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他什么时候说过要亲他了？叶时星仔细回忆了一下, 才想起来下午给霍召南发的消息内容。面前的男人一本正经说出啵啵两个字，竟让人莫名觉得有些可爱。“哦……这个啊。”叶时星故作一脸恍然，没有说好也没有说不好，只说：“我先去洗脸刷牙了。”他说完, 转身走向二楼, 把霍召南留在原地。看着男生的身影消失在楼梯拐角, 霍召南抿了下唇收回视线, 将装着布丁的纸袋放进厨房的冰箱里。这是星星送给他的小礼物。他从楼下回到楼上，叶时星果然在洗手间里洗脸刷牙，见他越过自己去拿牙刷, 男生回头看了他一眼。平常他们洗漱都是错开的，早上是霍召南在前面进洗手间，晚上是叶时星洗漱完先上床。两人并肩站在一起, 面朝着洗手台前的镜子，叶时星吐了口泡沫, 问：“你今天的工作忙完了？”霍召南：“嗯。”早就忙完了，只是书房的窗户正对着楼下, 他坐在那里刚好能看见男生回来。才晚上八点，今天居然这么早。叶时星一边想着，一边将牙刷放回原位，转身准备出去，却被男人拦在洗手台前。霍召南：“星星洗好了。”他用的是陈述语气, 又仿佛在提醒他。叶时星假装没有听懂：“嗯？怎么了？”两人互相对望着，视线黏在一起, 心里好似有一簇火焰在静静地燃烧, 明明谁也没有动, 却有一种快要烧起来的错觉。霍召南双手拦在男生的腰侧, 脸慢慢贴过去，主动贴到男生的唇边，不急不慢地吐出两个字：“这里。”男人的侧脸近在眼前，叶时星只有稍微一扭头便能轻易地触碰到，他慢慢转过脸去，在即将亲到男人的脸颊时，飞速往下轻啄了一下他的唇角。没等他躲开，霍召南的手瞬间收紧，握住那截细腰，与此同时低头封住男生水润的唇，他的动作来得太快，快到让男生根本来不及躲闪。叶时星往后抵着洗手台，退到无路可退，只能微微仰头迎着他。镜面倒映着两人贴近的身影，霍召南在他耳边轻声呢喃着：“布丁很甜，星星更甜。”叶时星眼里含着笑意，用断断续续的声音问：“好、好吃吗？”男人从他的颈项间抬起头，低低地回：“好吃。”说着，再次吻下去，细细品尝着眼前的美味。时间还早，夜还很长，还有很多事可以慢慢做。期末考试结束的当晚，叶时星被霍召南带着出去吃了一顿饭，只有两个人的晚餐。一路上他们有说有笑，因为两人的长相都不错，走在一起总惹得人回头多看几眼。每到这个时候，霍召南总是会把叶时星护在身前，生怕自己的宝贝被别人窥见了一般。他们喝了点红酒，于是把小陈叫了过来开车。叶时星被挡住视线，从霍召南的身后探出头：“干什么呢？”霍召南由他挽着手臂：“没什么，小陈就在前面，我们走吧。”刚才看了眼他们的两个帅哥已经走远了，走向了热闹的商业街，只能远远看见两道帅气的背影。叶时星不用猜都知道霍召南在想什么，他没有当场说，等到上了车，才故意提起来：“刚刚那两个帅哥好像是我们平大的。”霍召南不露声色：“嗯？星星认识？”“不认识。”叶时星摇摇头，状似无意地说：“只是感觉好像在哪里见过。”霍召南没吭声，他继续说：“脸长得挺好看的，看背影身材也很不错。”听到这里，霍召南才冷不丁地开口：“星星很喜欢？”叶时星顺着话回：“还好吧。”话音刚落，身旁的男人突然欺身靠近，同一时间内，前面的小陈十分自觉地升起了前后座的隔板。窗帘被拉上，罅隙里透出一丁半点儿窗外路灯的灯光，细碎的光影中，男生背靠着车窗，两片唇瓣被滋润过后，透着水一样的光泽。他缓缓平复着呼吸，手搭在男人宽厚的肩膀上，和那双深邃的眸子安静地对视着。那天晚上，霍召南把他抱到洗手台上，导致两人在洗手间里待了许久，一开始叶时星还能游刃有余，到后面便不行了，最后霍召南想到他还要考试，才松手将人放过。男人搂着他，抵着他的额头问：“是我好一些？还是他们好一些？”叶时星‘唔’了一声。见男生露出思考的表情，霍召南随即收紧了手：“不准去想他们。”叶时星主动贴近亲了一下，唇角噙着笑：“当然是你。”说完重复了一句：“你好，你最好。”长得好，身材好，最重要的是，那里也很好。霍召南：“真的？”叶时星：“真的。”眼看着霍召南又要靠近，叶时星轻轻把人推了推，手依然搭在他的肩上。叶时星：“一会儿还要去绿江湾拿东西。”他和母亲过去的合照，还留在叶家的相册里，他想一次性全部拿走。霍召南趁他不注意亲了下：“不耽误。”到了绿江湾，车停在别墅门口。霍召南想陪他进去，叶时星说自己拿好就走，让他在车里等着，一个人回了叶家。叶父不在，客厅里只有一个打扫卫生的老佣人，老佣人说叶父陪继母回娘家去了，刚走不久，要晚上很晚才会回来。叶时星对他们去了哪里没什么兴趣，上楼去找相册，拿完合照下楼，刚好碰上从门外进来的叶楚瑜。他和叶楚瑜从来没有话说，哪怕同住一个屋檐下，也是十天半月不说一句话，在外面碰见更是像陌生人一样。“叶时星？”叶楚瑜叫住他：“你回来做什么？”叶时星看也不看地往楼下走。