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到凌子健的电话,陈松明气的差一点跳起来。平时凌子健和他联系都是发短消息,这样给他打电话,只是在紧急情况之下才会如此。偏偏自己再怎么气愤,再怎么想要咆哮,都没有办法,凌子健在说完了一句话之后就挂断了电话,而且,就算是他不挂断,就算是他再咆哮,就算是他再吼叫,凌子健都听不见。“陈医生,你怎么又回来了?”护士看到去而复返的陈松明,惊讶的问道。“我有点事,你去忙吧,不用管我。”陈松明直接进办公室,拿了一些药放进自己的医疗箱:小张啊,我拿了几支药,处方单我给放桌子上,你一会儿录入一下。”“好的陈医生。”小张点头,表示自己听到了:“我一会儿就处理。”陈松明从医院出来,急匆匆的就赶到了凌子健的家,进门就开始咆哮:“有本事了是吧,喝酒,你怎么不喝农药啊,最好是多喝点,省的浪费我时间,浪费药物。”虽说陈松明言语上说的狠厉,不过手中的动作却是无比轻柔,扶着眼前明显摇摇欲坠的人,将人拉倒一边的沙发上坐下,打开医药箱,直接一瓶子药,到出两粒塞给凌子健:“吃了!”凌子健很老实,直接接过药就塞进了嘴巴里,连水都不需要的就吞了下去。“你就不怕我给你的是毒药啊。”第一次见凌子健吃药吃的这么痛快,陈松明忍不住的想要噎人几句。“比酒好喝。”凌子健睨了陈松明一眼,淡定的躺了下去:“你要是没事,可以走了。”“唉!”陈松明摆弄着手里的输液管,仔细认真,言辞却是一点都不留情面:“过河拆桥是吧,看我一会儿不扎死你,把你扎成刺猬,大刺猬。”凌子健笑了,笑意引发胃部不适,接着就变了脸,陈松明看的无奈:“你说你这人,明知道自己不能喝酒,还喝,我还以为你不知道疼呢。”凌子健捂着胃,里面丝丝拉拉的疼着,连一点争辩的意思都没有,一副任打任骂的架势让陈松明一肚子的话就憋在了心口,堵得难受。“行了,还能动吗?要不就在这?”凌子健勉强睁着眼睛,陈松明刻意放缓了说话的速度,以便这人看的清楚。“就在这儿吧。”凌子健说的声音极低,像是从嗓子里面挤出来的一样,要不是陈松明一直注意着这人,还真的听不到:“行,那你睡吧,剩下的就交给我了。”“温暖,在,房间里,喝,喝醉了,你,你给看,看!”凌子健说的缓慢,声音弱弱的。说完,像是交代了重要的事情一样,凌子健放心的闭上了眼睛“你?”陈松明咬牙,这人感情是把自己当保姆了是吧。“行,你厉害,你…。太厉害了。”陈松明咬牙切齿,恨不得将人给吃了。尽管心中百般抱怨,陈松明还是熟门熟路从卧室拿出输液架给凌子健输上液,确定人睡得安慰了之后才任命的拿着医药箱推开次卧的门。看着窗户边横七竖八的啤酒罐,陈松明皱紧了眉头,这是有多么的想不开啊,才会这样干喝,至少也整两个菜不是。“喂,没事吧。”陈松明推搡着温暖,奈何**的人睡得沉,一点醒来的迹象都没有。陈松明撇着唇,这人的酒品倒是真不错,喝醉了就睡觉,陈松明思考了片刻,还是将解酒的药片溶解到一杯水里面,放在了温暖的床头桌上,就算是这人现在睡得沉,难保一会儿不会渴醒。半夜的时候温暖醒了一次,迷迷糊糊的拿过床头桌上的水就往嘴巴里面灌,灌完了还不忘吧唧吧唧嘴巴,接着又睡了过去,安静的样子,一点都不像是一个喝醉酒的人的样子。这一幕正好被打开门的陈松明看在眼里,感慨的皱紧了眉头:“还真是一个好孩子,要是不喝酒的话就更好了。”凌子健倒是一改常态的没有闹腾,除了中间吐过两次之外,其他的都还好,凌晨四点钟的时候,人就清醒了,环顾了一圈没有看到陈松明,就在凌子健以为陈松明已经离开的时候,就看到人从阳台上走了过来。“醒了。”陈松明看着凌子健说:“感觉怎么样?”凌子健浅浅的够了勾唇角,淡淡的说:“没事了,谢谢!”“你别谢我,只要你别再给我找麻烦我就谢天谢地了。”陈松明睨了凌子健一眼,看着人的脸色确实好了不少,悬着的心也放松下来:“我可告诉你,诊疗费你必须加倍,熬一夜我容易吗我。”凌子健笑了,淡淡的:“好,加倍!”“这还差不多!”陈松明扬眉,很是得意:“记得啊,加倍啊,直接打到我卡上就行了。”十分钟之后,陈松明拿着自己的诊疗箱离开了凌子健的家,一晚上几乎没怎么 合眼的他并没有多少疲惫,常年的夜班生活让他已经适应了这种生活节奏。看着渐渐染上绯色的东方,陈松明打了方向盘,时间还早,他还是去吃点既是宵夜又算是早餐的餐点再回去休息吧。他记得有一家的早茶特别好喝,而且是限量供应的,要是去晚了,可就没有了。“陈医生,你可好久没过来了啊。”店家老板看到陈松明,笑着说。“最近太忙了,这不想你这里的味道了,就来了。”陈松明找了一张桌子坐下来,看着几乎人满为患的小餐馆,和老板打趣:“周老板,要不我来跟你打工吧,你这一天的效益赶上我一个月的工资了都。”周店长指挥着服务员给陈松明上餐,还不忘和陈松明说笑:“还是算了吧,你那双手,干不了这个。”陈松明也不反驳,看着给自己上菜的服务员,饶有兴致的打量了几眼:“新招的?”“哦,钟点工。”等到人离开之后,周店长和陈松明说了起来:“附近学校的学生,家庭情况不太好,到我这里打工的。”“哦!”陈松明点头。看着陈松明开始吃起来,周店长也不再多说什么,招呼起其他的客人来了。“哇,好饱啊。”陈松明伸了一个懒腰,肚子里熨熨贴贴的,无比舒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