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夫人早些年是江南一名歌女,后来被老将军看中带回了京都。一开始浓情蜜意日子也挺舒坦,后来老将军常年在外征战,家里的大夫人又是那样个跋扈样子,自然是日日如履薄冰般小心讨生活。“算来我也有十几年没回过江南了,唉!”听说这老者也是江南人氏,二夫人便一直拉着人家的手聊天,言语间满是对故乡的向往。那老者是位老太太,精神矍铄,周身打扮倒像是苗疆人,一身银饰叮咚翠香,说起话来也温声细语的。她身边还带着个小姑娘,约莫十三四岁,皮肤黝黑,抱着个背篓坐在那,满眼新奇地打量着这屋里的摆设。傅予安看到这俩人的时候,眼皮忍不住一跳,心里有种莫名的闷疼。“殿下来啦!快快,快坐!”二夫人招呼着他进来,往后却没看见祁仞,于是问道:“祁仞出去玩了?”傅予安点点头。“这孩子!整日里疯跑!你也管管他,昨天听说一身湿地回来,还把虞大人家那孩子给了一身泥?”傅予安笑笑,没反驳。“这是舒老,那位是她孙女,乔影乔姑娘。”二夫人笑着介绍,“这是犬子的……”她看看傅予安的脸色,有些不知该如何开口介绍。舒老笑着看向傅予安:“是殿下吧?老婆子我虽说不在京城,但也多多少少听说了些。”乔影却一直看着傅予安,自从他进来视线就没从他身上离开过,让他有些不舒服。“已经派人去请将军了,您先稍微等一下,很快便回来。”“不着急,不着急。欲速则不达,今天这天色也不早了,明日再看也是一样的!”傅予安担心夜长梦多,没同意她的说法。不多时,李柯从外边进来,面露难色地禀报:“将军下河捉泥鳅刚回来,一身的泥,实在不便见客,现下更是吵着要沐浴。”傅予安恨铁不成钢地叹了口气,只能暂时作罢。回到沽鹤苑,小竹忍不住感慨:“殿下,不是我说,我总觉得那小姑娘跟您有些相像。”傅予安噗嗤笑出声来:“哪里像?我倒是没看出来。”“嘴巴很像,你们俩唇珠都很明显,其他的……暂时看不出来。”“许是因为母亲也是江南人,所以我跟她这个江南姑娘多多少少有些相像罢了。”他不以为意地摇摇头,“看起来倒是靠谱,我瞧着也面善,不知能不能把祁仞的病给治好。”“将军吉人天相,自然能迎来转机。”小竹答道。日暮西沉,小竹朝他福了福身:“既然将军回来了,那奴婢就先下去传膳。”“去吧。”傅予安摆摆手。主屋门虚掩着,傅予安走到门口想推门,手放上去又犹豫了。不是说他在沐浴么,万一就这么进去……他把耳朵贴到门上听了听,并未听到什么水声,想必是洗完了。傅予安正要进去,门突然从里面打开,他一个重心不稳,直直朝前面撞去。意想中的失重并没有到来,他跌入一个湿漉漉的胸膛,炽热的水汽和熟悉的男人气息把他瞬间包围。头顶传来一声闷哼,傅予安有些不敢抬头了。祁仞光着上半身,心情颇好地看着他投怀送抱,心想要不就顺水推舟把“病”治好也不错。不过那样会不会更吓到他。唉,他好胆小。我都好长时间没跟他亲嘴了,他把书给送了回去,我便更没了由头,他愤愤地想。傅予安慌忙直起身子,入眼便是男人健硕的肌肉,顿时如临大敌般挪过目光,慌忙推开他往屋里走,嘴里还不忘磕磕巴巴数落:“怎地不穿衣服,着凉了怎么办?”祁仞关上门,恶向胆边生,紧走两步从后头把他箍在自己怀里,委委屈屈地在他耳边说:“今天小禾跟我说,他娘亲经常会和虞叔叔亲嘴,我们也是成亲了的,你怎么不和我亲嘴啊?”造孽啊!你们两口子平日里都不知道避着孩子的吗?!傅予安一脸沉重,想着要不还是再去虞府一趟,小禾那么好个孩子,可别给教坏了!“我想和你亲亲……”见他没反应,祁仞忍不住又低头蹭了蹭他的后脖颈,语气无限委屈。傅予安最受不了他这样可怜的样子,好像自己做了什么好对不起他的事一样。算了算了,都说得了疯病的人清醒后不会记得,现在就算纵容他一点也没关系吧?周围全是属于他的气息,脖子上**的肌肤被他的头发挠得不住发痒,傅予安偏头躲了下,艰难转过身。祁仞挑眉,又问:“可以亲吗?”傅予安红着脸,手都不知道该往哪儿放,握成拳垂在身侧,缓缓点了点头。他心如擂鼓,听到耳边一声轻笑,低沉悦耳,带着蛊人心魄的**。祁仞按着他后脑勺亲了上去,嘴唇炽热,贴着他的不住厮磨。傅予安闭上眼,以为他就像之前那样,亲亲就结束了,谁知唇上突然一阵湿意,他竟然……傅予安哪里经过这些,平日里虽说画本子画了不少,但真正上了战场,还是腿软。他挣扎着想跑,祁仞察觉到他的意图,一手扣住他的腰,更加用力地亲了下去。城门失守,傅予安被他按在怀里动弹不得,任他把自己那从未被被人造访过的敏感上颚侵犯了个遍。他好会,傅予安想,他怎么这么会……不多时,他便被亲得浑身软地站都站不稳,只能认命地抱着他的腰,被男人按着侵略。一吻毕,祁仞稍稍拉开些距离,刚想说不要了,谁知这人只给他留了口喘气的机会,便又变本加厉地亲了下去。最后被亲得三魂丢了七魄,傅予安只能认命实力悬殊。祁仞发出一声满足的喟叹,一手还搂着他,伸出拇指在他微肿的唇上擦了擦,声音沙哑地感慨:“好甜,你好甜。”傅予安含嗔带怒地瞪他一眼,伸手推开他。祁仞又不依不饶地凑上去,活像只得了骨头的大狗,尾巴简直要摇到天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