荀澜悚然一惊:捉吕布, 这远大的志向大可不必!要知道,历史上单打独斗活捉吕布的人还不存在。曹操攻打吕布时,虎痴许褚出战吕布, 斗二十合,不分胜负。曹操觉得:“吕布非一人之力可战”, 连忙差遣**典韦相助,两人合攻, 犹没有胜利。于是曹操又派出了四将, 最后典韦和许褚夹攻, 再加上左边夏侯惇、夏侯渊兄弟,右边五子良将的乐进,猛将李典齐到,六员大将团团围住才逼退了吕布,但也没能捉到他。吕布以方天画戟开路, 在赤兔宝马的配合下杀出重围,逃回城了。望着寒玦纵马而去的身影,荀澜担忧他因自己陷入危险。他懊恼地扶额:都怪自己, 老说吕布对董卓来说有多重要, 只有擒拿吕布,方能诛杀董贼。这下寒玦为了让他高兴, 都去以身犯险了!荀澜提心吊胆地举起了望远镜, 见吕布面上皆是轻敌之色。随即想到,吕布此人性格冲动,容易激怒。倒不如故意激怒他, 使其露出破绽。念及此, 荀澜立即从系统中兑换了一个大喇叭, 打开音量键, 开始大力语音输出:“三姓家奴休走,豫州铁骑在此,还不束手就擒?”声音仿佛惊雷,在耳边炸开。这突如其来的大喇叭惊到了许多人,除了已经习以为常的豫州军,其他绝大多数人都是从流言中听说的这法器。袁绍吃了一惊,看向曹操:“这豫州牧居然真有法器?”即使是再强壮的士兵,也发不出这般的声音。曹操笑道:“本初兄,这下你该相信了,他不是普通人。”系统出品的喇叭,当然名不虚传,放大的威力比现代普通喇叭大多了。不但沙场上的吕布听到了,连立在高台上观战的董卓、李儒等人都听得一清二楚。董卓大惊:“这是什么?为何声音能传这么远、还如此的清晰?”李儒沉吟片刻:“莫非这就是贾诩所说的,悬挂在阳翟城门口的法器喇叭?这说话之人,就是豫州牧荀澜?”“这……”董卓忽然有些心慌:“他想作甚?”这厢,荀澜甚至打马上前,继续拿着大喇叭对着吕布一阵输出:“三姓家奴吕布休要猖狂,你反复无常,背信弃义,甚至还恬不知耻地认董贼作父,今日就是你的死期!”甘宁和典韦连忙一左一右,将他护在中间。“三姓家奴”堪称吕布逆鳞,他听后果然大怒:“无毛小儿,也敢在此放肆!”他怒火丛生,恨不得冲到后面去把荀澜给撕了。但方天画戟被寒玦挥剑拦下,吕布怒喝:“小子,让开!”方天画戟迅疾一转,朝寒玦刺去。“你得先过我这一关。”寒玦冷声道。他心境沉稳,不慌不忙地避开吕布的夺命一招。吕布改刺为劈,他现在满腔怒火,想要用自身的力道直接压制寒玦,将其劈成两半:“小子,骂我的是那假道士荀澜?”谁料寒玦横剑一挡,竟是丝毫没有被方天画戟逼退。随后,两人快速过了几十招,金铁交鸣声一声比一声剧烈。在方天画戟的重压下,长剑丝毫没有受损,更不像普通兵器般有折的迹象。寒玦傲然道:“你不配直呼他的名字。”吕布怒道:“还大放厥词,看我不让他给你收尸!”他目光如炬,狠狠盯着寒玦,恨不得下一步就用锋利的长戟洞穿寒玦的胸膛。若是一般人,早就在这眼神下心惊胆战。但寒玦显然不是一般人,眼眸里毫无所惧。他小时候在大巫的训练下,都敢和草原狼赤手相搏,自然不会被震慑住。吕布天生神力,方天画戟被舞得虎虎生威。众人见寒玦险象丛生,都提心吊胆,曹操看得着急,亲自上前擂鼓助阵。但吕布惊讶地发现,对上这毫无名气的小将,自己居然没有占到上风?他手上使力,欲以方天画戟压制寒玦,却被寒玦挡下了,两人对峙,吕布大奇:“你这女郎般白的小子,竟然还有这力气?”他的视线在寒玦脸上逡巡,暗道这小子一点都不孔武,却有这般大的力气,莫非那道士使了什么花招?关东联军这厢,见寒玦和吕布大战八十回合,竟然没有败相。袁绍心下稍安,对左右笑道:“没想到豫州牧旗下一文职,居然能和吕布战到平手,可见吕布也不过如此。”袁绍光顾着己方面子挽回而高兴,其他诸侯却暗暗心惊:这豫州牧荀澜手下大将甘宁能轻松斩华雄,从事寒玦能和天下第一猛将吕布对抗,可见实力不容小觑。