郎峰回北京这天是个周二。周其琛心情挺好,甚至去郎峰在悦国楼底下的长期停车场取了他的车亲自去机场接他。郎峰是在临走那天晚上,特意把自己的特斯拉和周其琛的手机做了个额外绑定认证,相当于电子车钥匙。“还是现在弄一下,万一以后有事情需要挪车,得麻烦你帮个忙。酒店好像隔几个月还会清洗车库,让所有车主到时候挪车。”郎峰一边解释着,一边拿着周其琛的手机下载特斯拉的APP帮他登录认证。他说得挺严肃,可是周其琛就当这是冠冕堂皇的借口,无论他手机和郎峰的特斯拉绑定,还是他人和郎峰绑定,里外里都是一回事儿。“嗯,你搞,”周其琛说,“以后没我同意,不许解绑还是咋的。”郎峰搞定了APP以后抬头对上周其琛一双笑眼,他也明白他在笑什么了。郎峰也笑:“你可以随时解绑。”周其琛说:“瞎说。咱俩是1V1绑定,不解绑。”郎峰看了看天花板,又看了看手里面的手机屏幕,然后板着脸开玩笑说:“特斯拉可以绑定19个手机……”这话,周其琛没让他说完,他把郎峰按到了玄关的柜子上面亲,吻得又狠又任性。郎峰还是怕他刀口没恢复完整,一双手伸出来抱着他的肩膀。“慢点,”郎峰说,口气挺温柔,“我又不飞,不着急走呢。”如今,周其琛坐在郎峰的深蓝色特斯拉里面,满脑子都是他们临走前交换的那个吻的温度热度。郎峰的车是他找了家平台长租的,他不常开,所以还是很新,新得有皮革的味道。其实周其琛自己并不是一个很有物质欲望的人,衣服买来买去也就那么几件,车也一直开的是二手的。可他也是爱屋及乌,本来只喜欢气派狂野的高底盘SUV的,有钱买吉普,没钱买傲虎。可看的次数多了,他居然也爱上了郎峰这电子轿车。郎峰是从阿姆斯特丹飞过来,签到之后周其琛就收到他的信息了,今天这一程后半程还是他主飞的。这次是周其琛做东,带他去吃了日料,是一家他自己比较中意的地方,灯光昏暗,气氛亲密,每个桌子四周都拉起来了帘子,私密性也很好。郎峰是有任务飞过来的,穿着全身的飞行员制服,所以快下车的时候他让周其琛等一下,他说约会要有约会的样子,要去后座把制服换下来。周其琛就靠在驾驶座,他也不好扭过头去看,只能从后视镜里面瞥见郎峰的身影,看他脱了制服外套,又一扣一扣解开衬衫,露出里面的背心——郎峰一般会穿比较宽松的白色短T在制服衬衫的底下,但是今天他不知道想起什么来了,居然穿了件工字背心,贴着他肩膀和胸脯的肌肉线条,很性感。他皮肤白,在高纬度生活的那几年更是没机会晒黑了,这大夜里的都要晃了周其琛的眼睛。“马上好了。”郎峰看周其琛老是瞥镜子,以为他是等得着急,所以他动作也快了点,从包里拿出要换上的毛衣,匆匆拉下来,还在伸袖子就推了门。来的时候,周其琛确实说过一句订位快到时间了。他哪知道,周其琛是巴不得他慢点换,餐厅订位晚点什么的是小事,守着美人儿是大事。周其琛可从来没说过自己是有原则的人,喜欢的人面前,原则都可以靠边站。郎峰换的是一件很清爽的天蓝色圆领毛衣。周其琛走进去餐厅的时候,眼睛还是没从他身上拿下来。“这个颜色很适合你。”他说。“哦,是吗?KLM的颜色,”郎峰低头看了看毛衣说,“随便拿的一件,我在北京的衣服真的太少了。”周其琛其实都没想到KLM那一层,他只是直觉觉得这个蓝色特温柔,和他肤色气质都搭。那顿晚饭吃了一个半小时,郎峰跟他坐得很近,膝盖抵着膝盖。即使有帘子隔开,餐厅的隔音仍不是太好,所以后半程郎峰为了跟他说悄悄话,脸就凑过来贴得更近,手也经常放在他胳膊上。周其琛瞬间不饿了,他甚至中途站起来到洗手间洗了个手。洗手间更加昏暗,把暧昧沉醉的气氛拉满了,他看着光洁的镜子里面的自己——眉毛,鼻子,眼睛,都是一样的,可他要不认得自己了。他心跳得太快了。那天回家以后,郎峰去洗了个澡,然后周其琛让他又把来时候那身衣服穿上了,然后他自己脱了外套,和郎峰躺在**,他的手伸进去他毛衣底下摸着他**和胸肌还有后背,另外一只手解开了他的制服裤子。