啊!乔松玉觉得自己很委屈。他二哥到底是被谁坑了,花高价居然买了一幅假的画像,枉他二哥自诩聪明,简直糊涂透了!害得他认错人,在裴容白这个狗贼面前出丑!“可是什么?”裴容白好笑地看着一脸窘迫又敢怒不敢言的少年,少年本就生得极貌美,如今穿着一身大红的嫁衣,又表情灵动,真是越发如画里的仙君一般,恐怕那些喜欢女子的男子见了,也没有不动心的吧。“没什么……”乔松玉也不好意思说自己买了一幅他的画像,叫他知道了,还以为自己多想见他呢!他嗫嚅着说着,突然想起来什么,往床柱子边退了一步,身体紧紧挨着床柱子,双眼警惕地看着裴容白,说道,“那个,我虽然嫁给了你,但是我一点也不喜欢你,我知道你喜欢我,喜爱我的容颜,但我也不会心软,真的做你的夫人的,所以我劝你……最好、最好不要碰我,否则,否则……”裴容白好整以暇地看着他,也不介意他的言语不敬,挑眉问道:“否则如何?”“我就杀了你!”乔松玉说着,一只手突然紧捏着袖里刀,将刀尖对着裴容白,脸上虚张声势,一副镇定又杀气十足的模样,“这把刀吹毛断发,可是很厉害的!”裴容白愣了一下,没想到这瓷娃娃一样好看的美少年居然会带着匕首进洞房,不过他也只是笑了一下,淡定地往乔松玉面前走了一步:“是吗?那我要是喜欢你喜欢得就想碰你呢?”乔松玉看着他靠近自己,紧张得心都快挑出好嗓子眼了,叫起来:“啊啊啊你不要过来!你这狗贼!你再过来,我真的会动手的!”裴容白看他明明怕得要命却还是故作无畏的模样,忍不住想笑,却忍住了,邪肆一勾唇角:“狗贼?你就这么称呼你的夫君?”“你就是狗贼,狗贼,你别再过来了,别再过来了……啊!”乔松玉眼睁睁看着裴容白一把握住自己拿刀那只手的手腕,用力一捏,自己就吃痛地放开了紧握的刀,伴随着刀“叮当”一声掉在地上,他被裴容白一把拉住,按倒在了**。天旋地转之间,眼前便只余那张俊美到令人心悸的脸。偏偏那脸的主人还微微一笑,黑眸染上张扬而危险的意绪:“夫人,我暂且可以当作这‘狗贼’是闺房的情趣,希望你等下在我亲你疼你的时候,也可以这么可爱地叫我‘狗贼’……”“啊啊啊啊!”乔松玉如猫儿炸毛一般叫起来,瓷白的脸上红得如晚霞,眼神又慌乱又羞耻,“你这狗贼,不要脸,说这种没皮没脸的话,叫你下拔舌地狱……”裴容白越发得趣,笑意盈盈地看着他,故意道:“你我是夫妻,便是再不要脸,说点**词浪语,那也是应该的,嗯……你想不想听?”“啊啊啊不听不听不听!死也不听!”乔松玉闭了双眼胡乱摇头,小脸满脸通红,一副受了炮烙的义愤填膺模样。裴容白笑出声,只觉日后有了这小东西,日子恐怕不会再无趣了。虽然洞房花烛夜不能对这小东西做点什么有点可惜,但是来日方长,他也不想真吓坏了自己的小夫人,只好权且将自己心头的旖旎想法压了下去。乔松玉头摇了半天,也没见对方真的有动作,不由得疑惑地睁开眼去看他,只见裴容白定定地看着自己,那双黑眸冷玉一般,意绪沉沉,叫人看不懂他在想什么。须臾,只见裴容白放开他,伸手拂了拂弄皱的衣衫,道:“得了,你以为我是真的喜欢你的美貌吗?”乔松玉不知道他为什么会突然变脸,便自己坐起来,疑惑地用大大的眸子看着他。“小皇帝忌惮我,我又没什么把柄给他拿捏,只好自己做个把柄给他。”裴容白说着,转头看向乔松玉,脸上带着一丝意味深长的微笑,“娶个男子便是把柄,朝中多得是人暗里偷笑,却碍于我的威势不敢表现出来的人,小皇帝见我这么荒唐,便也放了心,以后要办我,总有一个‘败坏朝纲’的名头可以按下来。至于为何是你,你与朝廷没有一丝关系,生得又好看,不会惹人怀疑,岂不是最妙的人选吗?”乔松玉似懂非懂,将信将疑地看着他——自己只是裴容白的一个幌子?裴容白原来不是看上了自己的美貌?“你以后就安心当裴夫人,想要什么有什么,保管做一个天底下最得意的人,比那太后还要享受。当然,只要你不来招惹我,叫我不高兴,我是不会碰你的,明白吗?”裴容白笑得邪肆地盯着他的小脸,“不过你若是不乖,我便随时随地都可以办了你……”裴容白的目光太过于炽热,乔松玉敏锐地感觉到了危险,但仍是大着胆子问道:“难道你就不能放了我吗?”“不能。”裴容白伸手,轻轻抚了抚他那瓷白滑嫩的脸颊,目光仍是灼热,“你要乖,不然,你父亲和你们乔家,就不一定能保得住了……”乔松玉一凛,心中骂道:该死的狗贼,居然用乔家威胁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