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去说吧。”那灰衣人轻轻开口,声音有些低哑。沧溟的脸上还有些警惕,但是云清阑倒是主动让出了路,他自然也没什么意见,而紫庆正在思索他到底什么时候见过这个人。金峰看着那些人都没什么意见的样子,小声地嘟囔着“就这么让他进去了?一会儿他翻脸怎么办?”当然现在是没人理他的,所有人都被他方才一剑破开天玄火网震慑到了,虽是让他进了屋,却没人愿意离他一剑之内。云清阑回到了方才的桌子旁边,对那人做了一个请的手势,那灰衣人倒是也不客气直接坐到了他的对面。紫庆也坐到了一边只是那眼睛一直盯着他,那灰衣人倒是也侧过头看了他一眼,那眼中的疲惫感尚未褪尽,但却是多了几分温和的笑意“你不记得我了。”并非是疑问句,陈述的语气带了一丝不甚明了的感叹失落,却又仿佛这样的结果是意料之中。紫庆更加疑惑,他不记得他见过这人,就凭他方才那一剑,天墨大陆也没有几人能够轻易做到,这样的人他若是见过怎么会毫无印象?但若是没见过那这样明显的熟悉的感觉又是从何而来?“我们见过吗?”灰衣人的目光微微向下,落在他腰间的玉佩上,轻声问道“你可还记得这紫玉是谁送给你的?”紫庆的脑中突然浮现了一个个画面,却拼凑不起来,但是他却记得师傅说这玉佩是送他到天罡山的人。“那时你还小,不记得也正常。”灰衣人没有为难他,只是轻声叹了一句。“好了,你以后再慢慢想吧,先与我说说最近的事吧。”紫庆从最近的丢尸体,夺金丹,到失命魂逐一和他说了一遍,还说了他们的猜测和想要用追魂之术。那人的脸色变的不太好,但听到追魂之术的时候他却将目光落到了云清阑的身上,迟疑了一下说“追魂之术还是不要用了。”“你什么意思?”沧溟一直在注意这个人,他的目光已经第二次落在云清阑的身上了。灰衣人抬头看了他一眼,没说什么,只是问了云清阑一声“道友可否让我用灵力探一探脉。”还没等云清阑说什么,被忽视的魔尊大人不干了“你到底要做什么?”“你放心,我并无恶意。”灰衣人再次看向他的目光带了些微的无奈“没事的。”云清阑侧头向沧溟说了一声就伸出了手臂道了一句“劳烦了。”那人并未用手搭在脉上,而是双指将一道灵力顺着云清阑的手臂打了进去,速度快的让沧溟都猝不及防,那道真气霸道之极,连云清阑也抑制不住地闭眼深深皱了眉,剧痛仿佛在身体里炸开,他一句话也说不出来。沧溟大惊抬手就是一个敛火决射向灰衣人,迅速将云清阑抱在了怀里喊道“苏木。”这一连串的变故将屋子里的人都惊了一跳,苏木立刻过去探了脉“他的筋脉受损,骤然有灵力射进去会有些疼。”灰衣人抬袖挡住了火决,倒是并没有什么其他姿态,还是如最初一般坐在那里。“你到底对他做了什么?”沧溟的怒火直冲头顶,厉声问向对面那人“他只筋脉受损吗?”灰衣人却看向了苏木问道,苏木自然警惕他并不肯说“我也略通医术,你说出来也许我有办法,你给他用的一直是修复筋脉的药吗?”灰衣人的语气一直很平静,像是在无形之间可以让人放下戒备之心。苏木看了他一眼,这人只探了下脉就能知道云清阑的状况,想来确实懂得医术,他瞒着也是无用“他筋脉受重创。”灰衣人淡淡笑了一下,开口说了他隐瞒的后半句“所以不能用灵力是吗?方才你们不让他用追魂之术也是因为这个?”沧溟心里忍不住暗自警惕,这人听见了他们之前在屋里说的话,但是他的神识却丝毫没有感受到这人的存在,如果不是他带了能够隐匿身型的法宝,那么就是这人的实力在他之上。云清阑在沧溟怀里慢慢缓过来一口气,沧溟连忙低头问他“怎么样?你有哪里不舒服?”“没事,你别担心。”云清阑看见他担忧的目光对他轻轻笑了笑说。“你不止筋脉受损,不能用灵力的原因也不是因为筋脉也受损。”灰衣人看着云清阑幽幽叹了一句。“你说什么?什么叫不止筋脉受损?”沧溟一双眼睛如利刃一样刮在对面人的身上,他最怕的就是这人的身体出现什么问题,他这话到底什么意思。“道友。”云清阑听此脸色突然变了变,立刻出声打断,沧溟立刻看向了云清阑,眼中甚至有些惊慌的神色,这人定是瞒了他什么。“他说的是什么意思?你身体到底怎么了?”沧溟突然有些怕,这这般不想让他知道,定然不会是什么好事。云清阑看着他惊慌的神色自然心疼了,握住他的手说“没什么,慢慢就会好了。”说要他转过了身看向对面的人“在下云清阑,道友怎么称呼?”“叫我沐离吧。”灰衣人随即挥手设了一个隔音结界,结界中只有云清阑三人,还有他自己和紫庆。沧溟反应过来什么一般,转过身就给沐离施了一礼“方才是我多有得罪,望道友莫怪,我只想知道他的身体到底怎么了?”那样一个不可一世的人却为了爱人低下了头,云清阑只觉得不忍,连另外两人都有些不敢置信,这怕是这位魔界至尊第一次低头道歉。“你还要瞒着他吗?”灰衣人问了云清阑一句,后者只微微闭眼叹了一口气没有再说什么,沐离便已明白他的意思了。“他的筋脉确实受损了,但是他不能用灵力的原因并不是因为筋脉,而是因为他将几乎所有的灵力都用来维持仙根了。”作者有话说:惊不惊喜,意不意外?云帝一直瞒着小胖的大佬牛不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