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墨这次昏迷了三日才醒转。背上很疼,却被上了药。睁开眼看见的是两个月以来已经很熟悉的景象,是他住了两个月的屋子。想下床倒杯水喝,可身体太虚弱,刚跨下床就摔了下去。下人听见想动进门来扶起他,顺便去通报了柳云扬。半个时辰后,柳云扬坐在青墨对面,看着**仍不能起身的人,第一句话便是,“大夫说,你流产了。”青墨的神情由震惊转变为极度的痛苦。手不自主的在自己下腹处轻抚,眸色哀恸。所以,竟是真的?男子有孕,柳云扬闻所未闻,可天下之大,无奇不有,这并不是他关心的重点。反倒是这样,还方便了他。“山,与。氵,夕”尽管觉得青墨的遭遇也挺令人同情,可既是不同阵营,就不该妇人之仁。青墨沉浸在悲伤的情绪中,并未接柳云扬的话,柳云扬直接问道,“你不是太子暗卫,你究竟是谁?”青墨顿了顿并未抬头,幽幽地回了句,“公子何出此言?”声音虚弱至极。“我不想继续跟你这样弯弯曲曲的说话,我只问你,眼下,你是选生路,还是选死路?”“公子严重了,要如何处置,全凭公子一句话,青墨何来的选择。”柳云扬料到青墨会如此说,也不恼,只是十分自然地说出一个事实,“你身上那些痕迹掩盖不了,若你真是太子暗卫,是不会亦不能容忍被人如此欺凌的。而你后背,有一处烙痕,那个位置,我不信,只是巧合。”话说到这里,青墨明白,柳云扬已经猜到了自己的身份。即使没有证据,可本来就不需要证据。“公子想说什么呢?”“我知道暗卫的忠心,可你的主人如此对你,真的值得你忠心吗?就算你把自己的命都交给他了,但你的孩子呢?你就不觉得寒心吗?”血脉相连,柳云扬企图用青墨的骨肉来动摇他。青墨苦笑。他不是没逃过,可逃不了,连死都不能,每一天都是绝望。“公子既然猜到青墨的身份,那定然知道,暗卫叛主,只有死路一条,何来生路之说。”“你的身体,撑不过一年,你该知道的吧,我不能许诺你更多,但,跟我合作,我可以保证你能有一年的自由。”闻言,青墨沉默不语,柳云扬知道,他动心了。“我给你三天时间,你好好考虑。”留下话,柳云扬起身欲走。“等等。”果然,被叫住了。“柳大人,想让我做什么?”柳云扬会心一笑,他知道一个人如果连命都不能自主,那么没什么比自由更吸引人。“你的主人,是君无极?”虽是问句,但柳云扬几乎可以断定就是他。青墨坦然应是。“太子暗卫是怎么回事?”这是柳云扬迫切需要知道的事。“是主上派人劫杀的……”说起往事,青翎已经很平静了。所以当日,君无言没有说谎,龙纹令却是君无忧交付。不管是什么原因让君无言没有告知他真相,但有一点毋庸置疑,能让君无忧将柳云飞的生死托付给他,君无言断不会是当年事件的始作俑者。这一路走来,他究竟冤枉了那孩子多少,伤害了他几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