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在中喝了水,将水杯递还给郑允浩,又用手擦了擦唇,边摇着头道:“原也不是他的错,敏中是该站出来负责的……其实按照我的想法,早就应该分手了,也就不会有这么多事,敏中也不用一个人去留学了。”“说到底还是朴有天的错。”郑允浩重新上了床,抱着金在中,眼中带着点厌恶,“像条讨人厌的恶狗一样,咬着你不放,自己追不到男人还怪罪别人,真是脑子有病。”金在中闻言,脸上却绽开了笑靥:“其实他我倒不怕,再怎么样也是冲着我来,我怕的是昌珉……”见郑允浩那墨色的眸子突然一紧,他继续道,“从我和你在一起到现在,他一次都没有动过手,是他正在筹备什么?还是他已经动手了我们却没有察觉?我了解他,他喜欢放长线钓大鱼,换句话说,他或许已经在暗处给你下了钩子,只等你去咬……”郑允浩沉默,俊脸上一副若有所思的样子。金在中见状,又补充道:“所以朴有天这种人,留给我就好,你真正该警惕的人,是昌珉。”他那琥珀色的眼睛灼灼地看着郑允浩,似乎含着热切的期待:“你走的这些日子以来我一直在想,朴有天一而再再而三给我使绊,第一是因为他确实恨我,昌珉为人太执着,认准了目标就不肯放手,所以他一直无法得到他;第二的话,我在想,他明明可以杀我,可是从来没有动过手,所以会不会是昌珉跟他说了点什么?昌珉这个人太聪明,他也了解朴有天的性格,更清楚我对你来说意味着什么,所以他或许一直在利用朴有天,叫他给我添一些不大不小的堵,让我无暇顾及帮你,甚至连你都被我的事牵制住,他就可以躲在暗处放长线,直到有一天找到合适的机会,就给你迎头痛击……”郑允浩闻言,缓缓落下了眼睑,却并不说什么。其实昨晚他爷爷已经提点过他了:“你身在局中,看不清布局人的意图,更因为金在中安危而蒙蔽了双眼,对方知道你的弱点在哪里,所以一直踩你的弱点让你无暇抽身……你现在置身事外,还来得及……”他心知肚明自己的弱点就是金在中,可是要他不管金在中,他根本做不到。自从枪击案一事以来,他就像一只惊弓之鸟一样,一点小事就在心中产生大波澜——他太害怕失去金在中了。不过如果连金在中都发现这一点了的话,他就真的需要谨慎了:“在中宝贝,你怕我被人杀掉吗?”郑允浩挑起眉毛,一副不正经的样子。“怕。”金在中抬起眼睑,琥珀色的眸子正色地看着郑允浩,“我更怕你是因为我才失手……”郑允浩莞尔,捏起金在中小巧的下巴,道:“我说过,我会保护你,所以我会留着我的命的。放心吧。”他说着,把唇凑到金在中耳边说了几句话,随即金在中的眉便蹙了起来,然而郑允浩与他对视一眼之后,又在他耳边说了几句,金在中便微微笑了起来。郑允浩见他微笑,也忍不住凑过去亲了他一口。“对了,后天是昌珉的奶奶八十八岁大寿,我也收到了请帖。”金在中抬起头,带着几分促狭地看着郑允浩,“你要不要一起去?”“你真让我去我当然去。”郑允浩最擅长的就是顺杆爬,自然不会放过机会。“那好啊,那就一起去。”金在中望着郑允浩,佯嗔道,“不过你只要跟着我看看就成了,不许乱说话。”“是是是,我一定把嘴巴的拉链拉上。”郑允浩说着,在嘴上做了一个拉拉链的动作。金在中看着他,再也忍不住笑了。Part35Part35江南区的沈家真的是一个名符其实的大家族。如果说郑家拉拢的是大商人和大资产阶级的话,沈家拉拢的则多是中高级知识分子,这也是新国家党和民主党的区别。沈昌珉已去世的爷爷沈岳林就曾经担任过科教部部长,沈昌珉的奶奶赵淑珍则是科学院的唯一一任女院长,两人的门生遍布世界各地,现在K国上层中高级知识分子也有许多是两人的好友、同事、学生、晚辈。沈昌珉的父亲沈汝成是沈家的长子,经营着重工业和军事设备的DC公司,是能够与郑家的ZT和李家的SK相抗衡的大企业。沈昌珉的母亲是著名建筑学家尹稚友的女儿尹秀纯,沈昌珉的二叔沈汝民是科学院的副院长,三叔沈汝忠是内阁外交部的成员,小姑姑沈汝惠则嫁给了金在中的叔叔金悬应。所以这一次沈昌珉的奶奶赵淑珍大寿,来的都是些上层名流,不仅是商界人士,更有许多政界和知识界的人士,甚至连民主党的党主席都派代表送来了贺礼。寿宴依旧在皇朝酒店,酒店门口人来车往,相当热闹。沈昌珉代表着沈家站在酒店门口,迎接客人,他长相英俊,且年纪轻轻就成为了国会的副议长,因此十分受人欢迎,许多有女儿的人家都争相带着女儿一起来,希望这个天之骄子能够垂青自己的女儿。只是沈昌珉一直是礼貌的微笑着,不见任何别的感情色彩,直至一辆加长林肯的到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