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哇~”酌辰话音刚落,门口便传来一阵嚎啕大哭的声音,去而复返的灵辞坐在门框上,毫无形象地哇哇大哭!两个人齐齐回头,看着哭的上气不接下气的灵辞,无奈之余,又有几分心疼。灵辞最是依赖玄钊,来了魔界这许多年,还是哪哪儿都不能适应,成天就跟在玄钊后头“师兄师兄”地叫着,也亏了玄钊不嫌他烦。这要是玄钊没了,灵辞可怎么办!想到灵辞此后大概是要当个孤儿了,鹤宵允心里说不出的心疼,这两个孩子虽说是酌辰硬塞给自己当了徒弟的,可养了这么久,感情总还有深的,可怜这两个孩子身世不明,难得互相搀扶着一路的走到现在,今后,怕是只剩下一个了......心中感伤,鹤宵允瞧着酌辰的目光里都含了丝哀怨,竟是从未有过的女儿姿态,大约是因为,她真的把两个孩子,当成自己的儿子来养了。酌辰瞧了心中也是化了一汪水,可是......“唉!”他也只能叹口气,轻抚了鹤宵允的肩,“我也无能为力,谁也没想到会这样,先,准备后事吧!”看了眼被放在榻上,气息越来越微弱的玄钊,酌辰亦是满脸无奈。到底是故人交托的遗孤,他本寄予厚望,当成继承人来培养的,不成想,如此轻易便折了!酌辰确实无能为力,玄钊此刻已经回天无力,筋脉尽断,元神受损。谁能想到,只是照著书本修炼而已,他们也都是这般修习的,从未听闻有谁走火入魔过,遑论因此丢了命了。怎么看,这事都透着些古怪。但事已至此,也只能先安置了玄钊。灵辞还在撕心裂肺地哭着,听着酌辰又说准备后事,抹着眼泪从门框上爬起来冲进去,扑到玄钊身上,“不要不要,不要埋了师兄,他不会死的,师父,师兄不会死的是不是?”灵辞不住地用袖子抹去眼泪,抬着头执拗地盯着鹤宵允,想她给他一个肯定的答复。鹤宵允对着那双满是期待的眸子,根本说不出否认的话来,可酌辰,从不会诓她,更不会在这种事上诓她,只能尽量用平和的语调安慰灵辞,“灵辞,以后,师父照顾你,好不好。”鹤宵允也觉得这安慰过于苍白无力,可除了这样,她还能说什么,玄钊之于灵辞,过于重要,不管说什么,都无法安抚灵辞的。果然,灵辞呆呆地听着,却没有回应,良久,才又放声大哭,他才不管什么男儿有泪不轻弹这种鬼话,他只知道,他不能失去师兄。“灵辞,他筋脉尽断,元神受损,救不了了,你先过来。”酌辰见状也是颇为无奈,也只能像鹤宵允一般,哄孩子一样哄灵辞过来,可他这话,叫灵辞心中猛然间灵光一现。抽抽两声,站起来就轰两人出去,全然不似平日里在二人面前乖巧的样子,张牙舞爪,像个被逼到绝路的小野兽,癫狂而绝望。鹤宵允于心不忍,便拉拉酌辰出去,既然救不了,叫灵辞守着玄钊断气虽过于残忍,可到底也算是一起走完这最后一程了。然而,两人方一出去,灵辞就敛了面上癫狂的神色,狠狠抹了泪,脸上露出坚定,嘴里喃喃,“筋脉尽断,元神受损而已,用我的魂魄给补补就行了,师兄没事,师兄没事的!”这样说着,他闭着眼,努力地回忆从前在银河深处,大哥天蓬那一堆没用的手札里见过的,以神魂修补神魂的术法。他顾不上后果,只知道不能让师兄有事,急切的,念出那生涩的咒语,将自己元神推出体外,抽离了一魂一魄,忍着神魂撕裂的剧痛,对着自己那一魂一魄施法,让他们化作一缕长丝,缠绕在玄钊身旁,一点,一点,没入玄钊体内,融为一体,然后两眼一黑,便没了知觉......