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容白回到自己府上,就见乔松玉正站在院子走廊里,逗鹦鹉呢。那鹦鹉是乔松玉一直养在自己府上的,名字叫“巧嘴”,据说非常通灵性,而且可作人语,很得乔松玉的喜爱。他缓缓走过去,乔松玉背对着他,完全没有注意到他已经回来了,还兴致勃勃地在跟巧嘴说话:“乖,快说,‘狗贼’!‘狗贼’!”巧嘴那绿豆眼转来转去一通转,看看乔松玉,又看看他背后不远处的裴容白,突然叫起来:“相爷!相爷!”裴容白唇角便染上了一丝笑意。乔松玉却气急败坏:“你这只蠢鸟,蠢死了!教了你半天都教不会!笨嘴拙舌的,我看你不要叫‘巧嘴’,叫‘笨嘴’算了!”巧嘴用光溜溜的绿豆眼无辜地看着他。裴容白忍不住出声:“夫人,你与一只畜生置什么气呢?”乔松玉万万没想到裴容白就在身后,也不知道他什么时候站在自己身后的,自己教巧嘴骂他“狗贼”的话不知有没有听去,连忙心虚地转过身来,赔笑道:“呵呵,呵呵,没事,跟它闹着玩儿呢。”“夫人,一定是在教它说我的坏话吧?”裴容白走近几步,意味深长地笑着看着乔松玉。乔松玉语塞,心想这家伙到底是听见了还是在诈我?不行,我不能承认。“并没有啊!”乔松玉话音刚落,就听巧嘴高亢地叫起来:“狗贼!狗贼!”“狗贼!狗贼!”乔松玉:……我是想让你叫,可不是让你现在叫啊!起码等我走了之后再叫啊!你蠢不蠢!裴容白的笑容立刻变得狰狞,眼神冷冷地看着巧嘴:“嗯?”巧嘴立刻感受到了一股来自裴容白的杀气,它觉得自己要是不立刻改口,也许今天他主人的晚餐就会多一道“红烧鹦鹉”了。于是它立刻从善如流,将自己知道的有限的词汇组合在一起:“男神狗贼!男神狗贼!”乔松玉:……裴容白唇角上扬,伸出手“和蔼”地摸摸巧嘴的羽毛:“巧嘴,你这话好像是在骂夫人啊,毕竟咱们京都被称作‘男神’的,好像只有夫人了吧?”巧嘴缩了缩并不存在的脖子,表示鸟生艰难,本鸟什么也不知道。乔松玉在心中默默问候了裴容白祖宗十八代,然后笑着道:“它蠢,净学些乱七八糟的……哦对了,你今日怎么这么早散朝回来啦?”话题转得不要太生硬。“今日没有什么大事。”裴容白识趣地转移话题,“不过马上景王回宫了,陛下让我前去代为迎接。”当然,其实代为迎接只是一个借口,去探探虚实倒是真的。“景王是谁?”乔松玉好奇地问道。“当今陛下的六皇叔,先帝的六弟,他先前外出游山玩水去了。”裴容白耐心地解释道。又说,“前去迎接是要去京都南边的卫城,可能要在那里住上几天,夫人要不要与我同去?”乔松玉刚想说“谁要与你同去”,转念一想,皇帝让他在裴容白身边当细作,自己自然是要随时掌握裴容白的一举一动,若是那什么景王有谋逆之心,正好与裴容白沆瀣一气那可怎么办?自己在边上也好探个虚实。因此,他出口答应道:“也好,正好我没有去过卫城,去见见世面也好。”裴容白隐约知道他在想什么,却只是淡淡一笑,道:“松儿可真是黏人得紧,一刻都不愿离开我。”一旁的巧嘴跟着附和:“黏人得紧!黏人得紧!”乔松玉:……我突然很想吃红烧鹦鹉怎么办!“连巧嘴都知道。”裴容白勾着唇角,非常慈祥地摸摸巧嘴的羽毛,双眼看着乔松玉,“松儿这么爱我,我都忍不住想好好疼爱一下松儿……”乔松玉一张精致的小脸红了又白,白了又红,最后终于忍不住,跳起来,叫道:“裴容白,你不要脸!”说完转身就跑进房里去了。裴容白笑着看他跑进去,又转头看看巧嘴:“乖,等下给你吃瓜子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