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云扬“噗嗤”一声笑了出来。“言儿这是生气了?”“这么想嫁给我?”柳云扬将怀里的父子二人搂的更紧了些。“嗯,还是你娶我好了,我要是把当朝皇帝娶回家,满朝文武还不得把柳府的大门给踏破了!”柳云扬说的理所当然,还哈哈笑了两声,君无言却是有些消化不了这话里的意思。“你……你什么意思?”“不是你问我你娶我还是我娶你嘛?”柳云扬现在脸上的表情就跟之前的丞相大人一样,十分奸诈。而后在君无言还未反应过来的时候走到这人身前,单膝跪在抱着孩子的人面前,“言儿,娶我好不好?”说这话的时候,柳云扬仿佛全身带着光,蛊惑了君无言的心。君无言不知道自己当时的表情是什么,总之,他点头了……柳云扬觉得两人的婚事只要至亲之人见证便可以,所以最后两人决定孩子满月的时候,在柳文林的面前拜个堂便好。孩子的满月办的十分简单,柳云飞赶不回来,不过没忘记给侄子稍了份大礼——一个分量十足的小金锁,一看就是他家大掌柜的手笔。得知弟弟要和君无言成亲,又送了一对如意,上等的和田白玉……你们有钱,我们收着!柳云扬对哥哥的礼物收的心安理得,反正哥夫有钱嘛。南筱筱亲手给孩子锈了个护身符,怎么说她也是孩子名义上的母后,再有一个月就要分开了,她还怪舍不得的。亲手绣了一个护身符,希望这孩子一辈子平平安安,无风无浪,至于一对新人嘛,她对柳云扬开玩笑说,后位都让给你了,就不要礼物了吧。当然,还是备了礼物的。一帖避子汤的药方……没办法,谁让上次君无言生孩子生的太惨烈,再来一次,她都替柳云扬害怕!柳云扬:……这姑娘太有想法了。不过他确实需要,也就笑纳了。柳丞相备了一套文房四宝,希望自家小孙孙长大以后能好好读书,儿子儿媳嘛,我都替你们收拾朝堂这许久了,你们还好意思要礼物?那自然是不好意思的。两个爹爹两手空空,什么也没给孩子准备,不过,他们是今日的新郎,也就没人在意他俩送了孩子什么东西。柳云扬找了把剪刀,亲自从娃娃头上剪下来一小撮头发,用红丝带绑了放在孩子的枕头底下。据说这样宝宝就不会做噩梦了。福宝特意从宫里送了两壶好酒,成婚怎么能没有交杯酒呢。两人一身红衣,身姿挺拔。“一拜天地!”两人对着大门的方向,躬身一拜。“二拜高堂!”高堂如今只剩下了柳文林一人,理所应当,他受了这一拜。“夫夫对拜!”两人转身,相视一眼,波光流转,拱手对拜。“礼成,送入洞房!”南筱筱看的鼻头发酸,两个相爱的人拜堂是多幸福的事啊,可是她第一次拜堂竟只是对着一堆牌位,还有个面无表情的新郎,想想就很心酸啊。不过幸好还有第二次的机会,毕竟不是谁都有第二次成婚的机会,想想也就释然了。君无言已经告诉了南筱筱风念的事情。南筱筱心里堵着口气,觉得君无言还可以更过分一点,毕竟风念实在是太气人了。……洞房当然是不可能洞房的,毕竟君无言刚刚生产完没多久,还在恢复期。不过合卺酒还是要喝的。青瓷的小酒壶,白玉的酒杯,一看就不是凡品,柳云扬倒了两杯佳酿,一杯递给君无言,另一杯自己拿着。“言儿,你知道什么是交杯酒吗?”自然是摇头。君无言现在还仿佛身在梦中,就这么成婚了?呆愣着接过柳云扬手里的杯子,在柳云扬的指导下两人挽手交换了一下杯子。柳云扬喝掉自己手里的酒,又说君无言现在的身体还不宜饮酒,抽掉了君无言手里的酒杯,一饮而尽。然后,两人盖着棉被纯聊天。柳云扬成功将君无言聊睡着了……怀里的人睫毛微颤,刚刚入睡,柳云扬轻轻替人掖好外侧的被角,抱着心爱的人,睡的心满意足。第二日起身,柳云扬只觉得头昏脑胀,说话都带上了鼻音。“怎么了?”君无言发现柳云扬的异样,关切地问道。“没事,许是感染了风寒,过两日便好,你离我远些,别传给你。”柳云扬按着太阳穴,感觉还真是难受。“回宫找太医看看吧。”君无言不放心,柳云扬这症状看着一点也不轻。反正下午就要回宫了,还是找太医看看比较放心。因为病着,临行前,君无言独自一人抱了一会君逸,然后两人依依不舍的登上了回宫的马车。……当日下午,君无言便召了太医替云扬诊治,太医开了副伤寒的药,让一日三次,七日便可痊愈。可柳云扬这一病,半月都未见好,药喝了一碗又一碗,人还是昏昏沉沉的。君无言终是觉出了不对劲。寻常风寒最多十日,怎的十五日了还未见分毫好转。太医若不是说谎的话,便只能是诊错了脉。云扬他,也许根本不是风寒?可太医信誓旦旦说是没有大碍。这叫没有大碍?可君无言并未将自己的担心告诉柳云扬,近日,柳云扬已经很不舒服了,越来越虚弱,整日头晕脑胀,怎的都不见好。瞧着柳云扬越来越苍白的脸色,君无言心里忽然“咯噔”一下。一个不好的预感。该不会……不可能的。不应该啊!可世事往往是你越担心它什么样,他越朝着你担心的地步发展。又过三日,柳云扬的病症毫无起色。整个人瘦了一圈,君无言心疼至极。柳云扬也觉得不对劲,自己该不会感染了什么瘟疫吧。也不对啊,若是瘟疫,这许多日,长乐宫未曾隔离,应该早已尽数感染,尤其离他最近的君无言。而且,现在自己的状态似乎跟记忆里有一段时间很相似,只是,想不起来了。……看着柳云扬日渐虚弱的身体,君无言直接将院正大人拉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