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柯一手蒙住她眼,一手拉着她胳膊往外撤:“别看了别看了!你一个姑娘家家,不知羞!”小竹还想说什么,一声殿下还没叫出口,便被他拉离了现场。祁仞眼神晦涩不明地盯着他泛着水意的嘴唇看了看,伸出手指轻轻帮他拭去水渍,满意地舔了舔唇。让你躲我,祁仞想,亲一下怎么了?等你醒了我还要亲!他得意地哼一声,把书又重新盖到他脸上,对鹦鹉吹了声口哨,满面春风地离开了。脚步声渐远,等到彻底消失不见,那躺椅上的人抬起一只白皙的手,拿掉了脸上的书,眼底清明毫无半分睡意-虞府。虞夫人正抱着小禾玩,虞辽在一旁看书,一派岁月静好的模样。“对了,相公,祁仞上回借我的书,一个月了怎么还没还回来?”虞夫人眉头微皱,问道。虞辽嗯一声,不以为意:“许是忘了,等哪天他再来的时候我帮你问问就是了!”虞夫人叹了口气,说道:“那可是绝版孤本!你可得好好跟他说,切勿给我弄丢了!”“两本艳|情画本也叫绝版孤本?NF你说你一个大家闺秀,成日里看这些个断袖画本做什么?”小禾闻言不解地抬头问:“娘亲娘亲,什么叫断袖呀?”“小孩子家家别瞎问!”虞夫人唬住了他,“我爱看什么看什么,你看看你那满屋子的字画,我说什么了吗?”虞辽自知理亏,连忙认错求得夫人消气。这厢两人正说着话,外头便有下人通报,说是祁仞和殿下来了。真是说曹操曹操到,虞辽喜不自禁,连忙出门接待客人。虞夫人颠颠小禾,把他放到地上,牵着他的手一起往外走:“儿子,你不是念叨你祁仞叔叔吗?来,娘亲带你去找他玩!”小禾一见到祁仞便挣开娘亲的手冲了上去,拉着祁仞的胳膊要跟他炫耀自己的新玩具。虞辽摆摆手让俩人出去玩,有些不解为何这次傅予安也会一起跟着来。小竹拿出祁仞的那两本书放到桌上,傅予安抿了抿唇,眼神在虞辽和虞夫人身上过了几圈,颇有些欲言又止的意思。虞辽只能让夫人先去照看小禾,留他们一个说话的地方。等人走了,傅予安才跟他打手势:“这是之前祁仞借的书,一直没顾得还给你们。”虞辽微微一笑:“不碍事,他若是想要,书房还有很多。”很多……很……多……傅予安一时无语,眼神更加复杂。虞辽也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干笑几声问:“殿下此次大驾光临,想必是有什么重要的事,但说无妨!”傅予安于是指指书,问:“这是你的书?你不是有孩子了吗?”虞辽:“……”得,这回误会大发了!“不是,殿下你听我解释。这不是我的书,是我夫人的,先前祁仞来寒舍说你对他有时好有时坏,夫人为了你们的夫夫感情考虑,便借给了他这书……我知道这不合适,但我就这一个夫人……”他有些慌张地解释道。傅予安心说我可真是谢谢你们两口子,他不仅学会了,还会学以致用了!“祁仞情况特殊,府里已经再给他找医术高强的大夫,况且我俩都不是断袖,这书,以后还是不要再给他了。”傅予安笑不出来,生硬地打手势。虞辽心里一惊,原来殿下不是断袖,那祁仞知不知道?这两人看起来伉俪情深,原来只是逢场作戏吗?既然人家都这么说了,虞辽自知理亏,只能满口答应下来。等把人送走,虞夫人看到桌上的书,高兴了,问:“殿下此次来是专程来还书的?”虞辽沉下脸来训她:“你还说呢!人家以为这书是我给他的,问我是不是断袖!你呀你!”“他怎会这么想!哈哈哈哈!行了行了,以后我亲自去给他送府上去成不成?”“你别瞎凑热闹了,人家根本不是断袖,这回来我看是兴师问罪的。”虞辽说道。虞夫人很是不解:“不能吧?他不是断袖祁仞难道不是?这书可是他专程找我要的!”虞辽压低声音答道:“他以为祁仞是个傻子,还怪我们误导他,总之这件事你别瞎掺和了!”虞夫人只能应下,嘴上说着不送了不送了,其实心里对傅予安的话半分不信。不是断袖能忍得了祁仞?而且这一个月都相安无事,突然找上门来,定然是祁仞终于动手了!好家伙,这故事可比画本子好看多了!-回去后傅予安便对祁仞多加疏远,反正书也还回去了,他暂时也没什么要“学一学”的孟浪行径。快点来大夫治好他吧!傅予安想。天不遂人愿,告示贴出去快两个月了,还是没能找到真正合适的大夫。六月的天气愈发炎热,大夫人受不了苦,早早儿地领着自家儿子儿媳去山庄避暑去了,整个府里除了二夫人那便只有这沽鹤苑还有点人气。他们一走祁仞便像是归了山的猴子,整日里带着小禾上树下水,院子里光是鱼就养了好几缸了。院子里的梨啊桃的个头也越来越大,最近却闹了虫,每天傍晚,小竹都带着人在院子里捉虫。奴仆们都是些嘴严的,傅予安便少了些顾忌,拿着把折扇变看便指挥。“殿下!殿下!”李柯匆匆忙忙进来,“殿下,府里又来了位自称是神医谷的老者,说是能治好将军的病!”傅予安不以为意:“神医谷的这个月来了少说得有七位了,这会儿祁仞也不在府里,先把客人留下,让他们明日再诊罢!”李柯不依不饶:“您还是亲自去看看吧!那老者鹤发童颜,一针下去二夫人疼了好几日头便好了,说是神医绝不为过!”李柯平日里最是稳重木讷,如今居然这么激动,想来那人或许真有几分真本事。傅予安顿时提起精神来,让他赶快去把祁仞找回来,自己先领着小竹过去二夫人院子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