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寿旬中风倒下后,陆奕珩迅速接管了陆氏。他们陆家的股份是绝对优势,只要陆寿旬不反对,他就是绝对的一把手。而现在,陆寿旬已经不会说话了,更不要说反对的话了。因为刚接手陆氏,他要操心的事情自然很多,陆寿旬中风病倒,连他们公司股票都连日下跌,他不仅要稳定军心,还要稳定股民的心,还要把正在进行的许多工作都接过手来,自然是忙得脚不沾地。最烦的是陆寿旬一病倒,他的情妇和私生子上门了。他俩母子俩假惺惺跑到医院来探望陆寿旬,结果被陆寿旬的夫人、也就是陆奕珩的母亲给骂了一顿,因为是私人医院,还连陆寿旬的面也没见到。后来不知道从哪儿得来的小道消息,说陆寿旬中风严重,以后恐怕要瘫痪了,别说工作了,就是正常生活都困难,这下两人慌了,尤其是情妇高慧茹,跑到医院来吵着闹着要分财产。当时正好陆奕珩在,见了两人,当即拉下脸来,冷眼睨着二人:“爸爸还没死呢,分什么财产?他一天没死,陆氏和所有的不动产现金就一天在他名下,谁也别想动!”“那我家轩轩也是陆家的子孙,他的生活费谁来负责?”陆奕珩扫了一眼站在一边的私生子高奕轩,冷笑一声:“都19岁了,还要什么生活费?你问过律师再来,免得说我欺负你们。”高奕轩已经19周岁,根本不需要生活费了,至于财产分割,陆寿旬还没死,哪来权利要求分财产?高慧茹和高奕轩被堵得无话可说。陆奕珩没掩饰自己的敌意和恶意:“放心,我会好好给他治疗,让他长命百岁——永远活在我妈妈的照顾下。”“你……你好恶毒啊!”陆奕珩没再里她们,转身就走:“保安,下次禁止他们两个进医院,谁敢放进来谁收拾东西滚蛋!”以前有陆寿旬在,他俩还能小人得志,现在陆寿旬一倒,收拾他们还不是易如反掌?他们以前可没少气他跟他妈,仗着陆寿旬撑腰,各种蹬鼻子上脸,甚至还在陆寿旬面前煽风点火,要他“废嫡立庶”,想把他从继承人的位置上赶下去,让高奕轩进陆氏,继承陆氏。好在当时陆寿旬还有顾虑——他们家毕竟是上流社会的人,“宠妾灭妻”、“废嫡立庶”传出去是要闹笑话的,所以再怎么动摇也没有真的实施。陆奕珩心想,还好自己下手早。否则再晚几年,高奕轩翅膀硬了,陆寿旬说不定真要换继承人了。他居高临下地站在陆寿旬的病床前,俯视着**睡着的人,低声道:“爸爸,你年纪大了,以后就颐养天年吧,我会像这二十年来你对我一样对你‘好’的。”说着,本来紧抿的唇角一点一点扬起了弧度。就因为忙着处理公司和高慧茹母子俩的事,接连忙了一周,他终于有喘息的机会了。他想,也该去看了一下许盐了。前天,唐朝就来跟他汇报调查的结果了,不过事实上也没什么有用的——许盐一直待在家里,季思羡又是守口如瓶的,根本不可能把许盐的事往外传,所以唐朝只跟他说,十年前许盐是真的没死。当时他说完这话就被陆奕珩喷了:“死也是你说的,没死也是你说的,每次都是我来告诉你,然后你马后炮事后诸葛亮,你这个‘申城小灵通’到底灵不灵通?”唐朝:……他特么太难了。许盐这个人太会玩了,真真假假,一般人脑洞都没他玩得那么大。“兄弟,你这单生意我不做了行不行?”“不行。”陆奕珩一口否决,“我总觉得许盐好像抑郁症还没好,之前那个许安也不像是他演出来的,很有可能是真的不认为自己是许盐,你去查查,他是不是人格分裂?”“兄弟,百因必有果……”“嗯?”“你自己去问吧,你这单生意是真的难啊!”“我要是……”“嘟嘟嘟……嘟嘟嘟……”那边已经挂了电话。陆奕珩看了看自己的手机,脸上露出深沉的模样。他想,到了这个时候了,也许自己的确应该去看看。在周末的清晨,他去了许家。彼时他刚下车,汤子骏的车也到了。对方一下车就看到了他,快步走到他面前,拦住他的去路:“陆奕珩,你来干什么?”“我来许家,与你有什么关系?”陆奕珩睨了他一眼,冷冷地说。汤子骏也冷笑了一声:“这里不欢迎你。”“欢不欢迎,不是你说了算的。”陆奕珩说着,也不理他,绕开他就往里走。“你给我站住!”汤子骏赶上去,然而陆奕珩已经按响了许家的门铃。可视门铃很快亮起来,是许妈妈的脸:“你好?”“我是陆奕珩,我来找许盐……”许妈妈的脸上露出难色。“伯母,别让他进去!”汤子骏在一旁叫嚷道。陆奕珩冷冷地睨了他一眼。“我觉得,很多事情,应该说清楚才好,伯母,即便不见许盐,也希望您能见我一面。”陆奕珩到底是上流社会的人,基本的教养和礼貌都一分不错。果然,许妈妈犹豫了一下,说,那你进来吧。排屋最外面的栅栏门“咔哒”一声开了。陆奕珩刚要进去,汤子骏先挤开他进去了,冷哼了一声说:“你绝对别想见到盐盐!”陆奕珩不跟他一般见识,跟在他身后进去了。许盐的妈妈接待的他,许爸爸人不在,应该是上班去了,家里除了一个保姆阿姨,就没别的人了。汤子骏显然是常来,跟许妈妈打了声招呼就上楼去看许盐了。陆奕珩没有得到允许,也不敢随意跟上去,只问道:“他……怎么样了?”许盐的妈妈保养良好,比他自己妈妈看上去还年轻几分,很和蔼,即便见到他这个害得他儿子得抑郁症的罪魁祸首,也不曾露出怨恨的神色,只礼貌地说:“你坐,我让人上茶。”“不必了。”陆奕珩忙阻止他,“我只想……了解一下他的情况,他到底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