听说他早已**平豫州境内所有黄巾,果然实力强悍!吕布久战不下,耳朵旁还萦绕着荀澜烦人的声音,不由大怒:“休要欺人太甚!”他忽然调转马头,赤兔马随他心意,竟错开了寒玦的马,随后吕布左手反手持画戟,猛然朝寒玦刺去。“你死定了!”吕布猖狂大笑。谁料他的长戟竟被一长匕首格挡住。定睛一看,是寒玦左手拔出了匕首,抵住了戟尖。匕首闪烁着锋利的冷辉,一看就知不是凡品。吕布讶然:“双手剑?”寒玦轻哼一声,竟趁吕布怔忪之时甩出了右手中长剑,锋利的剑刃朝吕布的脖颈飞驰而去。吕布大惊失色,好在他战斗经验丰富,有超强的战斗直觉。脑袋里还没下达指令,身体已条件反射性避开。长剑滚落在地,溅起点点尘土。“你这厮……”吕布抹了一把脸颊上的血痕。他已经许久没有被人伤到了,怒气更胜:“纳命来!”见寒玦失去了防身长剑,荀澜的心一下子就提了起来。长匕首对上方天画戟太吃亏了!“主公,我上前救援!”甘宁亦着急地要打马上去,却被荀澜挥手制止。“等一下。”荀澜透过望远镜看到了寒玦的表情,那双眼睛里没有丝毫的慌乱,反而闪烁着自信的光。寒玦的表情虽然总是淡淡的,但荀澜和他朝夕相处了这些时日,也能看出几分端倪。“寒玦不是孤注一掷的人,扔剑必有深意。”荀澜皱着眉和甘宁解释道,虽然这么说着,他握着缰绳的手却不由自主地攥紧了。失去了长剑之后的寒玦节节败退,只凭匕首苦苦支撑。又过了二十回合,寒玦不敌吕布,调转马头就走。“休走!”吕布面上皆是兴奋,持方天画戟追赶。他现在满脑子里都是将这小子斩于马下,方天画戟已快戳向寒玦的后背。然后听到风声,寒玦非但没有躲避,反而快速回身,右手熟练地扔出来一个索套。这可是在草原上捉猎物的常用手段,他扔得很准。吕布如常所愿地用戟尖击中了寒玦的胸口,但自己的脖子也落入了锁套之中。寒玦被大力所冲撞,身体后仰,然而他用双腿紧紧夹住了马背。在马鞍和马镫的固定下,他并没有掉下马。略微缓过来后,寒玦立马收紧了绳索,迅速一拉。猝不及防下,吕布竟然被他拽下了马。寒玦唇角勾起一抹笑,他猛一踢马,拖着吕布往己方营中撤退。董军一看吕布摔落马下,立即慌了神。在军中,吕布素有“战神”的名号,即使是三人齐上,也从来没见他这样败过,顿时军心动摇。董卓四神无主道:“奉先!奉先竟然被捉了!快,快来人!”李儒见他慌张地挥舞手臂,却发不出有效的指令,连忙自己上阵指挥人:“董公速速命人救回奉先!”正说着,忽然见一匹马越众而出,径直打马冲向寒玦,正是吕布的得力干将,统率并州狼骑精锐的“陷阵营”将领高顺。高顺大喊:“贼子休走!”他弯弓搭箭,竟射向寒玦。见对方出来了援军,荀澜一声厉喝:“甘宁!”甘宁心领神会,立刻打马上前,冲高顺而去。这时董军中又一将军越众而出,荀澜用望远镜看得清清楚楚,那白面将军是他当日在小巷中遇到的,称呼奉先的白面年轻男子。多半是张辽,不容小觑。他立即吩咐道:“典韦,你速去救援。”典韦挥手让后面的亲卫护住荀澜,这才纵马迎向张辽。有了甘宁和典韦相助,寒玦拖着吕布快速接近了己方阵营。但他身后,赤兔马也跟来了。吕布虽然被拖行在地,但荀澜见他一直拉着脖子上的绳索防止窒息,身上也穿着精制铠甲,并没有受太大的伤害。他担心吕布反攻,连忙带着人前去接应。果然寒玦一下马,顽强的吕布就一个鲤鱼打挺,直冲他而来。寒玦猝不及防,竟被吕布带倒,两人在地上扭打了起来。而那颇有灵性的赤兔马也逡巡在吕布四周,似乎在找机会踏寒玦一脚。荀澜果断下令:“一起扑倒他!”俗话道,蚁多咬死大象。这么多亲卫一哄而上,驱逐赤兔马,将吕布压得严严实实的。看到战况突变的曹操大喜,建议袁绍猛攻。一时间,关东联军像是潮水一般涌向董军。董军士气低落,而董卓失去了主心骨,连忙喊:“快关城门!快关门!”兵荒马乱中寒玦扶着荀澜站起身来,脸上带着一缕得色:“喜欢这个礼物吗?”和荀澜的询问“胸口上是不是受了内伤?”