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走回去的路上摸了一下手机,看到柏时言终于有空给他回消息:知道,半个小时后到办公室他看了一下时间,距离柏时言说的半个小时还有十五分钟,先推门进办公室。但谁想一推门进去发现办公室里另外一个办公桌上坐了一个他不认识的人,男性,五十来岁,慈眉善目。他立刻倒退出去看了一下办公室的门牌,没错呀。他有点虚,不知道这是不是柏时言的同事或者领导,试探着说:“您好。”对方笑笑,第一句话就是:“我见过你。”谷泽:“……?”“我姓雷,柏时言博士生时我曾在他的大学任教,带他做过课题,也留意到他有时会很着急地离开实验室,那个时候通常我都能在楼下看到你在等他。不过在他来这边工作后我有很长一段时间没看到你,还以为你离开了,没想到你还在……”谷泽震惊,尴尬,手都不知道往哪里放才好,险些想以头抢地,给跪了。真没想到会碰到柏时言从前的老师,更不知道对方还见过他。天哪,柏时言怎么还不回来,他一个人应付不来呀。这种长辈什么的,最怕问起他们从前现在的事情,再忆往昔,天知道他跟柏时言已经分手快三年,一问就露馅。不过雷教授似乎看出了他的尴尬,主动问:“是柏时言让你来这边等他的么?”“对。”谷泽回答,“我做了个小手术,柏时言让我在办公室等他,他帮我换药。”“什么手术?”谷泽有点羞耻,但又觉得他们在医生眼中都是一块块肌肉,一个个神经组织,对方见多识广,应该不用避讳。于是他小声说:“痔-疮手术。”于是他得到了雷教授意味深长的眼神,感觉脸上火辣辣的。那个眼神他几乎是秒懂了,意思就是这个事情是不是他跟柏时言玩得太嗨了造成的。或者说他要是做手术了,他跟柏时言之间的生活可该怎么办。他扛不住了,正想跟雷教授解释其实他跟柏时言分手很久的时候,门口忽然又响起了脚步声。柏时言拿掉手术帽,口罩和手套,只在休闲服外穿着白大褂走进办公室,看到雷教授时有片刻的惊讶,随后说:“您提早回来了。”“是呀。”雷教授笑呵呵的,“不提早回来,怎么能看到你的金屋藏娇,藏得真好,我都很久没看到他了。”谷泽觉得他还是说清楚吧,“那个……”“抱歉。”柏时言打断谷泽的话,“我要帮他换药,能不能请您先离开一下。”雷教授立刻从工位上站起来,路过柏时言身边时还拍了拍对方的肩膀,意味深长地说:“年轻人,要懂得节制。”谷泽的脸红得快冒烟了,而柏时言有些惊讶,又有些困惑。雷教授关门离开,柏时言皱眉问:“你们刚刚在聊什么?”谷泽:“那个什么,这位雷教授说他从前见过我,还问我为什么来这,我就说我做了个痔-疮手术,你帮我换药。”柏时言抿紧嘴唇,并不接受谷泽的不说重点,“他为什么说最后一句话?”“可能也许大概是……”谷泽硬着头皮解释,“他误会了我们之间的关系,以为那个痔-疮是,是我们玩,弄出来的……”柏时言彻底皱紧了眉头。谷泽立刻说:“我刚才想解释的,想说我们都分手很久,但你打断了我的话。”柏时言沉默片刻,忽然嗤笑一声,“既然现在都被人误会,还不如当初玩得大点,也就不用白受这个冤枉。”谷泽立马不乐意了,“你是觉得你玩得还不够厉害?你知道我有多少次第二天爬不起来吗?!”“不厉害。”柏时言淡淡道:“真厉害的话你早就进医院了。”谷泽:“……”好像还挺有道理的。毕竟他住院时隔壁床就是因为玩太嗨了进来的。但等等,是不是有哪里不对,柏时言没把他做进医院不是对方应该有的底线吗。难道柏时言当时还想把他做进医院?!这个渣男!谷泽愤怒地看着柏时言,想为自己讨回公道。但柏时言一个眼神让他躺在**时,他忽然怂了,老老实实躺在**。他心说他这是识大体,不扭扭捏捏耽误对方治病救人的工作,才不是害怕了,他就是懒得跟柏时言计较。他绝对不是怕了柏时言!从前交往的时候都没怕,现在分手了怕什么呀。但内心一个很小的声音却在说,现在你屁-股在对方手上,而他显然指挥不动自己的屁-股。谷泽:“……”他安静地等柏时言换药,对方换药的手法很熟练,常常他还没感觉多少,就已经结束了。他趴在**,听到偶尔的金属碰撞声。“雷教授之前出差S市,为几位比较特殊的病人需要进行会诊,原计划出差两周,这周末回来,但他今天提前回来了。”谷泽脑子转动了片刻,才意识到柏时言是在跟他解释雷教授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哦。”“医院地方紧张,医生多共用一个办公室,我和雷教授共用一个。”谷泽表示:“知道了。”他想说不用解释那么多,但有鉴于屁-股在对方手上,还是自觉地不多嘴。柏时言很快换好药,告诉他:“我还有手术要做,今天回去晚。”“……哦。”其实这件事情也不用告诉他的。谷泽继续说:“那我先走了,我自己打车回去就行。”他已经不提什么骑车或者走路了,现在的他不配,只能奢侈点了。“确定自己可以。”谷泽:“……当然可以,我又不是什么生活不能自理的人。”柏时言似乎表情复杂地看了他几秒,最后只说:“晚饭会给你点好。”谷泽:……可真是谢谢你呀,偷吃都没机会。*作者有话要说:柏时言:我很节制了谷泽:滚!柏时言:?谷泽:……没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