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其琛是跟郎峰第三次约会后,才上了他的床。本来,他都要从餐厅打车走了,在打车软件上面都下了单了,司机甚至差一个路口就到了,这时候郎峰突然回过头,对他说:“要不要来我家看看。”他微蹙着眉头,好像不常发出这种邀约似的,不是那么自在。还是周其琛问他:“你确定?”郎峰点了点头。在电梯里面往顶层走的时候,周其琛才想到,他忘记取消他的打车订单了。可郎峰拉着他的手腕,他动不了,也不舍的动——他妈的,就算援助社会了吧,他想。准确来说,他是进了他的房间。他们根本没去**。两个人是站着做的,周其琛终于得偿所愿,像那天晚上在方皓家黑暗的客卧里那样,把郎峰按在五星级悦国酒店最高层套房锃亮的落地窗旁边那堵刷得雪白的墙上**。落地窗上面罩着纱帘,外面的街灯和夜晚看得半真半切,他的性器埋在郎峰的身体里面不断进出。他裤子还没来得及褪下来,可郎峰全身**只留脖颈间细软的金色项链,在激烈的**中项链被拽着转了一百八十度,金色十字架正对着周其琛的脸。等待多时后终于尝到的满足感和背德感交织快要把他逼疯了,他跟郎峰轻声耳语了几句,舔了舔他耳朵,然后就发狠似的把自己那家伙往他穴口里面挤,囊袋都要挤进细窄的臀缝里去。郎峰低头承受着,手指撑着墙,手臂绷紧了,只有顶到最最里面那一点的时候他会轻呼一声。郎峰绝对不是他**——或者说**对象里面最会表现的。他大多时候很沉默,努力克制自己的声音,腰不软,也不会扭也不会叫,周其琛上过的比他有意思的人两只手都数不完,他甚至有理由怀疑郎峰是不是根本不做底下那个,或者说根本不会做。可是,把他按在墙上那一刻,满手粘了润滑操进他屁股的那一刻,他什么也没说。他明明可以拒绝。周其琛知道自己不温柔,温柔也不会把对方推到墙上搞,温柔也从不是他的代名词。**里面,他一向很直接,他自己也觉得自己技术不错,十分里面能打八九分吧,上过他床的人回头率也高,不过他一般不会搞第二次。可是眼前人是郎峰……是荷航最年轻的亚裔机长,常驻大兴的调侃说他是空客小王子,虽然银色四道杠制服他脱了,可这烙印一直在。他温文尔雅,他彬彬有礼,可配得上天之骄子这几个字。他越冷静克制有分寸,周其琛越想横冲直撞不讲理,他是生靠意志力和对彼此的尊重,忍到了今天,忍到了郎峰主动请他上楼的这一刻。周其琛无声地叹了口气。郎峰后背也好看,全身上下皮肤挺白,从肩膀到大腿线条流畅,除了不会做零以外哪儿哪儿都好。这一次哪儿够啊。直到他们都射过一次,他从他身体里面退出来扒掉套子,才摸着郎峰的侧脸颈项让他转过头。他刚刚全过程没看到过他的脸,但确实是想象过他沉沦于**的表情,可出乎他意料地,郎峰的表情很平静,还是那样英俊威严的样子。他停顿了一下,然后又反手把周其琛压在墙壁上,这会儿才说:“一人一次。”……好家伙。周其琛心想,果然,天下没有免费的午餐。也没有免费给他上的一。他想都没想,直接说:“今天算了,下次好吗?”其实,郎峰如果硬是要,他也不能不给。这是礼尚往来,甚至可以算点小情趣。可郎峰挺实诚的,他“嗯”了一声,竟然就答应了。但是答应完了以后,他手上没闲下来,倒是帮周其琛把刚刚他没脱下来的衣服都扒下来了,然后低下头,把脑袋放到了他肩膀上,就这样呆了一会儿。周其琛只感觉自己心又砰砰跳起来,他怕郎峰跟他胸膛紧紧贴着,能感觉到他心跳,所以下意识地,手就摸上郎峰的性器,然后手攥紧成圈,熟练地帮他套弄着。最开始皮肤与皮肤之间太干涩,周其琛就把手抬起来用舌头舔舐了自己的手掌,然后才恢复了动作。郎峰被他弄得立刻又硬了——周其琛看着他完全**的家伙呆了半秒,刚刚没正面注意看,这家伙还挺粗挺大。然后他问:“我帮你弄出来?”郎峰嗯了一声。周其琛笑他说:“想要的话得说啊。”他本来随意调侃一句,但郎峰还挺当真,跟他一字一句地说:“我想要。”周其琛有点受触动,他也不顾别的,就着又冷又硬的木地板跪下来,熟练地将郎峰的性器含入口中。口活儿这事简单,熟能生巧,他嘴唇包着牙齿,把嘴巴里面抽真空,上下动作着,手里面轻轻揉着他大腿内侧和囊袋,舌尖不时舔过敏感的**,紧着前端的皱褶那里舔舐、吸吮和摩擦。