“想我了吗。”周其琛这句话在他耳边问的,他知道他自己撩,他看着郎峰的耳朵由白转红。“嗯。”郎峰乖乖回应他,然后一只手脱下了衣服,周其琛则是两下就脱下来他的裤子。他手指头沾了润滑要伸进去,郎峰却转过头来跟他说:“我准备过。”周其琛愣了一秒,然后郎峰又说:“是轮到你了……”周其琛没再跟他讲话了,他觉得现在自己想说的东西太多,还是做出来比较好。于是他低下头吻了他,舌头直接就伸进去,找到了郎峰的,嘴巴吸吮着,舌头跟他的纠缠在一起。他接吻从来也不讲究技巧,纯粹是凭感觉,这个吻很冲动,也很霸道。最后,周其琛也是侧躺着进入他。对于以什么姿势做,他真的没多想,前戏做到位以后自然而然,怎么方便怎么来了。他甚至觉得,之前的自己是太多虑,姿势真的无所谓。插入是非常亲密的事情,他的一部分在郎峰的身体里面,无论是什么体位,他的一部分属于他,此刻和他自己的身体正如榫和卯一般紧紧镶嵌在一起。他们平常睡觉侧躺着的时候,他经常这样从背后搂着郎峰,那时候没这么上过他,可他脑子里面旖旎的画面多了去,如今终于付诸实施。郎峰的脊背绷的又紧又直,屁股咬他咬的倒是很紧,周其琛难得耐着性子照顾着他前面,试图让他放松一点,等他性器完全在快感下挺立起来,他才开**。郎峰真的太沉默了,做到一半,周其琛把他的脸扳过来:“宝贝儿出点声。”郎峰这才嗯了一声,给了他点喘息。“别忍着。”他点点头,慢慢调整了姿势去迎合周其琛的节奏。侧躺的确是不好做,周其琛体会到了那天郎峰的苦衷,他拉着他转了过来,然后分开他的腿从正面进入他。因为郎峰不说话,所以他其实不太清楚他是爽了还是疼了。周其琛换过姿势一插到底以后,起初硬是忍着没动,而是问身下的人:“喜欢这样吗?”郎峰点点头认可了,然后意识到自己还是没说话,这才开口说:“喜欢看着你。”周其琛手掌放在他膝盖上面,就着这个姿势**起来。从悦国酒店那一次开始,他忍了好几周,后来因为做手术又忍了一个月,他真的是忍了太久了。其实全插进去**几次之后,他就有点想射的感觉。后穴的紧致和湿滑是手比不了的,更何况在他身下的人是郎峰,极端的时候他想过,光听他名字自己都能射。所以,周其琛生生咬着自己嘴唇用痛感使自己分心而延缓**。他要让这次久一点,久到不能再久。大概过了起初的紧致和生涩的阶段,郎峰现在适应了,也放松多了。他虽然还是不说话,但是被他顶得深的时候会喘得很厉害,手指头扳着他肩膀。周其琛拉开了一些距离去看他的脸,看他英俊的侧脸稍稍皱了起来,可一双眼睛睁开得老大,眼睛里面满载着欲望,脸上不躲不闪地写着快感两个字。周其琛没有**效率手册,可是他自己觉得在上面的技术他输不了郎峰——他经验比对方多,搞过的人估计也比他多得多。郎峰是凭理论,周其琛是靠直觉。没用五分钟,他几次浅的一次深的也弄得郎峰挺舒服,他不用周其琛的手托着膝盖了,自己把他夹得很紧,小腿就贴着他腰侧。他也不再控制节奏了,用足了力气,每一次都顶到最里面,力道没控制住,郎峰的头都磕到了床头的实木硬板上面。周其琛这才停下来,给他找了个枕头垫着。这样一来,**的角度变了一点点,郎峰的喘息立刻变急促了。周其琛笑了:“这里啊。”郎峰说:“嗯,爽的。”无论这时候郎峰说什么,哪怕是念经,在周其琛耳朵里面都是情话。他抵住他的肩膀,照着这个角度往死里干,手上也帮他疏解着欲望——饱胀的性器前端都渗出了**。有时候周其琛觉得郎峰这阴茎真的天赋异禀,从粗细长度到弧度,简直天生就是当一号的。可也有时候,比如现在这种时候,他又想操他一辈子永远也别翻身。郎峰最后叫了他名字,然后射在他手里,白浊喷了他一手,他平坦紧致的小腹上面也全是。他**时候失控的表情太性感了,周其琛之前从来没正脸看过——无论是他上郎峰还是被他上,几次都是背后位,这是第一次。看他爽过之后,周其琛这才敢放开了,其实他也坚持不了多久了,最后他低下头吻着他,牙齿轻轻咬着他嘴唇,然后隔着安全套在他体内**。