撞在一起。两人对视间,都忍不住笑了。“你可吓死我了。”荀澜叹了口气。“有铠甲和背心在,”寒玦甩了甩酸痛的手臂,和吕布对战并不轻松,他震得虎口发麻。荀澜拉过他的手一看,虎口都开裂了,有鲜血溢出,立马掏出系统的金疮药给他涂上。“此人如何处理?”等荀澜涂完药,寒玦扫向破口大骂的吕布。“将人捆了,献给盟主。”荀澜挑挑眉,轻声说出了后面半句:“反正袁绍收服不了吕布。”就给他这个盟主个面子吧。就算袁绍还真收了吕布为义子……那也不是坏事,他可以让袁绍成为第二个死去的丁原。斗至傍晚,袁绍鸣金收兵。此时荀澜已命人捆了吕布,献给袁绍。吕布被绑在柱子上,犹破口大骂,对自己被寒玦捉了的事情十分不甘。诸侯们大乐,晚上竟载歌载舞,大开宴席。荀澜都不知道他们哪里找来的几个舞女,在袁绍的大帐里跳了起来。就是这古代的旋转、甩袖……他一个理工男着实欣赏不来,还不如低头和寒玦、甘宁说话。酒过三巡,袁绍和众人商议要如何处置吕布。冀州牧韩馥建议说:“吕布勇猛,若是能收为己用,那可是一员猛将啊。”曹操亦十分看中吕布的才能:“若是能让吕布反攻董卓,他的并州部下必然不会抵抗,可事半功倍矣。”陶谦笑道:“豫州牧旗下人才济济,捉到了吕布,老夫想听听他的看法。”视线忽然聚焦在了自己和寒玦脸上,荀澜不紧不慢地放下筷子,从容道:“猛虎置于身侧,徒以为利为诱,丁原当为前车之鉴矣。”他见袁绍和曹操若有所思,继续道:“吕布能为金珠和赤兔马杀义父丁原,可见其心中毫无信义,这样的人,要如何信赖呢?”虽然这番话劝阻了大多数人,但曹操还是想一试。他命人将吕布从柱子上解下来,带到了营帐之中。当然,束缚着吕布双手的绳索没有解下。曹操破有自知之明,一旦吕布暴起,就算他手持长剑不是赤手空拳吕布的对手。“奉先,多日不见。”曹操挂着笑容,热切道:“其实我有和袁盟主说情……”说完一番招揽的话,为表诚意,他特意让侍卫给吕布喂酒,谁知吕布含了一口酒液,就毫不客气地喷了曹操一头:“矮脚虎曹操,你也配和我说话?”接下来,几大诸侯轮流劝降吕布,甚至袁绍为了笼络吕布,提出了将女儿嫁给他、结为姻亲的**。吕布丝毫不为所动,对袁绍嗤之以鼻。袁绍,算是个什么东西,还能给他带来什么?袁绍的谋士来说亲,吕布直接毫不客气地说:“那让袁绍的女儿来伺候我!”谋士都不敢回去将他的放肆话语回禀袁绍。吕布虽然经常被人说有勇无谋,但他有猛兽般的直觉。诸侯们不会拿他怎么样,而自己的义父董卓还需要他征战沙场,一定想法子将他救回去。被看得烦了,他直接双目圆睁,怒喝道:“都滚出去,谁要看到你们!让侍女来倒酒!”荀澜回到营帐中时,郭嘉已经等候良久了。郭嘉扇着扇子,一双桃花眼弯了起来:“恭喜寒玦和主公,旗开得胜,天下扬名。”荀澜拍拍床榻,让寒玦先坐下,解开铠甲看看内伤。他一边帮寒玦脱掉防弹背心,一边和郭嘉说起了诸侯的态度。“我亦派人去了关押吕布的地方探听消息,”郭嘉道:“所有的人都碰了个硬钉子,吕布尤其厌恶曹操和袁绍。”“也难怪,毕竟曹操刺杀董卓,董卓因为没捉到曹操罚过吕布。”荀澜耸耸肩:“而且吕布入京的时候,袁绍和曹操隐忍不发,当时是丁原和董卓开战,他不把他们放在眼里也正常。”“招降不成,可能会换俘。”“哦?莫非你指的是袁氏一门?”“正是,袁氏一门皆在洛阳,掌握在董卓之手,我猜董卓的使者明日会来,提出换俘虏的要求。”虽然毫无亲情可言,但董卓十分仰仗这个义子的武力。“以满门为要挟,袁绍必定会答应换俘。”荀澜道:“这样的话,我们的血岂不是白流了?”郭嘉狡黠一笑:“或许我们可以在换俘时做一下文章。”遂献上收服并州狼骑一计。“若是来的人是张辽……”听完郭嘉所说的计策,荀澜心里有了计较,他命人星夜去取一套女装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