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九章乔家一夜(下)乔松玉看着面前神情有些陌生的裴容白,听到他对自己道歉,便微微蹙起眉尖,不解地问道:“你为什么要跟我道歉?就因为你的叫人看不懂吗?”裴容白摇了摇头,道:“我不是故意这样待你的……松儿,不知道你有没有听说过鲁阳长公主以前的事?”乔松玉想了想,想起之前自己大哥对自己说的关于鲁阳公主的事,便有些不太乐意地说道:“你是说鲁阳公主爱慕你的事?”“也不是这个。”裴容白摇了摇头,转头看向别处,目光望着虚空,仿佛在回忆以前的事,道,“她爱慕我,但因为我与她身份的关系,所以我是绝对不会娶她的,于是她便开始对任何一个我有可能娶的女子下手,包括郡主,也没有例外……而且她的手段极其残忍,行为极其疯狂,松儿,你说,我敢在她面前维护你刺激她吗?”之前乔戎玉就跟乔松玉讲过这个原因,但是乔松玉没有相信,如今裴容白亲自说出口,乔松玉却仍然有些不相信,他低下头,低声说:“那……需要做到那种地步吗?送她礼物,送她下人……”裴容白听到这里,反而笑了,转头看向乔松玉,说道:“我的傻松儿,这种女子,你以为我真的会喜欢她吗?你未免把我想得太不堪了一些。”“那……不然呢?你表现得这么殷勤做什么?”乔松玉有些心虚地问道。“你知道我送了她一个什么人吗?”“不是美容的大家吗?”“是啊!”裴容白笑着点点头,只是眼神中露出一些冷意来,“不过这个人,不仅会美容,还会送人下地狱呢!”乔松玉一怔,随即像是明白了什么,问道:“你的意思,你是派人去杀她??”“松儿终于想明白啦?”裴容白笑着用手搂住他的腰,低下头来亲昵地说,“她如此羞辱你,我自然要她付出代价的,对吗?”裴容白低低地在乔松玉耳边说着,语气亲昵,说话间热气打在乔松玉的耳畔,让乔松玉敏感地微微侧了头,同时也因为那句话中的含义而倏地睁大了双眼——裴容白做这些,竟然是要为自己复仇吗?“你以为为什么鲁阳公主会生病,还生病生得那么厉害?”裴容白说着,挑起眉,目光灼灼的,意味深长地看着他,“你以为这一切都是她罪有应得吗?”乔松玉一下子明白过来,脱口道:“你给她下了毒,所以她才病得这么厉害?”“嗯,说对了。”裴容白笑着弹了弹乔松玉的额头。“干嘛弹我额头啦!”乔松玉红着脸捂住额头,心中是心虚和愧疚——原来裴容白早就在暗中做了这些,而自己却还误会他……“这样说,松儿还生气吗?”裴容白侧过身,歪过头,与乔松玉四目相对,盯着他的眼睛不肯让他有逃避的机会,搂着乔松玉的手又微微加了力道,将他往自己怀里按。乔松玉仿佛一只被桎梏住的困兽,身子和目光都无法动弹,只好心不甘情不愿地说:“不生气啦,哼,我为什么要生你的气,反正我又不在意。”裴容白见他那通红的小脸和闪躲的目光就知道他又在口是心非,便也不计较,用下巴在乔松玉的头顶上摩挲了几下,道:“不生气就好,松儿笑起来最好看了。”乔松玉任由他抱着,本来他应该抗拒的,可是他竟觉此时此刻的感觉有些让他觉得安心,尤其是此时的裴容白,那么温柔缱绻,让他忍不住想就这样静静地靠在裴容白的怀里。裴容白搂着他,享受着片刻的安宁与温馨,亦是满脸的温柔与深情——他想,这辈子能娶到乔松玉,真是自己最大的幸运了。两人静静地坐在**,室内灯光昏黄,正是岁月静好的时候,然而两人得了不到片刻的宁静,忽听得外面有力的一声:“有刺客!保护相爷夫人!”这一声划破寂静的夜后,随即便是不绝于耳的刀剑碰撞之声。裴容白在那一刻下意识地搂紧了乔松玉,随即转头一看,便见外头人影叠叠,分明是有两拨人在缠斗!他转身对乔松玉道:“松儿,你在这里,不要动,哪儿都不要去,我去看看。”乔松玉听着外面丁零当啷的声音也知道事情的利害,忙使劲点了点头。裴容白刚起身要出去,就见夏玄开门进来了,一手提剑,剑刃上还有殷红的鲜血顺着滴落下来,他拱手一行礼,对裴容白道:“爷,刺客全都已经死了,一共六个,没有活口。”裴容白往外瞥了一眼,就见外面横七竖八地躺着几具尸体,面上也没什么表情变化,冷冷地问道:“什么来头?”夏玄微微颔首,恭敬道:“可以确定,是鲁阳公主的人。”裴容白嗤笑一声,道:“果然是她,我就知道她今夜会派人来刺杀……算了,人都快死了,这笔账就不跟她算了。”说着,吩咐夏玄道,“去收拾干净,免得弄脏了乔府。”“是。”裴容白转身进来,见乔松玉睁着大眼睛疑惑地看着自己,便为他解疑道:“这次是鲁阳公主的人,估计是来刺杀你的,不过你别怕,他们的人不是我的暗卫的对手,你看,不是过不了几招就死了吗?”乔松玉点了点头。其实他倒也不怕,一是因为在自己家里,二是有裴容白在,他知道,自己不会有事的。不过这个鲁阳公主还真是任意妄为,居然这么快就派人来刺杀自己?!……第二天一早,京兆府便传来消息,说唐六畏罪自杀,此案只能到此为止,查不下去了,便只能这样结案了。一切都如裴容白预料得那样,谢家也逃脱罪责平安无事,这自然很可惜,没能利用这次将谢家扳倒。同时,裴容白回来的时候也带回了另一个消息——皇帝派遣他几天后出发去阳城查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