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橘猫》被拍走了?”豪车内,映入眼帘的首先是一只芊芊素手,女人保养的很好,看起来三十多岁的样子,但实际上陈安鹿已经是四十出头的年纪了,只有眼中的疲态能隐隐看出她的实际年龄。陈安鹿是陈戈的女儿,自从儿子在一岁多时丢失后,这么多年她几乎不和丈夫见面,两人都在全国各地找丢失的儿子。可惜这么多年一直没有消息,即便身边的人都在劝,但夫妻俩都不愿意相信儿子已经发生意外可能。如果儿子一直找不回来,这个家可能都要散了……在陈戈去世两年后,陈安鹿除了找丢失的儿子,又加上了寻找父亲的画这件事,前段时间她打听到《橘猫》的消息,便让侄子去跟进这件事,没想到还是晚了一步。侄子陈谦道,“不过我已经打听到了《橘猫》的买家,我看能不能把画买回来。”如果是私人买家的话,买画的目的很大可能是用于收藏,并不会立刻出手。陈安鹿知道这件事不会那么容易,她安慰陈谦,“没事,既然已经知道了去处,那就不用那么着急了,慢慢来。”陈谦应了一声,又问,“那姑姑你要来A市吗?”陈安鹿揉了揉眉心,勉强打起精神,“我查到川临市有小咩的消息,打算过去看看。”陈谦一听就知道,这一去大概又得几个月,他便不再多问。挂断了电话,陈谦叹了口气,这么多年姑姑和姑父有多难过他都看在眼里,只希望小咩快点被找到吧。——唐软这天晚上,接到一个宛若晴天霹雳的消息,——他要回学校上学了。没错,他,唐软,还是A大的一名美术学专业大二学生,之所以这段时间没去上学,是因为他请了十天的婚假。而今天,就是十天婚假的最后一天。虽然懒气上头,导致他现在特别不想去学校,但不去是不可能的。唐软想了想,走到看书的蒋先生跟前,眨眨眼睛问对方,“蒋先生,我们结婚是不是有喜糖呀?”蒋承郅抬眼看他,唐软撑着脸解释,“我要给室友带些喜糖。”唐软不打算隐瞒他们的关系吗?蒋承郅觉得自己的正宫地位好像又稳固了一点,他放下书,起身,“你跟我过来。”唐软背着双手跟上他,只见蒋承郅走到床头,拉来抽屉,唐软的嘴巴便张成了“O”形,只见一个抽屉里,满是糖果。唐软忍不住拿出一个剥开,正想吃掉,就见蒋承郅眼巴巴的看着他手上的糖。于是,蒋承郅吃到了唐软亲手剥的糖果,他抿唇努力掩饰嘴角的喜意,清瘦好看的手也拿出一个糖果剥开,放在唐软的嘴边,“你也吃。”唐软粉色的唇张开,糖果被他吃掉,眼睛弯成了月牙,“真甜。”蒋承郅垂眸看着自己拇指指尖的地方,那处还残存着柔软的触感,他用手心将指尖包裹,耳根泛红。当初留这么多糖果,单纯是因为蒋承郅想要将和唐软结婚的证据都存下来,没想到唐软会分享他们的喜糖。一抽屉的喜糖实在是太多了,唐软大概算了一下人数,装了十个精致的小盒子,把里面装的满满的,打算明天跟学校的朋友分享。装完后,抽屉还有很多,唐软又把剩下的用一个透明罐子装着,摆放在柜子上。蒋承郅看着在灯光下泛着彩光的糖果,眼中也带着点点光芒。——虽然别人看来,唐软只是十天没去学校,但唐软自己算上上一世,其实已经几个月没过来了。推开宿舍门的时候,他还有些恍惚。室友张林和朱端都在宿舍,两人看到他后,立刻都凑过来,“哎呦,唐小软几天不见又好看了啊。”朱端发出羡慕的声音,“十天不用上课,太幸福了吧!”张林无语的看了他一眼,“你就想着玩,都不问问唐小软请假是为什么。”然后对唐软说,“看我多关心你,啊!这感天动地的室友情。”“去去去。”朱端推开他,“唐小软你还没说为啥请假呢。”说起这个,唐软把背包取下来,在里面翻了翻,拿出两盒包装精致的糖果,递给他们,“我结了个婚,给你们的喜糖。”“啥!”朱端和张林都跳起来了,“假的吧!”唐软抬手,向他们展示自己左手无名指上的戒指,“你们看,是真的。”朱端干笑,“哈哈哈,做戏还做的听齐全哈。”“……”片刻后,两人不得不接受短短十天时间,他们宿舍最小的老幺,已成人夫的事实。