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老师,是我。”白色的保时捷卡宴疾驶在夜晚的城市道上,明亮的街灯排列整齐,卡宴疾驰而过,碾碎了一排又一排的树影。月下无限连许盐望着上方的红灯,缓缓踩下刹车:“陆奕珩好像有女朋友,今天我同事看见他带她过来了,那个女的坐的还是他的副驾驶。”“不可能。”对方没有丝毫犹豫,“我仔细查过,陆奕珩的朋友,就差唐朝没有问到了,他不可能有女朋友。”“有没有可能是最近刚交的?”“感觉可能性不大……嗯,我再去查一查。”说完,低沉温和的男声语气悠闲了几分,“就算是又有什么关系?他这种人渣也配拥有幸福吗?拆散他们就完了。”车厢内静谧,对方的声音无比清晰,连语气中的笑意也分外清楚。许盐的唇角亦缓缓勾起来,此时红灯已结束,绿灯亮起,他踩下油门,路旁的大厦霓虹灯在车内一闪而过,在他那白皙秀美的脸斜斜落下一片光影,在光亮中的右眼幽丽深邃:“嗯,知道了。”……“我靠,奕珩,这个许盐有点难查啊!”上午十点,正是陆奕珩最忙的时候,他一身笔挺的黑西装,坐在秘书张拾年开的车里,一手拿着手机放在耳畔,一手还拿着文件在看,听到好友的抱怨,陆奕珩忍不住道:“是谁说自己是申城百晓生?”“不是,奕珩,不是我不尽力,是有人在替许盐抹掉经历你知道吗?”“什么意思?”“那种显而易见的,什么读了什么大学、家里经历过什么,哪些亲人不在了,这种随便我查,上次我也给过你资料了。但是这十年来许盐经历过什么事,认识过哪些人,一概查不到,用我们专业的话叫做‘反侦察意识很强’,我觉得我遇上高手了。”唐朝说着,语气不仅没有沮丧,反而隐隐有些兴奋。陆奕珩却没心情和他一样玩警察抓贼的游戏,只道:“你尽力去查,查不到算了。”这个许盐,分明是有备而来,诚如他那天晚上,两人重逢的那一夜时说的,他是真的打算报复自己吗?呵呵,有点意思。挂掉唐朝的电话,陆奕珩正好到了公司楼下,十点二十公司还有个会,他要赶回去开。刚下车要进公司大楼,就看见许盐站在门口,汤子骏的骚包大红法拉利停在边上,这小子正把一个纸袋递给许盐,许盐满面笑容,正和他说什么。他瞥了一眼,本没想理他们,才要进门,就听见身后汤子骏说:“那个不是你们那个憨憨老板?一看就没有我帅,盐盐你说是不是?”脚步猛然顿住,回头:“许盐,上楼开会。”许盐回头,见是他在叫他,笑容微敛,道:“就来了。”“好讨厌啊他,每次我找你都有他搞破坏……”汤子骏清俊阳光的脸上带着不高兴,又说,“他一定是喜欢你,想跟我抢你,但是他知道自己长得丑还穷根本不是我的对手,只能用老板的身份来压你!”陆奕珩:……许盐忍笑。“许盐,快点!”身后陆奕珩极不耐烦地催促着。“我先上去开会了,谢谢你的甜点。”许盐朝汤子骏摆摆手,转身往里走。陆奕珩与他一前一后走着。进了电梯,许盐打开纸袋,一股浓郁的面包香气扑面而来,热乎乎软绵绵还有奶油的香甜,里面装着不少形状不一的甜点,甚至还热腾腾的。他转头,看向身旁站得笔直的陆奕珩:“陆总,吃甜点吗?”“不了。”陆奕珩动也不动,甚至连一个眼神也没给他,惜字如金。于是再转头看向站在两人身后的张拾年:“张秘书,吃甜点吗?”“谢谢……”张拾年还没说完,就见站在前面的陆奕珩转过头来,眼神冷漠地瞥了自己一眼。张拾年:……“谢谢,我不饿。”他只好又重复了“谢谢”,表示自己说谢谢只是礼貌,并不是想接受。许盐见两人的互动,一副“我明白了”的模样,也没看着二人,一边拿手机发消息,一边笑着道:“这甜点在我这里是甜的,在某些人那里就是酸的了,好呗,反正我也不强求。”陆奕珩不为所动,依旧一副冷漠脸。可就在此时,手机忽然响了,他从西装裤袋里摸出手机,一点开,就见是许盐发来的照片——一副兔女郎的妆扮,上半身往下压,屁股翘得高高的,半边脸贴在**,白色牡丹花一样的脸上一副忍耐的模样。他只匆匆一瞥,就惊得手机都差点没握住。许盐唇畔的笑意更浓,适时道:“陆总,你看甜点的回礼,送点什么合适?”刚说完,陆奕珩就跟被踩了尾巴的雄狮一样,惊起回头怒吼:“你敢!”声音震天响。可怜什么都不知道的张拾年被他突如其来的狂怒吓得浑身一哆嗦,惊惶不已地看着他。许盐无辜又委屈:“陆总,我只是问你送什么合适啊?”“叮”一声,电梯到了,门开了。陆奕珩没去管电梯,逼近许盐一步,一手按在电梯墙壁上,压低了声音,咬牙切齿:“许盐,这笔账,回头跟你算!”许盐继续无辜又委屈脸。电梯外一堆等着开会的人,大眼瞪小眼地看着他们。陆奕珩面色铁青,匆匆出去了。当天,公司就开始流传陆总与许盐不合的流言,说他俩在电梯里吵架,还差点打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