柏时言生气地说:“现在的关注点是这个吗?!”他气得想把戒指扔下,但不知道为什么扔了两下还是没扔下去,干脆就攥在手心,坐在床沿质问:“你脑子里面到底是在想什么?你想怎么套进去,你是怎么觉得能套进去的?”谷泽特意看着柏时言的动作,心说他今天是要求婚的,关注点当然是求婚能不能成功。他看到了柏时言的小动作,心里面有点小窃喜,柏时言还没扔戒指。然而再一看到柏时言的脸色,那点窃喜忽然之间又没了。柏时言的脸色好可怕,相当可怕,他从来没见过柏时言有这么难看的脸色。可能事关男人尊严,以及下半辈子的那个啥吧……但他也没真的套进去呀,就是有这个想法,觉得可以套一下,但谁想到柏时言还挺大的,戒指放上去就刚碰到个头头就结束了。“就那个,软的状态下不是很软吗,可以揉圆捏扁的那种,还有弹性,挺Q弹的。”谷泽解释着,“我觉得有很大的操作空间,也许挤一挤捏一捏,应该能带进去个一点点,一个尖尖,带上去意思一下就马上取下来。”柏时言冷笑,直接问:“你怎么不自己带一个试试?”谷泽愣住,忽然想到这个可能性。他自己想一下那个操作流程,卧槽,那形状岂不是像个沙漏?真的是想想就……不想操作。难怪柏时言不愿意,换了是他,他也不愿意。他当时想这个办法的时候,怎么就没想着实际实践一下呢?百密一疏呀。哦,不对,也许对于柏时言来说,他没有百密。他为什么当时就这么想当然,也不查一下,也不试一试。不过幸好他没试,试了的话说不定就进医院了。他直接低头认怂道歉:“是我疏忽了,没想到这点,我当时也忘记想那么多,是我心太大,对不起。”柏时言还是气不过,“你自己都不想带的,给我带?”“我错了。”谷泽老老实实立正挨打,“真的没有考虑到这点。”柏时言气得说不出话来了。他甚至都有些怀疑自己智商是不是有问题,为什么会喜欢上谷泽。“你知道么?”柏时言勉强忍住血压飙升的感觉,“医院里接过这样的急诊,一位五十多岁的男性,好奇将螺母套上去,结果取不出来,急诊就医,最后是切开……你是想让我在岛上找医院切开?”“没有没有。”谷泽立刻摇头否认,哭丧着脸说:“我是真的没考虑到这点,我二了,实在是对不起。”柏时言什么都不想说,他坐在**,都觉得今天晚上的这一切都跟做梦一样。他终于等来了谷泽说的求婚,想和他结婚的事情,但他现在一点都不想思考什么结婚的事情。他觉得不是他疯了就是谷泽疯了,要么就是他们都在梦里。房间里面沉默了好一会儿,直到谷泽打了个喷嚏,忽然如梦初醒,觉得好冷。他上半身没穿衣服跟柏时言说了很久的话,房间里面也不算很暖和,冻了这么久,他都透心凉了。他连忙裹上被子,可怜巴巴地看着柏时言。柏时言低头看着地面,苦笑了下。谷泽小声说:“我这么笨,你还愿意嫁给我吗?”“闭嘴。”柏时言瞪了谷泽一眼,没好气道:“好好躺着吧。”谷泽:“……”他裹着被子,缩在里面瑟瑟发抖。柏时言坐在床边,独自坐了好一会儿,终于站起来,从行李箱里翻出烧水壶,烧杯热水。“没有药。”柏时言说:“你喝点热水吧。”“哦。”谷泽干巴巴地回答,随后小声说:“我真的不是故意的,对不起,我就是觉得戒指应该先套在一个有纪念意义的地方,想给你一个终生难忘的求婚。”柏时言冷漠道:“可真是终生难忘。”谷泽:“……我没想害你的,毕竟我还得用不是么?”“呵。”“可能我太想当然了,我以后要是想做什么跟两个人都有关的事情,一定提前跟你商量。”柏时言:“……别说话了。”他很心累,觉得手心很痒。很……痒?他打开手掌,看到谷泽买的戒指还被他攥在手里,戒指上的碎钻已经在他手心硌出了棱棱角角,让他有些痒。他还没有松手。柏时言看着自己的手心,苦笑了下。大概也就是……这样吧。