张林咋咋呼呼的,“可以啊,什么时候交女朋友的我们都不知道,必须请吃饭!”“当然。”唐软知道这是传统,不过他还是解释了一下,“我结婚对象是男的。”“……男的,突然觉得莫名合理起来了。”“是啊是啊。”唐软,“……”最后在张林和朱端的好奇追问下,唐软不好意思的拿出了自己偷拍的蒋先生的照片。然后换来两声卧槽,“你对象也太帅了吧!人生赢家啊唐小软!”两人毕竟是个未出社会的大学生,再加上他们都是普通家庭,自然不认得蒋承郅。唐软和蒋承郅联姻的消息也有新闻报道过,但他们显然不会关注这些新闻。短暂恭喜了一番后,两人也不多问了,唐软坐在桌前收拾自己的东西。“奥,对了。”已经趴到**的朱端从床帘里探出一颗脑袋,“唐小软告诉你一个好消息。”随着他说完,唐软还没来得及疑惑,手机叮咚一响,他收到了一个朱端发来的文件,伴随着朱端的解说,“这是十天你没做的作业,包括ppt和各种美术鉴赏,将由下周一提交。”唐软连忙看了眼时间,今天是周一,也就是说只有七天!张林在一旁乐,“本来时间是够的,但你请了十天假哈哈哈。”唐软差点没出息的哭了,他连忙做时间表,发现这七天的时间几乎排满了,而且好巧不巧,下周一还是蒋先生的生日。他计划画一副画送给对方,这个计划自然不能改变,所以他只能努力压缩时间了。唐软嫉妒的看了眼**的朱端,只能埋头准备送给蒋先生的画。其实合理安排时间的话,还是可以轻松一点的。蒋先生的画要保持神秘,所以他打算在宿舍里完成,至于作业,那就拿回家做。虽然唐软有宿舍,但也只是特别忙的情况下住一下,一个月也就一两次。宿舍的床太小了,铺了床垫睡着也不舒服,不到万不得已,唐软才不委屈自己。——自从那天拍卖会之后,余冬怀就在家里emo,今天周一也没去学校。直到朋友一个电话打过来,说在学校看到了唐软,余冬怀立刻一个咸鱼翻身,又精神百倍的去了学校。之前有蒋承郅的控制,唐软肯定没机会跟他说心里话,如今到了学校就不一样了,他就不信了,蒋承郅还能跟唐软到学校?一路跑到了唐软宿舍门口,余冬怀深吸一口气,整理了一下头发,信心百倍的敲门。唐软刚打好框架,听到声音起身去敲门,看到余冬怀的那一刻,他差点就要将门板拍到对方脸上,但他忍住了。在余冬怀发表智障发言之前,他打断了对方的话,“正好,我有东西要给你。”余冬怀瞬间惊喜,他就说,唐软之前说的话果然是为了骗过蒋承郅!唐软果然一直想着他,并且还给他准备了礼物,就等着有机会送给他,还好他今天来了,不然还不知道错过了什么。想到这里,余冬怀鼻子发酸,他就说,唐软是喜欢他的,是他的犹豫,让他们错过太过。唐软一脸的莫名其妙,“你哭什么哭?”余冬怀抹了抹眼泪,深情道,“这是我幸福的泪水,你不用为我心疼。”“你别恶心人!”唐软嫌弃的后退一步,拉开两人间的距离,指了指地上的箱子,“快拿走!”余冬怀觉得唐软的态度不对,他低头,就见地上的箱子里,压根不是他想的什么礼物。里面的东西他再熟悉不过,因为都是他以前送给唐软的,大到手办,小到一支笔,全在里面。余冬怀一瞬间懵了,他颤抖着问,“小软,你这是什么意思?”他本以为唐软这样已经够狠心了,没想到对方直接说,“别这么叫我,我怕我家蒋先生误会。”虽然蒋先生没说过什么,但他是一个有责任心的人。余冬怀忽然想到拍卖会那天受到的侮辱,红着眼睛质问,“你这样,是不是因为蒋承郅比我有钱。”唐软皱着眉反驳,“你胡说!”余冬怀还没来得及高兴,又听对方说,“蒋先生不但比你有钱,还比你帅,人还好,最重要的是,他才没有你这么油腻!”“别说了!”余冬怀用力抹了把眼泪,咬着牙屈辱道,“十年河东十年河西,莫欺少年穷!”唐软看着对方跑走的背影,半天没有说话,余冬怀边跑边得意,小软肯定被他镇住了。唐软在他身后气呼呼的大喊,“把你的东西带走啊!我给收废品的了!”余冬怀,“……”呜哇哇哇!!!作者有话要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