走过叶楚瑜的身旁，又听他说：“忘了跟你说一声，新婚快乐。”接着继续说：“对了，霍召南对你还好吧？哎，虽然生活上可能不和谐，但人家好歹是霍家人，忍忍就过去了。”他露出一副可怜他的表情，这副表情之下，却是一脸幸灾乐祸。叶时星停下脚，微笑着回了一句：“多谢关心，不过，你还是关心一下自己吧。虽然你的成绩考不上平大，但努力一下，说不定能去个三流的大学。”“你……”见他不仅不生气，还故意揶揄自己，叶楚瑜的脸顿时又青又白，勉强稳住神色，“你以为霍召南的联姻对象真的是你？那是因为爸舍不得我才让你去联姻的。”话音刚落，一道高大身影出现在门口。看清楚来人是谁后，叶楚瑜瞬间闭上了嘴，叶时星则直接朝着男人走过去。叶时星问：“你怎么进来了？”“担心你。”霍召南看了眼他手里：“东西拿好了？”叶时星点头：“拿好了，我们走吧。”霍召南应了声好，扭头看向叶楚瑜的方向，一脸正色地说：“有件事我必须解释一下，我的结婚对象从一开始就是叶时星，选择你的是我爸，不是我，我的选择一直都是叶时星。”说完，搂着身旁的男生，头也不回地转身离去。夜里的江风微凉，霍召南搂着人坐上车。见叶时星上车后摩挲着照片出神，说了句：“他的话你别信。”叶时星‘嗯’了一声：“上次不是已经知道了。”“嗯。”霍召南看向他手里的照片：“这是你小时候？”叶时星点了点头。照片上，长发长裙的女人站在一棵高大的树下，穿在短裤的小男孩牵着她的手靠在身侧，旁边是一望无垠的大海和大片蔚蓝色的天空。霍召南又问：“这里就是夕照小镇吗？”“对。”叶时星说：“如果不是你那天提到落日湾，我就差点把这张照片忘在那里了。”霍召南：“那等下个月我们就去这里。”叶时星：“好。”车驶过一片热闹的街区，夜幕下，霓虹灯闪烁着五颜六色的光芒。霍召南的视线扫过车外一家名为‘若如初见’的酒吧，喊住正在开车的小陈：“在前面停一下。”随后对身旁的男生说：“去喝杯酒吗？”他看出来男生的情绪有一瞬的失落，想着带他去散一下心，转移一下注意力。叶时星也跟着看向车窗外，点了下头：“好啊。”小陈在外面等着，他们一起进去。这是一家清吧，旋律悠扬的轻音乐，独具特色的装修风格，店里的客人不是很多，大多面对面坐着，一边品着酒，一边聊着天。霍召南在吧台点了两杯鸡尾酒，还没坐下，老板就朝他们走了过来。老板：“霍先生，好久不见。”霍召南：“好久不见。”听他们互相打着招呼，叶时星才知道霍召南和这家清吧的老板是认识的。老板看了他一眼，见他们离得很近，问霍召南：“这位是？”霍召南微笑着介绍：“这是我家先生，他姓叶。”“哇，你都结婚了。”老板满是不可思议：“前段时间那场很热闹的婚礼，该不会就是……”霍召南：“对。”“恭喜恭喜，新婚快乐。”老板说着礼貌地向叶时星打了声招呼：“叶先生，你好。”叶时星刚想回一句你好，便见对方仔细打量着自己，并问他：“叶先生，我们是不是在哪里见过？”叶时星有些抱歉地说：“不好意思，我记不太清了。”“哦哦，没事没事。”老板转头看向霍召南，露出一脸恍然的神情：“这该不会是你当年的那个小男友吧？”嗯？小男友？叶时星愣一下。这什么跟什么？他什么时候成了霍召南的小男友了？没等霍召南回答，老板继续说：“都多少年了？四年还是五年了？”霍召南见叶时星一脸茫然的样子，微笑着回：“四年。”老板不由发出一声感叹：“都这么久了，那个时候你在读研吧？”霍召南：“是。”“真好啊。”老板满脸羡慕之色：“恭喜你们修成正果，还是那句话，祝你们百年好合。”霍召南说了声谢谢。直到出了这家清吧，坐上车回家，叶时星仍是一片云里雾里。霍召南有过小男友？什么时候的事？那个老板莫不是认错人了？到家后，他在玄关处换掉鞋子，直接去问霍召南：“什么小男友？”霍召南反问：“你不记得了？”叶时星也跟着反问：“那个老板说的人不是我吧？我们以前见过与。熙。彖。对。读。嘉。吗？我怎么没印象。”而且还是四年前，四年前他正在念高中，怎么可能和一个比自己大六岁的男人谈恋爱，那可是早`恋，他是好学生，是绝对不会早`恋的。霍召南却说：“你果然忘了。”叶时星：“？”霍召南：“嗯？你打算怎么补偿我？”他被说迷糊了，甚至怀疑霍召南自己编了一个剧本，正在和自己演戏，而他就是剧本里霍召南多年前的小男友。难道这是什么新的玩法？如果是，倒也不是不可以陪他玩一玩。叶时星顺着话问：“你想要什么样的补偿？”他们正处在一楼的客厅里，晚风吹拂着院子里的绣球花，花枝随风摇摆着，除了枝叶间的沙沙细响，便剩下深浅不一的呼吸声。霍召南一步步靠近，叶时星一步步后退，最后两人一起退到客厅的沙发前，叶时星一个不小心跌坐在沙发上，一抬头，霍召南的身影瞬间笼罩下来。男人俯下`身，抚摸着他的脸问：“什么样的补偿都可以？”见男生点点头，他低头吻住那小巧的耳垂，轻声说：“我想要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