谷泽偶尔的骚操作就算是生活调剂品,只不过这个调剂品惊吓有点大。水很快就烧好,柏时言倒了一杯放在床头,说:“稍微凉点再喝。”谷泽整个人仿佛裹成了蚕蛹,看着站在床头的柏时言,非常愧疚地说:“真的很对不起。”“嗯。”“我这个人就这样,经常犯蠢,偶尔聪明,我觉得我最聪明的举动应该就是这辈子答应跟你交往,重逢后又去追你。”谷泽看着柏时言说:“我这个人什么样子你也知道,我想娶你是真心的。”柏时言看着他,淡淡道:“你觉得你现在这个样子,有底气说娶我么?”什么样子?谷泽想了下他现在的样子,躺在**,被子卷在身上,裹成蚕蛹的样子,看着很狼狈。而柏时言居高临下地站在床边,不知道什么时候披了一件睡衣。谷泽不知道怎么的,又回想起了当时他跟柏时言重逢时的姿势,好像也就是这样的。他狼狈地躺在**,柏时言站得笔直,很有气势。但那又怎么样,他就是艺高人胆大。“有底气。”谷泽抽出一只胳膊去拉柏时言的手,“我就是喜欢你想娶你,不可以吗?”柏时言低头看着谷泽和他握住的手,看了几秒后说:“你该喝水了。”谷泽:“……”他半坐起来,拿起水杯喝了几口,问:“你什么时候上床睡觉呀?别误会,我说的真的是睡觉,不想运动。”运动的气氛早没了。“不用你管。”谷泽:“……别气,都这么久过去了。”柏时言:“如果是我想把你废了,你会气多久?”谷泽:“……那个什么,我不是主观上想要废了你的,我是不知道,无意的。”柏时言又在一旁的沙发上坐了好一会儿,才重新上床躺着。谷泽立刻翻滚到柏时言身边,抓着对方的一只手,轻轻掰开手指。谷泽送的戒指还在柏时言的手里面。谷泽直接拿着戒指帮对方戴在中指上,说:“我替你做决定,就嫁给我吧,虽然我没车没房,我们要裸婚,但这也就是你的命了,认命吧,车房老公以后给你赚。”柏时言:“呵。”他虽然在冷笑,但谷泽做这一系列动作的时候他也没有反抗。谷泽觉得这大概就是默认了,现在就是还有点生气,过不了自己这一关。他凑过去亲了亲柏时言的脸颊,提议道:“你要是真的这么气不过,不如给我那个地方带一下算了,让你消消气。”柏时言用一种你疯了的表情看着谷泽。谷泽:“……没办法,我自己闯的祸要自己承担责任。”柏时言平躺在**,又沉默了好一会儿,忽然关掉床头灯说:“睡觉。”谷泽就躺在柏时言身边,感觉心怦怦跳,虽然柏时言没有明说,但他的求婚应该是成功了。虽然闹了这么大的乌龙,柏时言又气了那么许久,但总算是成功了。谷泽特别开心,甚至开心得有点睡不着觉。躺在他旁边的柏时言呼吸平稳,也不知道睡着了没有。他翻来覆去好几次睡不着,忍不住轻声叫:“柏,你睡了么?”柏时言没说话。谷泽只能落寞地继续自己躺着,不知道什么时候终于睡着了。其实柏时言没睡,他就是不想说话。气过后,他是一种又心累又开心的感觉。但他不想让谷泽发现自己开心,免得对方真的开始得意骄傲,又做出什么离谱的事情来。结婚是他一直以来都想的事情,现在终于可以实现了。他仿佛一个长跑了很久的人,终于跑到终点。等确定谷泽睡了后,他拿出手机开始看机票,早点去领证,必免夜长梦多。至于今天晚上的乌龙,他决定换个惩罚方式。**晚上睡得晚了,谷泽第二天早上十点多才起来,头有点晕乎乎的,可能是昨天晚上冻着了。柏时言不在**,他喊了一声:“柏时言?”柏时言从浴室推门出来,看到谷泽醒了,走过来摸了摸他的额头,看着他叹了一口气:“你怎么这么不会照顾自己,感冒了。”而谷泽的第一反应却是:“你不生气了?”*作者有话要说:柏时言:生气有用?**螺母那个事情是真的,有过新闻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