从头到尾,郎峰仍是看着他。眼睛是爱欲的窗口,郎峰在他身体底下,也许有一百个做得不到位的地方,但是只有一点好,让他可以忽视那一百点,就是他看着自己的目光很直白,他一眼就能看出来,他对自己的身体充满了欲望。周其琛每每跟他**的时候,都觉得是大海里面漂浮的一尾船,可一对上他眼睛,这船就停泊靠岸了。他被郎峰影响得,一时间也愣住了,就跟他无言沉默对视着,享受着**的余韵。他们这一刻贴得太近太近了,近到周其琛久久不想把自己的性器从他身体里拔出来。直到郎峰抬起腿示意了一下,他才勉强抽了出去。郎峰盯着他看,半晌之后才问:“你嘴唇……怎么了?”周其琛一舔嘴唇才发现,他咬自己的嘴唇都咬破流血了,他之前竟然全无感觉,大概是全身的血都流到了别的地方。郎峰见他不说话,便凑近了,用嘴唇轻轻贴了一下那个地方。果然,淡淡的咸腥味道。“……不是我咬的吧?”他问。“是我咬的。”周其琛说。郎峰看着他,似乎明白了什么。他翻了半个身子,撑起手肘来看着周其琛说:“你也别忍着。”周其琛笑了,点点头。郎峰看着他,半晌,突然来了一句:“这周……来我们家和我妈妈吃顿饭吧。”“你妈妈……还在北京?”周其琛避重就轻地问。他是这才想起来,郎峰在北京除了悦国之外的地方还有家,也难怪之前几次他们约时间的时候郎峰会让他几点到提前告诉他——周其琛以为他天天在外有约,是大忙人,现在想来,是因为他可能在他妈妈那边,要特意赶回来。“嗯,最近几个月在这边有点工作,最近……”郎峰顿了一下,然后把后半句话咽回去了,“最近她说着要请我们吃饭呢。”周其琛仍是看着他,眼睛里面的笑还没散去,但答案却并不是郎峰所期待的那个。“还是……算了吧,这次。是不是太早了。”郎峰思考了一下,然后才说:“如果你觉得早的话,我尊重你的意见。”周其琛又解释说:“谈恋爱就是咱俩的事儿。”郎峰抬起眼睛跟他对视,周其琛从他目光里面其实看出来了他不太同意自己这句话,可他也没再争。郎峰去洗澡的时候,周其琛轻轻叹了一口气。他打开手机漫无目的地刷了刷,然后就收到了新邮件提醒。新信息显示的是外部邮箱发来的,不太常见,所以他就想到没想就点开先看了。结果不看则以,一看,他脑子里“嗡”地一下。发件人的邮箱他不认得,但是邮件内容他看一眼就认出来了。对方问周其琛最近怎么样了,客套过两句太久没有联系了,最后他说到重点——“我有个很重要的东西要给你。最近你人在深圳吗,还是在哪里?”落款就是简单一个白字。是白子聿。周其琛的第一反应是惊讶,他不知道白子聿怎么找到的他海航的工作邮箱。他都没有他的微信了,也不知道他其他的联系方式。自从三年前甲板上那一别,他们一直未曾交换过一句话。惊讶过后,让他烦躁不安的旧情绪悉数翻涌上来。可他现在不是一个人,所以是生生把思绪又压下去了。郎峰从浴室出来的时候,看见的就是周其琛手机屏幕亮着,而他对着屏幕皱眉头的样子,刚才的好心情也不见了。他跟他搭了两句话,也看出来他有心事。郎峰的情绪有点严肃,他走进前了,把手机从周其琛手里面慢慢给抽走了。周其琛吓了一跳,以为他要看手机屏幕上的内容——白子聿那封极短的邮件还躺在他工作邮箱最顶端躺着。可郎峰当然没有,他只是把他的手机放到了床头柜上面,然后躺在他身边,支起胳膊来看着他问:“你还有什么想知道的?”“什么什么想知道的?”周其琛话一出口,也大概明白了郎峰的意思。估计他是怕自己觉得他有所保留,所以不肯更近一步。果然,郎峰说:“我倒是可以给你讲个我的编年史。”“我……”周其琛失笑,“我也没问你。”“你早晚也要知道。”郎峰说。周其琛看他这么说,就同意了。郎峰躺得离他很近,没打招呼,脑袋就靠他肩膀上了。周其琛只好又伸出一只胳膊搂着他。-----小周读条: 1/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