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可能!”凌山第一个反对,凌氏集团是他的,凭什么要给凌子健百分之四十。“你这样就太过分了,不想放手就直说,何必假惺惺的。”凌琨也是气的难受,胸口剧烈起伏。“过分?”对于一个是他爷爷,一个是他父亲的男人,凌子健实在是没有半分好感,连耐心都是缺失的:“当初你们想要独占凌氏集团的时候,有没有想过我母亲,当初你们背着我外公,往外转移资产的时候,有没有想过过分?”“当初我被关在屋子里,疼得晕过去的时候,你们有没有想过过分,医生几次说我活不了了的时候,你们有没有觉的过分,还有我的耳朵,因为发烧烧的聋了,再也听不到声音了,你们有没有觉得过分?”“你们没有,从来都没有,甚至你们连看都没有去看过我一眼。”声声泣血,诉说着当年的委屈和心酸,这就是他的父亲和爷爷啊,这就是他的亲人啊。多么可悲,多么可笑!“过分,你们凭什么说我过分。”凌子健直视着凌琨:“当年要不是因为我外公,我根本就活不到现在,你们与我而言,不过是给我血脉的陌生人罢了。”“当年,当年是你母亲死缠烂打的缠着你父亲,要不然我们凌家怎么会要这样的女人。”凌琨咬牙切齿的看着凌子健,一张颇像张琴月的脸让凌琨瞬间错乱:“一个女人,整天的在外面抛头露面,和男人不清不楚的,丢人现眼。”胃里一阵绞痛,凌子健没忍住痛呼出声,一手紧紧的捂住嘴巴,将上涌的呕意压制下去。一双墨瞳里凝满了怨恨,原来在他们眼里,竟然是这样看待自己的母亲的嘛。枉费自己的母亲一腔热血,到头来终究是喂了狗。“呵呵!”凌子健苦笑,凄厉的笑声听着毛骨悚然。还真是凌家啊,好一个凌家!凌琨瞪着一双眼睛:“笑什么笑?”笑的让他心里一阵阵打怵。半晌,凌子健才收敛了笑声,眼眶微红,眼角微润。“你们走吧!”凌子健指着门口:“滚!!”他没有这样的亲人,没有!幸亏张琴月早逝,要不然听到这样的话,估计会更加伤心的吧。一个执着的女人,到头来却发现自己爱错了人,一个满腔热情的女人,到头来却发现付错了真心,该是多么的可悲,多么的可怜啊。凌子健累了,不想在和凌山以及凌琨争论什么,这样不讲理的人,就算是他搬出全世界的律师来,都未必赢得了他们肮脏的内心,腐败的灵魂。这样的人,简直枉为人父,就是连人都不是。“凭什么你让我们走我们就走。”凌山不罢休,眼看到手的凌氏集团总裁的位置又没了,这让他如何甘心:“我告诉你,凌氏集团是我们凌家的,和你无关,谁知道你是哪里的小野种。”“你…”凌子健怒视着凌山,千想万想,他不曾想过凌山竟然会说出这样的话,胃里绞痛的厉害,一股腥甜突破咽喉的阻挡,一下喷了出来。凌子健捂着唇,鲜红的血从指缝中流出来,一双眸子,更是赤红的厉害,呛咳中带着一股怒气:“滚!”他们怎么说他都可以,就是不能这样说他的母亲。张琴月一生为了凌山呕心沥血,到头来却落得这样一场污蔑,凌子健悲愤,为自己不值得,更为自己的母亲叫委屈。凌琨和凌山愣愣的站在一边,很显然是被凌子健的情况给吓着了,他们没想到凌子健是真的病了。只是这样离开,凌山不甘心:“我告诉你,要不你就和娜娜结婚,投资兴辰度假村,要不就将凌氏集团交出来。”凌子健抹了一把唇角,血迹从唇角延伸到脸颊上,红的鲜艳,红的刺目,配上一双赤红的眸子,阴狠的笑意让英俊的容颜多了几分狰狞:“休想!”“我就是将凌氏集团毁了,也不会给你们分毫!”要不是因为张琴月临终的嘱托,这些年他又怎么会供应他们锦衣玉食的生活,如今,在知道他们肮脏的心思之后,就算是违背自己母亲的遗愿,他也不会再让他们拿着自己母亲辛苦挣下的基业去逍遥,去快活。想要凌氏集团,妄想。“你个王八蛋,你说什么呢你?”凌山怒火中烧,这么多年,他一心想着的就是将凌氏集团掌握在自己的手中,眼看着就要到手了,却又没了,这让他如何接受。“我说,我就是毁了凌氏,也不会给你们。”凌子健说完,掩唇咳嗽了起来,刺目的血迹顺着唇角流淌出来,滴落在洁白的被单上,红的浓烈:“因为你们不配,你们根本就不是人。”连一个逝去的人的青白都要污蔑的人,还算的上人吗?“你…你…”凌山紧皱着眉头,环顾了一圈,直接一把抢过凌琨拄着的拐杖,扬起来对着凌子健就打了过去:“我打死你个混蛋,我打死你,打死你……”凌子健高举着胳膊,挡住了凌山挥过来的第一棍子,侧身刚要躲过第二棍子的时候,胃里突然传来一阵尖锐的针扎样的痛楚,迟钝之下,失去了灵活度,被一拐杖打在了头上,顿时鲜血流了下来……凌子健只觉得脑袋一疼,接着就晕乎了起来,视线被染成了血红的颜色,眼看着拐杖又要落下来,却是无力再去躲闪……凌子健认命而又心死的闭上了眼睛,小时候挨打的场景被无限的扩大,回放在迟钝的脑海中,苍白的颜色,在黑下来的视线中格外醒目。然而……预料当中的疼痛并没有传来。冰冷的身体落入一个温热的怀抱,凌子健费力的睁开迷蒙的眸子,看到抱着自己的温暖一脸的愤恨,高举的手紧紧的攥着黑色的拐杖。“你是谁?”凌山试了几下没能将拐杖抽出来,恨恨的呵斥道:“识相的赶紧滚开,别多管闲事。”“我是他男人。”温暖磨着牙齿,目眦尽裂,潜意识里的话,就这样脱口而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