过了一会儿,他感觉到郎峰忍不住了,揪着他的头发操进他的喉咙。从头到尾,他没抬起来头过。他知道,郎峰看得到他头顶,还有落地窗后面的万家灯火,还有京城的夜景。而他想给他最好的,因为比这再少的都配不上他。郎峰不是没被人**过,但是没有一次这么爽过,他几乎没有精力想任何其他的,他只是努力看着周其琛的脸,虽然这个姿势,他看不见他的脸,甚至也看不太到他眼睛。大部分时候只能看到他头顶,还有他肩膀,后背和锁骨上两道长长的看起来像手术刀口一样的缝合疤。他的努力显然奏效,郎峰之前已经被他搞得很有感觉,**几次便悉数交待在他嘴里。他射之前想抽出来,周其琛看到了,反而扣紧他双臀,没让。他被呛着咳了两声,郎峰立刻蹲了下来,还是被他摆摆手说没事。郎峰只是给他伸出一只手让他站起来,说地板太硬这样难受。确实,他跪了快十分钟,膝盖也已经红了。不过周其琛的主要精力不在那儿,他一向也擅长忍疼。做完一场,周其琛觉得浑身舒爽了,他和郎峰轮流去洗了个澡,等他披着浴巾出来的时候,郎峰目光直白地看着他身体。周其琛被他看笑了:“看什么看。”郎峰一向不吝啬赞美,他大方地说:“你好看。”其实郎峰身高一米八,在荷航算矮的,但是放在国内飞行员里面算挺高的了,他也有健身的习惯,觉得自己除了稍微白了点,没啥缺点。周其琛个子可能比他矮了三四公分,但他的肩膀、腰、屁股和腿都是线条流畅的肌肉,衣服一脱,从头到脚就写着健美两个字,还有一些莫名奇妙的伤疤伤痕,是健美又性感。郎峰之前的交往对象里面,也不乏条件好的,他的前前任恨不得一天泡四个小时健身房,严格生酮饮食,浑身上下没一块赘肉。可是在郎峰眼里他们的身材只是标准地好。周其琛的身体有故事,他想继续开发,想找到所有让他兴奋的敏感地方,他也想看着这个男人在自己身下失控,**,**,快乐甚至哭泣。只可惜他们说好了一人一次,自己只能等到下次了。郎峰去洗澡的时候,周其琛在他酒店房间里面多看了看。他看起来是常住这里,墙上也贴了一副他喜欢的乐队的海报,房间角落有个便携式小书架,上面都是外文书,角落最破旧有年代的一本绛红色书皮,周其琛猜那是圣经。他书桌上摊着航空杂志、iPad、kindle和电脑,还有印着KLM的笔记本,桌面上都摆了和家人的合照。照片里面,郎峰看起来和现在样貌差不多,他旁边是个女孩,染了一头粉色头发,眉眼看着和郎峰很像。郎峰出来之后,周其琛没忍住,就问他:“你有个妹妹?”郎峰顺着他目光一看,也看到了照片,他不顾浑身水汽,走过去捏起来相框:“哦,看到了这个呀。是五年前我们全家在科隆照的。”背景确实是科隆教堂,尖塔高耸入云,很好辨认。“小你几岁?”周其琛问。“我妹啊,郎逸,你可以叫Ivy。”“艺术的艺?”“飘逸的逸。她小我五岁,今年二十四。在法国读研究生呢,研究中世纪史的,这两年念叨着要读博,不知道毕业了没有,她说毕不了业就读一辈子。”郎峰看着照片说。他妹妹朗逸,父母起了个英气逼人的名字,不过家里人都叫她Ivy。和身边一些有弟弟妹妹的人不一样,郎峰自打朗逸出生就没有嫉妒过她,小时候从没抢过她的玩具,心里也没有不平衡过。他俩的关系一直挺好,他也一直很以她为骄傲,本来对方就是问了一句,他开口说起来Ivy的事情还没完没了了。周其琛倒是喜欢听他说,他也笑了笑,问郎峰:“那你很护着她吧。”郎峰想了想,挺认真地说:“那倒没有。从小到大她都很独立,我倒觉得我们是互相依赖,她属于创意性思维的人缺少常性和耐心,我是学工程又是做飞行的,我缺少点子,所以算是我帮助她,她也开导我,就是……”他停下来,似乎是在寻找一个形容词,然后说:“就是很平等的关系。”郎峰见他问,就说道:“你也有兄弟姐妹?”周其琛说:“嗯,也有个妹妹。”郎峰继续问他:“哦,展开说说?”周其琛着实是想了半分钟,最后似乎是还是敷衍说:“算了。我们很久没联系了。”郎峰也是意识到他可能触碰到了雷区,沉默了半晌,只好提了个别的话题:“一起吃点夜宵吗?”可周其琛在那个问题之后,好像就走神了,他礼貌地笑笑说不饿,然后就跟郎峰告辞了。他当然也看出来郎峰不讨厌自己,甚至说得上喜欢。他对郎峰,当然也是动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