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辽瞪他一眼,拍拍袖子说道:“到底有什么事?过了年再说不行?”祁仞摇摇头:“过了年没时间啊,择日不如撞日,便今天来了。”他压低声音,小声道:“能不能把傅晏骁叫来?我找他有点事。”这话虞辽不爱听了,大过年的来找我难不成就是为了让我给你叫旁人来?“去去去!我可不想去讨嫌!你自己去便是了!”“这不是情况特殊嘛!你家尚且有小禾给我打掩护,他家又没有什么小孩!”虞辽烦不胜烦,忍着想把人赶走的冲动,道:“殿下不是和他家……小公子关系匪浅么?怎么没有掩护了?”一提起夏修他就烦,还“关系匪浅”,两人好歹都是有家室的,做什么成日走那么近!“这不一样……哎呀反正我是看那位夏公子不太顺眼,你快帮我把傅晏骁叫来,回头去请你吃饭啊!”“行行行!”虞辽拗不过他,只能摆手答应下来。祁仞笑起来,拍拍袖子出门找自家殿下去了。虞辽看了眼外头天空,忍不住叹了口气。快点动作吧,这日子一天也不想过了!-傅予安正帮小禾堆好一个胖乎乎的雪人,忽然听到身后有人喊自己。傅晏骁领着包得严严实实的夏修一起来了。他小跑着到他面前,哈着白气笑弯了眼:“我就知道你也在这儿,幸好是跟着来了!在干嘛呢!”他指指眼前的雪人:“堆个你。”“……”小禾没见过他,见状恭恭敬敬鞠了一躬,奶声奶气问好:“哥哥你好!”傅予安噗嗤一声笑出来。夏修蹲下揉揉他的脑袋,笑道:“叫哥哥可不对,我比你祁叔叔还要长一辈呢!你得叫我夏爷爷!”傅予安不轻不重捶了他一下,笑骂道:“怎么占人家小孩便宜啊!小禾别听他胡说,这位是你夏哥哥。”小禾于是便又鞠了一躬:“夏哥哥。”夏修对这个小孩是喜欢地不得了,要不是小禾母亲过来把人抱走,他绝对要领着小孩去河里滑冰了。他说小男孩还是要有点野性。傅予安对这不置可否,夏修也不愿多说,弯腰起来时候不小心闪着腰,疼得哎呦哎呦叫唤。傅予安赶忙扶过去,还不等他关切两句,夏修却开始抱怨开了:“都怪傅晏骁,我跟他说别弄那么晚别弄那么晚他非得不听……我真是服气!”“……”傅予安耳朵一红,对自己瞬间便明白过来的事实有些不好意思。夏修揉揉腰左右看了看,见没人,于是胆子愈发大了起来,拉着他低头小声问:“你们俩到底……嗯……圆房了没有?按理说这都成婚快一年了,难不成他不行?”“胡说什么呢!”他脸一红,“不是……前几天这不才……那跟你似的!不知节制!”“你说这话可就是冤枉了啊!不过他倒是真厉害,忍了大半年才那什么你。怎么样,跟我说说,感受如何?”傅予安瞪大了眼,简直被他给吓到:“你知不知羞啊!这你也问?!”“哎呀大家都是好兄弟,这么扭捏做什么?我就是问问感受,又没问细节!”“……”傅予安瞪他半晌,终于还是舔舔唇,小声交代:“嗯……一开始是……挺疼的,后来就……你们头一遭也这样吗?”“哪儿能啊!”夏修坏笑道,“可能傅晏骁比你家的厉害吧,反正我没有很疼啊!”也不知道这有什么好比的,但好胜心上来,傅予安确实有那么一瞬间想跟他争个高下。要不是两家当事人及时从书房出来,这俩人已经剑拔弩张快要吵起来了。祁仞快步走过去,把傅予安拉到自己身后护着,黑着脸问:“少欺负予安!当心我打你!”说着晃晃拳头,一副蛮不讲理的样子。“你敢!”夏修也不怕他,瞪着眼做好防备的架势,“你敢打我我就找傅晏骁打你!”傅予安觉得他们俩每次一遇上就变得格外幼稚。市井儿童尚且还不会这般吵架。“没欺负我,你别吓唬人家。”傅予安无奈笑道。傅晏骁也哭笑不得走过来给夏修撑腰,傅予安朝他恭敬拱手:“皇叔。”“不必多礼,都是一家人。修儿顽劣,本王定会好生管教,让两位费心了。”祁仞这才哼一声,算是作罢。“快些回去罢!大过年的,男风外边太冷了。”傅晏骁又说,“我们也先回去了,告辞。”夏修被他抓着手腕,不情不愿地跟傅予安摆摆手告别。祁仞见状也把傅予安的手抓起来包在自己手心,耀武扬威似的-下午时候宫里又来了人,送来了些稀罕宝贝,都是珏妃送来的。傅予安和祁仞都不是喜好奢华之人,听了礼单便悉数送进了库房。等太监走了,倪姨擦着手路过,探头看了看,小声哎呦一声:“这么多啊……”傅予安笑笑:“倪姨你看有没有中意的,尽管拿去便是,这不过年了嘛!把大家都叫来挑挑罢!”倪姨眼神复杂了一瞬,忙摆手说不敢,宫里主子给的东西哪里有转头便赏给下人的道理。傅予安一想倒也是,于是便改口说一人包一个大红包。得到消息的众人纷纷兴高采烈起来,干活更有劲头了些。祁仞帮着挂了几个灯笼,傅予安本想去包饺子,被倪姨拦在了外头,说他是主子,这活是下人的。他微微皱眉,总觉得她有些太过于执着于尊卑之分了。之前明明只是一个乡野村妇,但偶然间的谈吐却感觉好似在豪门大院里干过活计。有些格格不入。傅予安对她身世没有多大兴趣,毕竟当初随手做的善事,倪姨为人也淳朴善良,照顾起自己更是格外上心让他挑不出什么毛病,于是便索性只当自己是多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