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予安连忙拒绝,说让他先洗。祁仞心里有些隐隐的失落,三两下洗了出来,光溜溜地什么也不穿,就要去抱他。傅予安正在整理**的桂圆之类,被他冷不丁一抱,吓得三魂没了七魄,心说这傻子难不成还懂圆房?!他胡乱地掰着他湿漉漉的胳膊,转了个身跟他面对面,但很快又偏过了头。还没穿衣服!祁仞一身热气地把他松开,一身精壮的肌肉在烛光下更显得好看,脸部线条坚毅锋利,额角一道疤更增几分凶气,平白带着股压迫感。“娘亲说要跟你抱着睡!不用穿衣服那种!”傅予安:“……”他看也不敢看,闪身进了屏风后边,片刻后拿着条布巾出来,递给他,眼神闪躲:“先把你身上擦干,穿个裤子再睡!不穿衣服要着凉的!”“可是娘亲说……”“那我去厢房吧!”“……哎哎!安安我错了,我听你的!”怎么这么不禁逗,祁仞想,抱着睡又不干什么,用得着一副防狼的样子么!傅予安这才缓了脸色,抿了抿唇,又去柜子里给他找了套亵衣,让他把**的东西收了再睡。祁仞乖乖点头,坐到床边,捡起个花生三两下剥了皮,填进了嘴里。傅予安:“……”“少吃点,当心积食!”他低声训道。那浴桶果然很大,傅予安拖着时间,泡到指腹都起褶才出来。外边倒是没了祁仞的动静,想来已经睡着了。他松了口气,穿好衣服出来到床边一看,红色的帷帐被拉下,里面安安静静。他微微叹了口气,掀开床帐。祁仞睡在外头,帐子被掀开,外边的烛光映进来,他猝然睁了眼,笑眯眯地盯着他:“你来啦!”傅予安点点头,拢了拢衣服,小心翼翼地进了喜床里面躺好。床帐里昏暗,看不清什么,但祁仞常年习武,眼力自然非同一般。他眼看着傅予安那张脸被热气熏得通红,眼下一颗泪痣分外显眼。本来合该是清冷的五官,却在跟他对上眼睛后吓了一跳,微张着嘴,可以睥见内里一点殷红舌尖,莫名有些媚态。祁仞舔舔嘴唇,心说自己难不成是太久没见过好看的了,怎么对个男人也会有这种心思?他没多想,恣意惯了,瞧着他是处处顺眼,于是便转身从背后抱住了他。傅予安身子立马就僵了。祁仞把脑袋靠近他后脖颈里,热气蛊惑人心地喷在那块刚沐浴过后分外敏感的皮肤上。怀中人又软又小,大概是在宫里过得不好,身量小,也没多少肉,正好能抱个满怀,祁仞很是满意。他又忍不住往前蹭了蹭,身下挨得更紧了些,傅予安身子更僵了,半晌见他还在蹭,终于忍不住了,艰难地翻个身,把他往后推了推:“离我远点,硌……硌到了……”祁仞也是一愣,立马开始装傻:“什么硌到了呀?”“……”这问题没法答,但祁仞明显是不依不饶,又攀着他的胳膊缠上来,嘴角蹭上他的额头,小声道:“我有点难受,安安可不可以帮帮我?我不知道怎么弄……”他本就是捉弄,见傅予安果真红了脸,嗫嚅着说些什么糊弄他,心下满意,这才背过身去,佯装生气:“哼!不理你了!”傅予安一句“太好了”生生忍住,犹豫片刻还是忍不住凑上去,小声安慰道:“过几天……过几天再教给你好不好?”他声音带着些求饶的意味,祁仞心满意足,有了他这允诺,也不好再把人逗得太过火,于是便不情不愿地哼了声,转身又抱上他。那团温软又被揽进怀里,他忍不住满足地喟叹一声。没白娶,抱着睡当真是舒服!-第二天一早,傅予安被小竹叫起来,身边早就没了祁仞的影子。他伸手探进他睡的那边摸了摸,半分暖意也无,不知这祖宗已经出去多久了。小竹帮他拧好了帕子递上来,小声道:“殿下,咱们要去给二夫人奉茶么?”傅予安半夜没睡好,迷迷糊糊地应了,眼都不想睁开,显然没怎么把这件事放在心上。“祁仞呢?跑哪儿去了?”“这……估计在大夫人院子里?”傅予安吓了一跳,霍地从椅子上站起来,脸色却没什么变化,依旧是那副冷淡的神情:“他怎么去那里了?”难不成是大夫人把他叫过去的?不,大夫人现如今不敢惹他,那这到底……小竹也不知道,只是听府里下人说在大夫人那见到了他,至于去干什么,这无从得知。傅予安心道不好,脸上的水也顾不得擦干就要出去找他。小竹在后头焦急拉住他:“您别担心,奴婢先去瞧瞧情况,眼下还是得先去给二夫人奉茶,晚了……”“奉茶也得是两个人一块儿,还是先去寻他。”傅予安眼里只有祁仞,心里百转千回,生怕他出了什么意外。虽说这以后早晚是要离开的,但如今还是一个绳上的蚂蚱,万一那傻子又惹了什么事儿,自己可是要跟着遭殃!况且昨日他也算是帮自己解了围,傅予安虽说从小没受过旁人什么恩惠,但知恩图报的道理还是懂的。小竹劝不住他,只能提着裙摆追了出去。大夫人的院子离沽鹤苑远得很,等到了那儿的时候,里面早已经是鸡飞狗跳一团乱遭。傅予安一只脚踏进院子里,定睛瞧见眼前的情况后,顿时想扭头就走。富丽堂皇的院子里,祁仞正带着个不知从哪儿来的小孩,一人手里拿着一把耗子,追着院子里的丫鬟小厮跑,咋咋呼呼乱作一团。大夫人正冷眼站在主屋门口,气得脸红脖子粗,却只是逮着祁仞教训,也不敢上前把人拉开。小竹环顾了一圈,低声提醒道:“殿下,这孩子衣着不凡,估计是哪家的世家小少爷,这……”傅予安点点头,指指里面的祁仞,朝他扬了扬下巴。小竹立马会意,清了清嗓子喊道:“将军夫人到——”傅予安整理衣袖的动作滞了下,转头幽幽地瞪了小竹一眼,后者顿时缩了缩脖子,却不知自己错哪儿了。将军夫人,不是这样叫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