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仞最近好喜欢接吻,有时候就只是跟他对视上,他便笑着凑上来按人后脑勺。傅予安感觉再这么下去早晚要晚节不保。看他心不在焉,祁仞咬了一下,傅予安吃痛皱眉,两人稍稍分来了些许。“不舒服吗?想什么呢?”他低声问,灼热的呼吸喷到他耳垂上,让人脊背发麻。傅予安要要头,说道:“没事,只是在想周师傅的东西什么时候能送来。”“嗯?”祁仞松开他,“那我们下午去看看?”傅予安点点头:“行。我知道有家新开的酒楼,要不要一起去,我请客!”他笑得狡黠,后退半步要出门。祁仞哪能让他蒙混过关,当即便又拉回来亲了个满足才罢休-李柯置办的宅子位置较为偏僻,离得将军府倒也不算是很远。反正以后还是要卖掉的,祁仞想,这倒也无所谓。喝了腊八粥便快要过年了,将军府上下都忙了起来,开始准备岁末新年。外头的雪迟迟化不了,堆在那儿,一开门便是一片雪白。夏修裹着一身雪白狐狸毛领子的袄来找他,问他要不要一起去看戏。傅予安在家闲着也是闲着,于是便跟他去了。回来的路上正巧遇到了要给将军府送东西的小赵,就是周师傅那位得意爱徒。小赵乐得省事,把东西交给傅予安,笑呵呵地回去了。夏修很是好奇地凑过去,问他做的是什么。傅予安:“小竹不是要成亲了么,一只长命锁,送给他们。顺便祁仞打了一对戒指。”夏修三两口吞了嘴里的糖葫芦串,满眼兴趣盎然:“戒指?我可以看看吗?”“当然可以。”他在路边寻了个人少的地方,打开箱子给他看。里面一只做工精美的长命锁,那两枚戒指单独又套了一个木盒。傅予安把小木盒拿出来,打开给他看。银制的戒指简单素净,两枚内圈一个刻着“安”,一个刻着“仞。”傅予安很满意。夏修小声发出惊叹,举起来在日光下细细端详:“好看!要不是周师傅太难排号,我也要去整一个!”傅予安笑笑,没说话。“哎你看,这外边雕刻的,是并蒂莲花么?这么小的物件儿,居然如此精细,当真是巧夺天工技艺精湛!”他不住赞叹,眼里羡慕不已。“你还说祁仞不够在乎你,我看他这不是挺用心的。反正傅晏骁是想不到这么好的主意。”夏修说,“听说这戒指要是戴上了呀,一辈子都被套牢了!”傅予安说:“用心什么呀,不过是心血**!这东西整日戴手上也未免太不方便了些!”他话里虽然有些埋怨,但脸上却分明是一副满足幸福的神情,简直要把夏修酸掉大牙。两人正瞧着看着兴起,忽然从旁边小巷里窜出一麻衣男人,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劈手抢走了他们手上的木盒,长命锁和另一枚戒指都被那人夺走了。两人大惊,夏修把戒指还给他,拔腿就追了上去,一边追一边喊:“来人啊!抓小偷!光天化日抢人东西啊!”傅予安吓了一跳,连忙追上去。但他比不过夏修速度快,只能在后头遥遥跟着,还不敢开口,怕街上人认出自己。怎么就这么追上去了,万一那人带着凶器,岂不是太危险了!街上人不少,但却没有人愿意在这年关时候给自己惹事,皆是冷眼看着,不敢上前。夏修哪里是那歹徒的对手,带着傅予安追了两条街,终于是被耗尽了体力,扶着墙气喘吁吁。傅予安追上来,拍拍他的肩,也是上气不接下气:“报官吧!这……人多眼杂,追……追也追不上。”夏修气得不行,又有些愧疚。若不是自己执意要在大街上看,或许就不会被歹人抢走了。“对不起啊予安,都是我不好,我……”“现在先别说这些了,哪有东西被抢了还怪主人的道理。”他知道这是在安慰自己,心里一边感慨他好温柔一边更加愧疚。“要不我赔给你一个吧,可是戒指也……哎呀我这就回王府,让傅晏骁派人去找!”夏修掉头就要回去,被傅予安拉了回来。“不至于如此兴师动众。”他说道,把仅存的那一枚戒指收好,“先去报官,有你跟着,他们必然会给我们几分面子的。况且那长命锁和戒指都是定制,消息传出去后就算是当铺也不敢收,到时候那贼人也倒手不成。”夏修这才稍微缓和了些,没那么着急了,也是拍拍袖子,拉着他去报官。两人还未走出街尾,身后便传来一道熟悉的声音。“予安。”是珏妃娘娘。傅予安吃了一惊,以为自己听错了,可转身却正好瞧见带着兜帽的珏妃。他正欲行礼,珏妃连忙拦住他,低声道:“在外边不必如此多礼,免得惹人关注。”傅予安点点头,她伸手一黑衣侍卫打扮的男子鬼魅似的冒出来,手里拿着的正是他们丢的那盒子。夏修一喜,指着盒子低声惊呼。侍卫跪下把盒子呈上来,珏妃笑着接了,递给傅予安,看着夏修道:“这位便是王府的小公子吧?听庆王提起过你,今日一见,当真是丰神俊朗灵气聪睿。”夏修不好意思地笑笑,小声叫了句珏妃娘娘。“适才经过附近,正巧看到你和夏公子在街头。本想上前打个招呼,没成想却正好瞧见那歹人抢劫,这便让侍卫出手相助。”傅予安连声谢了,打开盒子仔细检查了一番,东西都完好无损。他把剩下的那枚戒指也放进小木盒里,好生扣上搭扣。夏修见气氛古怪,左右也没自己什么事了,便告辞逃也似的离开了。傅予安目送夏修离开,笑着问:“娘娘怎么得空出宫来了?”珏妃扶了扶发髻,叹了口气哀怨道:“宫里太闷了,便出来走走。也许久没见母亲和阿仞了,于是便想着回家看看。是我欠考虑了,家里定然没准备我的饭菜吧?”傅予安神情微怔,有些尴尬。家里当然不会备着她的饭菜,宫里娘娘轻易不得出宫,谁会这么闲天天给她准备饭菜。但她这语气又着实有些可怜委屈,傅予安想了想,说道:“现在天色还早,也不知道你喜欢吃什么。祁仞前几天带我去了一家新开的酒楼,不如我们今晚去那儿吃?”珏妃微微收敛了笑意,道:“这样也好,那先回府里一趟,见见母亲。”傅予安点点头,走在她侧后方,有些拘谨且手足无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